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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起来。他们的呼吸交闻,甚至无需那对他而言异常香甜的气息,就已经让一些东西乱的一塌糊涂。司景只能睁大眼,看进他眼里去。阚泽眼睛里也藏着他,小小的,在瞳仁里倒映出来的影子。“小花……”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乱中,阚泽忽然稍稍扬起了头。他的唇碰到了司景的,稍微带些凉意,可却好像把司景烫伤了。阚泽仍然专注地凝望着他,声音也轻的像是一声呢喃。“好喜欢你啊。”他丢了这个人很多年。可现在,到底是被他牢牢抱在怀里了。中间隔了多少岁月?苦的,甜的,那些时光,他都没能和司景一同经历过。可即便如此,他的猫崽子还是长成了英雄,带着丝毫不矫揉的果敢利落,比他印象之中的更为熠熠发光。阚泽不热爱这尘世。他更喜爱独自修炼于山林之中,不问世事,不知人情。唯有这孩子是个例,这样突兀地闯进来,将他挖回家去,居然也硬生生于他的生命中占据了如此大的一部分。一日比一日浓烈的感情,甚至让阚泽自己都觉着震惊。司景呼吸微喘,莫名觉得男人方才落下的吻竟然是虔诚的。他甚至提不起心神去拒绝,只伸出手臂,别扭地也把人形六神的脖子抱得更紧,嘟囔,“……老子知道啊。”……傻草,藏不住的。你看见我时,眼睛里头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阚泽到底还是如愿检查了两个小气球。虽然因着过敏,并没敢怎么折腾,只是小心翼翼含了含,体贴周到地帮着气球放了一回气,却还是被晕晕乎乎地挠了几爪子,背后有几道破了皮的划痕。等俩经纪人过来时,司景正躺在床边,一只手从被窝里头伸出来,被阚泽握着剪指甲。虽然知道这俩人是搞上了,可亲眼看见这一幕,还是让袁方的眼皮一阵抽抽,连掌心都掐紧了,瞪着正抓着猫爪子认真修剪的男人。房渊道适应的要好的多,仿佛完全没看见,若无其事拖了个椅子坐下了。顺带还帮袁方拖了一个,“坐。”袁方哪儿还有心思坐。他站在原处,心里头跟有猫抓过似的,问:“阚先生没有行程了?”归到阚泽工作室下后,袁方对阚泽的称呼已经变为了“阚哥”。可今天又倒了回去,其中不满的意味已经相当浓厚,圈子里的哪儿有傻子,谁听不出来?房渊道悄悄伸手掐了他一把。阚泽不慌不忙,手上微微用力,将中指上稍长的指甲也剪掉了,留下一道漂亮的月牙形。司景陷在被窝里,溢出两声哼哼。“剪到rou了?”“没,”司景说,将被子里的脚也伸给他,理直气壮的模样,“这个也要。”司景的脚生的也漂亮。脚背又白又瘦,踝骨处纤细,脚指头却还有些rou,圆乎乎的,指甲盖上粉扑扑,相当可爱。阚泽笑笑,果真把他的脚放在膝盖上,也开始仔细修剪。中途才回答袁方,“推掉了。”袁方蹙起眉,扭头望了眼房渊道,见对方也是满眼无奈,心中便有了谱。这怕是自己任性,直接推掉的。“阚先生是有什么急事,才能连工作都推掉?”袁方说,“这恐怕不太好吧?”阚泽吹了吹,神情淡淡,“没什么急事。”“那——”“只是想见小花而已,”他说,“想见,所以来了。”经纪人的表情一瞬间仿佛吃了翔。正张嘴还要说,却被房渊道拽着胳膊往外拖。“司景没事就好,阚哥,我们先出去了?”瞧着男人摆摆手,他一路把袁方拖了出去。袁方站在门外,活像是个看着女儿出嫁的老父亲,怎么看女婿怎么不顺眼,先发制人,“他这么任性你怎么也不拦着点?”“怎么拦?”房渊道说,“他是老板。”“那也得广开言路善于纳谏啊!”袁方心底不平,“他不工作,我们司景可还是要工作的,这时候突然跑来,算什么事……”房渊道:“但你得清楚,司景拍不了戏是因为过敏,和阚哥来不来没什么关系。”袁方憋着气,却没法和这傻子说明白。他总有种直觉,要是阚泽不来,司景应该只用休息半天。阚泽一来……司景恐怕接下来几天拍戏会更遭罪。毕竟动作戏得用腰啊!头一回上威压就够难受了,搞不好都磨破了,要是再来点那什么,司景怎么受得了?袁方心疼,又说不出,干脆抬起脚,踩了房渊道一脚。忽然被踩的房渊道:“???”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面前的人已经阴着脸抬起步子走了。房渊道独自站在原处,盯着自己光洁锃亮的皮鞋上留下的一个灰扑扑的印子,目瞪口呆。事情的发展和袁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第三天,司景就神采奕奕回到剧组拍戏了。袁方盯着他的腰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异常。这小祖宗走路一如既往地生风,飘逸的不行,行动也没受到什么阻碍。袁方有点儿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司景的戏份不算多,毕竟只是个客串角色,和各个演员的戏份搭起来也只需拍摄一周时间。他站在导演身侧,听着导演与他讲接下来的一场戏,和他对戏的白宏礼就站在他旁边,站着也像是不安的,来回挪动步子。司景扭头盯着他。“你得脚气了?”什么脚气,白影帝有苦难言,又回头看了眼。阚泽正与摄影导演说些什么,后头还搬了个椅子,显然是准备坐这儿看了,白宏礼心头砰砰跳,待导演走开后,小声问司景,“恩人,阚泽不走的啊?”司景嗯了声,“不走。”“……”白宏礼的神情于是越发纠结。求他走吧!走不成吗?待会儿要拍的戏份里,可全都是我整司景啊——这整的过程,确定要让司景他男人全程看着吗?白宏礼忽然便体会到了鱼生艰难,并非常想回去给当时提议司景来客串的自己一巴掌。原本想着,他是锦鲤,演什么戏都会红,带着司景露个面,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也算是报恩;可如今看来,别说是报恩了,搞不好是结仇呢。想想都让鱼发慌。司景不能体会他的慌,扭头看看,若有所思,“你怕阚泽?”大胖鲤鱼有点儿拉不下脸。司景奇怪:“你知道阚泽是千年的了?”大胖鲤鱼:“嗯……”大胖鲤鱼:“嗯??”啥???他原本说这话,不过是想着阚泽是司景男人而已啊。现在是怎么回事,阚泽居然还特么是个千年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