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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把椅子拖过来,让她坐好,一只手还牵着她,丝毫没想松开。他正声道,“钟沐妤,我先前跟你说的很清楚,你我一起从训卫营出来,算同门之谊,你和我的那些弟兄没什么不一样。”这话将过,他又加一句道,“你们钟家更是天潢贵胄,我高攀不起。”钟沐妤松掉盖,它砸进茶杯里,溅了她一手茶叶,她甩过手,笑看着沈初婳和他道,“我们钟家是贵,但你也不怂啊,都敢把沈家嫡女收在屋里,让她心甘情愿的给你糟蹋,还不要名分,这能耐几人有?我给你机会让你高攀,你倒会推诿。”沈初婳抿直唇,难过的眼泛红。裴焕神色阴沉,凉薄道,“我很好奇一点。”钟沐妤这会儿心情甚好,微笑道,“你好奇什么?”“你为什么要我娶你?”裴焕问,嫁娶在她看来好像就是口头上的事,她不动心不动情,当着他的面欺负沈初婳,丝毫不在乎他生气,从而厌恶她。钟沐妤微滞,未几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和我在一个训卫营,将来我们还会一同效力陛下,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她勾手朝沈初婳的方向一指,皮笑rou不笑道,“花儿可以养在屋宅里,但却不能经历风雨,她是生的漂亮可人,你们男人宠爱也正常,但你是锦衣卫,你找她纡解是行,但叫她绊住脚是不是可笑?”沈初婳眨过眼,泪水掉落,她朝她看,眼尾氤氲着湿气,她开口道,“我没绊他,你不要把我说的像个狐狸精。”“你不是吗?”钟沐妤诧异道,凤眸自她脸扫到她的脚,切着声笑,“小姐沦落成这样,丢世家的脸。”沈初婳登时披泪,她捂着帕子闷哭,手就想从裴焕手里抽走。裴焕压不住怒火,匆匆往沈初婳脸上抚泪,直冲钟沐妤冷斥道,“你要是还想进女卫,就给我闭嘴。”钟沐妤敲敲头,两腿交搭,瞅着沈初婳哭。沈初婳把脸偏向后方,长睫还带着水珠,颤一下就掉,她蔫声道,“钟小姐何必迁怒我?他不想娶你,你找他就是,次次针对我,不过是看我好欺负。”“你可一点也不好欺负,”钟沐妤抽出鞭子转着玩,她赞叹道,“你豁出去跟了他,难道真是仰慕他?”沈初婳捏紧手,一声不吭。裴焕靠回到椅子上,随意倒了一点清水递她嘴边看她喝下去,他又恢复成淡然的姿态,他对着钟沐妤笑出来,“她是我抢来的。”钟沐妤一瞬惊愕,她先望望沈初婳,旋即再盯裴焕,大着舌头道,“她家抄家那日?”裴焕怡然自得的点头,顺便托着沈初婳的手慢慢抚摸,她腮边有一抹红,不知是气还是羞。钟沐妤一鞭子抽过去,被他张手攥住鞭身,她拍桌子站起来,发火道,“裴焕,你敢趁火打劫!”裴焕抛开她的鞭子,瞥她道,“我瞧上她了,她就是我的人。”钟沐妤张着唇从他看过沈初婳,呆道,“你是被他强迫的?”沈初婳配合着表露出伤心的神情,只把一双水眸落在裴焕身上,哀怨可怜。钟沐妤不禁磨牙,“我竟看走了眼,还当你是个稳重老实的男人,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种事!”她忽地想起那日沈初婳说的话,她急走到沈初婳面前,欲抓她的手。裴焕拽过沈初婳坐着的那把椅子后退一截,他的手臂还挡在沈初婳身前,沈初婳双手攀着他,怯怕的望着钟沐妤。钟沐妤面色难看,她对沈初婳道,“我能救你。”沈初婳心下发笑,她用得着她救?先前那般羞辱她,现在几句话就能对她转态,真以为她傻,说不定故意这么说,然后寻机把她送走,这样裴焕身边没人,钟沐妤就能趁虚而入了。裴焕才不会喜欢母老虎。她戳戳裴焕,裴焕把胳膊抬高,直接将她脸遮住,他撇嘴笑道,“她不需要你救,她在我这里很好。”钟沐妤捏起拳头直冲他脸上来,“陛下不会饶你!”裴焕轻松避过,“我和她是你情我愿的,陛下还没闲到管这上面来。”钟沐妤哼哧着气,“你情我愿?”她偏脸看挡着沈初婳的那面袖子,难以置信道,“你被他抢进府是自愿的?”沈初婳咂吧嘴,“自愿的。”她说的很慢,自愿的意味听不出,倒似被裴焕逼着说的。钟沐妤瞠目结舌。“既然扯到陛下,你要我娶你,是不是陛下的意思?”裴焕道,只有这点能说得通,陛下想要将她和自己绑在一起,只能效忠皇权,况且钟沐妤到底是女人,她迟早要嫁人,陛下设女卫必定不想和朝官有牵扯,最好的选择就是和他结亲,他没有家人,只为陛下做事,不必担心结党营私。实在是最佳选择。沈初婳大惊,陛下如果真的管裴焕的婚事,到时候必定给裴焕赐婚,即使裴焕不愿意,那也皇命难违。她匆促的瞅裴焕,他的神色微沉,估计他也想到这个上面了。“你不用担心陛下会赐婚,陛下不过是一提,我父亲也属意你,我之前当你是个好的,觉着搭伙过日子也不赖,现在你这副流氓德行,岂能配的上我?”钟沐妤显出厌恶,扭身要出门。沈初婳瞬时放松,扒拉下他的袖子,恶狠狠的盯钟沐妤后背。裴焕瞧着有趣,探头过来要碰她,她一手撑在他肩侧,皱眉扭腰做口型道,“她还没走,你想叫我丢脸。”裴焕挑起眉,扶着把手将她圈在椅子里,余光里果然看到钟沐妤回头,他偷声道,“你对着她装可怜。”沈初婳微蹙起眉,眼眸藏水稍稍扬起,正巧和钟沐妤的视线对上,她在钟沐妤错愕时慌乱的打裴焕胸口,裴焕便凶狠的搂住她,转头冲着钟沐妤道,“你还不走。”钟沐妤呵呵着笑,跨过门槛直接走了出去,有仆从给她打伞,她抢过仆从的伞,飞快走开。沈初婳看她走了,便推推裴焕道,“你松手。”裴焕放了她,半身靠着她的椅子道,“你倒会装。”“你不也是,”沈初婳理理乱掉的衣领,抹他手道,“你不要靠我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