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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荷花缝针收尾,瞧着是能用了便塞给沈初婳,她端着簸箕起来,伸腿跺脚道,“奴婢去下房看看,便是不做热食,叫他们做道脆鲩鱼,凑活着吃也好。”沈初婳不甚在意,专心找九连环的破处道,“到底是天家大事,我们底下的照着规矩来总不会错,免得被人逮着了告到上头去,这点事挨了罚,传出去不体面。”红锦嘿嘿笑过,小跑步从屋廊下来,绕南边去了。沈初婳手指翻动,在九连环上推拽摸捏,未几就找见豁口把它们全数解了。她呼了口气,准备再把九连环拼回去,就感觉头顶被人遮了,她一抬脸果见是裴焕,便微翘嘴角道,“你回来了。”她看向他手边,从纸包里闻见rou香,伸手接过打开看,是切好的鸡rou,她捡了一小块吃进嘴里,香酥嫩滑皮儿脆,很是入味。裴焕拿过来她的帕子帮她揩手,唇边显出笑容,“以前可不会就手吃。”高门规矩多,小姐要有小姐的样子,言行举止都要稳妥,用手拈菜那是会被说教死的。沈初婳松着眉,撇撇嘴道,“你要是想说我……”裴焕拿起袋子里的竹签挑了块rou送到她嘴边。她懵了懵,还是张口吃了。裴焕温柔的望着她,“宋辞青去了金陵,以后是应天府尹。”沈初婳将九连环收好放到小架子上,温温道,“我以为你不会叫他入仕途。”他那天怒火冲天,她已经不抱希望能叫他饶过宋辞青,没想到他竟没从中作梗。裴焕侧身跨上栏杆,悠然道,“寒窗苦读十年,为的是能金榜题名,他没做过什么坏事,你既然和他断了我没必要毁他前程。”沈初婳凝注着他,“其实你不坏。”裴焕吊儿郎当的抖着腿,目中含笑道,“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坏的无药可救了吗?”沈初婳尴尬转头,嘟哝道,“你抢人。”还总说她,哪个男人也没他恶劣。裴焕掰掰手,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旋身进屋里去了。沈初婳坐一会,他还没出来,便也往屋里去,正见着他立在铜镜前束发。他头发湿漉漉的,想来刚洗过澡,她接了他手里的梳子替他梳,道,“不等干了再弄,会长虱子。”裴焕随她梳了两下,还是顺她话披散着,道,“日头好,我看有不少人出去踏青,你想不想去?”清明这会子正值春暖,出外散心的人多,比在屋里闷着舒适。沈初婳难免憧憬道,“想去的。”正好外屋已经进来人摆膳,裴焕算算时间道,“午后去吧,下午人少也不冷。”沈初婳略有欢快的应声,“我还想去红坊一趟,我的口脂快用完了,赵mama现儿管着院子不得空,红锦又冒失,你陪我去买些。”裴焕的视线落在她唇上,殷红饱满,他尝过就舍不得放,“去吧,顺道去看看首饰。”她来这几个月,他都没买过东西给她,姑娘家都爱美,他做的不太好,现下能补偿尽量补偿。沈初婳心内高兴,他这是真要待她好了,相信再过些时候,他们关系再好点,她稍微探个口风,瞧瞧他是不是愿意娶她。——午膳后两人出了府。京郊这会子人不多,三三两两散开,踩着小路随意逛。沈初婳搭着裴焕胳膊,沿着青草地往前慢慢走,前头有好几对夫妇,打打闹闹的叫她看着羡慕。裴焕也看着他们,他和沈初婳做不来这样毫无芥蒂的嬉闹,她其实娴静,他也闷,凑一起说不了几句话,大多数除了拌嘴便是沉默以对,如现在这般悠闲的晃荡更少,他职务繁忙,很多时候在夜里才回的来,她早睡下了。沈初婳拉了拉裴焕,轻声道,“陛下好像也没对内阁如何?”这次事那群阁臣没受一点损失,死了个萧常,他们继续当新帝的拦路石。裴焕说,“陛下不可能就把内阁彻底换了,只能拿其中一人开刀,杀鸡儆猴,往后内阁就不会不安分了。”“那只鸡是谁?”沈初婳问道。裴焕笑而不语。沈初婳自己猜出来了,“首辅大人?”办了崔衡,叫所有人都知道新帝不念亲,这也能杜绝他们结党营私。是个好主意。裴焕遮住她的唇,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往下问。这时斜后方忽听一声娇喝,“驾!”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先写了四千字,今晚还有一更哈!么么哒!39、她是外室(39)裴焕和沈初婳同时转头,只见一赤衣女子身骑枣红马直愣愣飞奔过来。裴焕慌忙揽着沈初婳避到一旁。那女子勒紧缰绳迫马停下,一双妩媚凤目瞄过他转向沈初婳,她带了帷帽,那女子看不清她的脸,只啧啧两声,“裴焕,这就是你养的那个外室?”沈初婳心下警觉,慌张抱住裴焕的手朝他身后躲,“我想回去了。”裴焕搂住她的腰肢,安抚性的朝她看了看,才冷声冲那女子道,“钟小姐,你骑马打这里经过,不怕惊扰了旁人?”钟小姐,这个钟小姐会不会是徐琰昌先前谈婚论嫁的太常大人家的千金。她想起裴焕对她的评价,是个顶顶美貌贤惠小姐,可现在看她策马扬鞭,说话语气张扬肆意,跟男人直呼姓名,怎么也不能和贤惠扯上关系。钟沐妤微微躯着马走近,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少顷她突然抬起鞭子作势要打。裴焕黑沉着面伸手欲夺她的鞭子,哪想那鞭子生生转了个弯,竟直冲着沈初婳过来,不待他们反应,当场就掀了帷帽。沈初婳整张脸都暴露在外面,一时惊愕住。钟沐妤对着她的脸评头论足,“娇花儿似的,原来你喜欢这种风一吹就倒的女人。”沈初婳听出她话里的鄙薄,她眼微热,匆促盯着裴焕。裴焕脸色发青,捡起地上的帷帽给她戴好,才回她的话道,“关你什么事。”钟沐妤嗤了一声,脚一抬跳下了马,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