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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女儿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刚要开口,便听她说——“我跟母后出逃,是因为母后已经和宁稗王叔他们串联好了,不走,意味着梁樾会伤害母后。我希望母后好好的,就如同五年前……只要能让母后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废王后更加奇怪,甚至是说有些听不懂,女儿此刻平静的诡异:“你在说什么五年前,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只想让母后和太子哥哥开心,不让你们失望,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很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梁樾,就难过得要死掉。我逃婚害他受辱,父王害他……母后骗他,这些只要我不再见到他,就可以不去面对,就算难过,只要和母后在一起,就不难受了。”宁纾轻轻嗅了一下鼻子,将手放在胸口,一双眼睛红彤彤地看着她:“然而现在,这里好难受。像是被钝钝的刀割一样。”一股茫然的心慌意乱袭来,废王后缓了脸色:“你只是奔波劳累了。睡一觉就好了。”“不会好的。”宁纾摇头。“相信母后……”废王后话未说完,在次被宁纾打断——“我想岔了,其实我和梁樾早就成亲了,五年前,他把坟茔迁到祖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夫妻了。自始至终,和他定亲的、成亲的,都是我,不是别的什么人。人怎么可以换一个身份,就什么都不承认了呢?”☆、这样也好“什么坟茔?什么祖坟?!”废王后被宁纾的话吓到了,她从未见过宁纾这个样子,她汗毛站了起来,招呼着仆童去寻巫医,“你说的什么胡话?你病得不轻,一定是被梁樾折磨的脑子坏了!”“我与梁樾已经——”“住口!”废王后大声呵止:“没有什么已经!你只是病了,等巫医诊治!”宁纾叹了口气,俯下身体,拽了枕头,鼻音浓重:“是的,我生病了母后。我睡一会,让我一个人待着,您别打搅我。”宁纾一向乖巧,今天说了那么多古怪的话,废王后一时难以接受,又不敢深入去想,心慌不安,她也不愿再刺激宁纾,便暂时同意,换乘马车。安营扎寨的时候,废王后犹豫了一下:梁贼姐弟二人长得确实妖异美丽,小纾孤身被困,中了那梁贼的蛊惑,倒也人之常情。等以后有了丈夫、孩子,梁樾在她心里自然什么都不是。谁年少时没被美色迷惑过心智?这个时候,作为父母越是斥责越是让孩子放不下。想通此节,废王后稍稍放了心。第二天一早,仆童寻来了巫医。废王后看清来人,讶然:“你?”“巫医”微微一笑:“长公主把宗正府的从人,丢给梁樾折磨,是打算和宁稗撕破脸了么?”“既然你自寻死路追过来,”废王后冷冷道:“我不妨告诉你,我也打算和晋成撕破脸。”说罢,废王后一抬下巴,众仆从将梁棠抓了起来,梁棠倒不挣扎,反而认真问道:“长公主这是要干什么?杀我?我不记得我有得罪长公主的地方。”“你的确没有得罪我的地方,但是你身上流着的是和梁樾一样下贱的血,我看着恶心。”废王后厌恶地挥挥手。仆从拖着梁棠往密林深处走,以免处决他的时候脏了废王后与宁纾公主的眼。梁棠哈哈大笑起来,惊起密林一阵雀鸟,仆从当下就给他一个胳膊肘,哪知,没等触碰到他,便眼前一黑没了知觉。梁棠一撩巫医特有的披头散发,露出苍白阴骘的脸,四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数以百计的死士,几个回合就击败了废王后的仆从。“梁棠你做什么?!”废王后呵斥:“我要杀你便杀你,你竟敢反抗?!”“长公主眼中,我与梁樾竟然毫无区别?!”梁棠犹如受伤的野兽,咆哮:“我母亲是晋国宗室,按道理,宁纾公主唤我一声表哥,我也是当的起。长公主居然这般侮辱我?!”“混账!你竟敢这般不知尊卑。就算你把我们抓回晋国,见了晋成,我也要治你的罪!”“母后想多了,既然母后不想去晋国,我自然会在梁国给你养老送终!”“你说什么?”废王后简直怀疑自己幻听,这贱种说的什么话?梁棠却踱着步子,走近宁纾所在的马车,温言:“寡人愿娶宁纾公主为梁国后。”“放肆!”废王后简直要疯,梁樾再贱也至少是执掌天下战和的一时枭雄,而梁棠——“你区区一个跳梁小丑!也敢学人沐猴而冠!简直滑稽可笑!”一把刀嗖地抵在脖子上,废王后只觉得一疼,接着温热的液体带着麻钝感旋踵而来。“小丑么……”梁棠走到马车窗边,恍若无人地挑起帘子:“拿着刀就不可笑了,你说是不是呢?公主——”他转头盯着废王后,脸色铁青。“人呢?”废王后梗着脖子,盯着空无一人的车厢,一时心里上下起伏,又是庆幸又是生气,她回视气急败坏的梁棠,恢复一贯居高临下的冷笑。梁棠重重摔下车帘,面如沉水:“不妨告诉你,梁樾已经灭了周室,晋成正率兵驰援。今晚,先头军就能到达边境。我是万不能留在这里继续找人的,若是长公主不配合,只能杀人灭口了。”“你敢!”废王后勃然大怒。“呵呵。”梁棠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最后俯下身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是不敢,但是梁樾敢。”他挥挥手,看她被死士一刀捅了背心,看她一脸的不可置信,看她缓缓倒下,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真实感,他抽噎两声:“长公主,你怎么了?!是梁樾这个狗贼!丧心病狂,居然杀了你,掳走了公主!长公主放心,小人一定会好好禀报太子殿下,为你报仇。”“殿下,”死士问:“现在怎么办?宁稗和季武还在等着咱们的消息。”“区区梁国蛮荒之主,不过是拿来骗季武的。我母亲是晋宗室,我的表哥也是晋国王子,只要晋成和宁稗自相残杀……未必未来晋国没有我梁氏一席之地!”“说。”梁樾乘马,居高临下。桑园边,禁军押着宗正府的仆从,领头的管事奄奄一息地趴着,满脸的血污把地上的灰尘都混成泥水了:“小人着实不知……啊!别!别打,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呜呜呜……”“相国,”禁军统领上前:“大王派使者来了。”说着侧身让出一个大夫模样的人,那人见完礼,梁樾见他,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惹人不愉快的地方,道:“何事?”“禀相国,大王派臣告之相国,罪臣宁稗已经休妻,并乞骸骨为先王守陵,大王已经准了。”梁樾语气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