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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来。苏毓瞥了一眼她白皙小巧、柔若无骨的纤手,眉头一蹙:“手腕。”小顶撩了撩袖子,露出凝脂般的皓腕。苏毓视若无睹,将两指搭在她腕上,便将一缕灵力打入她的经脉中。小顶只觉手腕上先是一凉,仿佛一块寒冰贴上来。随即一痛,像是被人用一根扎满冰芒的鞭子抽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手,手腕却被苏毓的另一只手牢牢禁锢住,一动也不能动。那条冰鞭子像是钻进了她的经脉,在她身体中游走,游到哪儿,便是一阵针扎般的疼。同样是以一小缕灵力入经脉探查,掌门的灵力像个彬彬有礼的客人,每行一寸都小心翼翼,唯恐打扰了主人。苏毓的灵力却十分蛮横,到处兴风作浪,如入无人之境,恨不得把主人家房顶都掀了。小顶红了眼眶,抬眼看向新主人,有些委屈,又有些茫然。苏毓撇开眼,薄唇里吐出两个字:“忍着。”他并非故意折磨她,却也没什么怜香惜玉之情。云中子却是见不得小姑娘泫然欲泣的样子:“你倒是轻点……”苏毓没理睬师兄,灵力在她经脉中运转一圈,便即收回手,掀起眼皮瞟了一眼师兄:“妖气。”云中子眉头一跳,他探查的时候怕伤及这小姑娘的经脉,有所保留,只探到令脉便急忙收了手,却不曾深究。苏毓一挑眉,问小顶:“孩子是谁的?”小顶揉了揉叫他捏得发红的手腕,怔怔道:“孩子?”苏毓见她还在装傻充愣,目光越发冷戾:“你腹中的孩子,别说你不知道。”小顶连忙摇头:“不不,没有,孩子。”顿了顿,用手比划,食指拇指做个圈,三指翘起:“肚子里,是个蛋。”苏毓有一瞬间的疑惑,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蛋是哪里来的?”小顶再不会看人脸色,这会儿也知道新主人不开心,是不满意她炉子里有个蛋吗?她想解释,但越是急,便越是词不达意:“光腚男人……在庙里,我脱衣裳,给他盖……他给我,大鸟吃……”苏毓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不必告诉我这些。这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想到那衣裳还是他给的,他们居然就在他的衣裳底下行那龌龊之事,不由一个激灵,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本来是形势所迫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心里已是不甘愿。如今得知她有孕在身,此事便只能作罢了。但是灵力是必须拿回来的。苏毓想了想,对小顶道:“你先退下,明日会有人去接你。”小顶垂眼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痕,心里对这新主人有一万个不满意,若是叫她自己挑,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要这么个主人。但是书上既这么写,连山君也收下她了,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向来只有主人挑炉子,没有炉子挑主人的。……待小顶走后,云中子偷偷觑着师弟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安慰:“小毓啊,人生不如意事,十常□□……”苏毓捏了捏额角:“我与她真的没瓜葛。”云中子一脸了然,拍拍他的臂膀:“师兄都明白,大丈夫何患无妻,那个……咳咳,节哀顺变吧……”苏毓太阳xue突突地跳:“不是……”只好耐着性子,将如何在外山破庙中如何杀金甲门二弟子,如何无意救出此女,又如何与她衣裳蔽体之事说了一遍。“我与她只是萍水相逢,并无肌肤之亲。”云中子半晌才想明白,随即眼皮一跳:“你还杀了金甲门的人?!”同样是大开杀戒,也分对象。魔域那种法外之地,杀来杀去全凭本事,或者犄角旮旯里的小门派,灭了满门也没人替他们喊冤。这在修仙界的名门正派中,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但是金甲门不一样,此派不大不小,属于二三流,背地里干的勾当尽人皆知,但明面上是个正道门派,掌门又难缠,杀他门徒就有些麻烦。苏毓满不在乎:“杀了就杀了。”“他们哪儿得罪你了?”“丑。”云中子:“……”他揪了揪头发:“罢了,此事暂且不提。小顶姑娘那边,你打算如何?我看这小姑娘懵懵懂懂的,多半是被妖物蛊惑……”苏毓压根不关心她与妖物的瓜葛,她被骗还是骗了别人,又与他何干?他无所谓地拂了拂袖子:“该如何便如何。”云中子:“你……”苏毓闲闲道:“师兄别多想,她怀有身孕,我自不会碰她。只用流珠九转之法汲取灵力便是。”云中子松了一口气,随即皱眉:“那她岂不是得寸步不离地呆在你身边?”苏毓掀了掀眼皮:“自然。待我七海充盈,便让她回紫玉峰去。”在他眼里,那女子仍旧是个炉鼎,只是换种方式用罢了,自是他需要便用,不必同她客套。未料云中子却翻脸道:“不行。”苏毓一怔。云中子:“虽说我收她入门是阴差阳错,但既然她已是我门下弟子,便不能缺课。”他平时是个面团性子,但若是有小崽子敢缺课,他能吃人。苏毓了解他师兄,略一思索,深感没必要在这些事上与他对着干,便退了一步:“那便让她每日放课后过来。”云中子得寸进尺:“你打算让我弟子给你白干活?”苏毓挑了挑眉。“本来是你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我不好多说,”云中子无情道,“但既然你们没关系,小顶姑娘又是我门下弟子,就是另外一说了。只要我一日是掌门,门派中便没有以上欺下,以强凌弱的道理。”归藏与大衍、太璞等宗门不同,师徒之间的等级没那么森严,便是最下等的外门弟子,也不用对掌门卑躬屈膝。他挺了挺腰板,振聋发聩道:“我归藏弟子没有做白工的道理。”他看那小姑娘傻乎乎的,不替她谈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