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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勾起嘴角,他生得玉树临风,清俊不凡,这种仙气飘渺的长相在修仙界最是无往不利,没有女子能抵挡他的风姿。小顶察觉自己失态,羞赧地低下头来。仙君说过,以貌取人是不对的,更不能因为别人生得奇形怪状就大惊失色。她礼貌答道:“我叫,小顶。”西门馥见她脸红,心下越发得意:“小顶姑娘不曾见过袖中天地罢?此术修到上乘时,可以将方寸之地延展至无际,也可将天地缩成弹丸大小。”他说着话,细长眼睛微微眯起,眼里精光闪烁,不动声色地在她脸上身上来回打量。小顶并未察觉他目光中的深意,倒是对这法术颇感兴趣,她的仙君虽然位列仙班,但在她面前很少施展仙术,大部分时候就坐在她身边静静看着炉火。来到归藏后,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人耐心向她解释,她是很感激的——这西门小哥虽然人丑,但架不住心善。她便客气地向他微笑,表示谢意。西门馥越发飘飘然,侧了侧身,佯装不经意地拨了拨腰间的碧血玉精佩,这玉精佩乃是上乘秘宝,价值连城。小顶只是瞥了一眼,压根没留意。西门馥见她无动于衷,有些悻悻然,暂且将目光收回,转而打量周围人。新弟子们这几日都住在紫玉峰,第一次来到主峰,自是十分雀跃。他们三五成群,小声交头接耳,不时有窃窃私语声随风飘来。连山君昨日归来之事,无疑是最受欢迎的话题,众人都在猜测这位神秘莫测的师尊今日会不会露脸。连山君号称天下第一剑修,若论整体实力,据说与大衍宗主不相上下,单论剑道上的修为,说不定还更胜一筹。何况与时常抛头露脸的大衍宗主不同,这位连山君行踪飘忽,在门派中也是深居简出。许多入归藏多年的弟子,也只是在入门礼上远远看过一眼而已。众弟子正议论纷纷,半空中突然传来钟磬之声,众弟子不觉安静下来。小顶循声向天际望去,便见云中子、金竹幷其余内门诸人,骑鹤而下。仙鹤落到湖面,化作朵朵青莲,浮在云气之上,道君们便站在莲花上。云中子今日特地穿了隆重的黑底绣金法衣,内门弟子则着天青色道袍,衣袂无风而动,飘然若仙——只有金竹与众不同。小顶一眼就认出了圆圆胖胖的金道长,开心地冲他微笑。其他人却不如她这般兴高采烈,许多人都失望地耷拉着脸——传说中的连山君果然还是没露面。此时,连山君正一动不动地浸在掩日峰的灵池中。大昭峰顶传来的钟磬声悠悠传至他的耳畔,入门礼开始了。他长睫微颤,双目缓缓睁开,复又阖上。入门礼年年有,年年都是那一套,他不感兴趣,如往常忽略便是。可那钟声却越来越响,仿佛直接敲击在他的耳膜上,竟然令他有些静不下心来。多半是云中子昨日那番话的缘故。他不去理会,钟声总有停的时候。几息之后,钟声果然停了,苏毓却睁开双眼。他师兄的话也不无道理,收个徒弟的确方便些,省得运气疗伤要找人护法,都得去跟师兄借。想到此处,他从灵池中站起身,披上搭在池边的中衣,坐在池畔,以指在眼前凌空画了个圈。一股水流像白蛇般从灵池中涌出,在他面前结出一面银光闪闪的水镜。片刻后,大昭峰顶的情形清晰地映在了水镜上。第9章9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法术,名唤离娄术。施术者便如开了天眼,可以将千里之外的景象呈现在水镜中,一草一木都一览无余、纤毫毕现,还可以随心所欲变换视角。理论上只要修为够高,十洲境里没有哪个犄角旮旯不能看。大昭峰上自然下了防窥伺的禁制,但这些禁制对苏毓来说就像纸糊的一般。能防住他的禁制暂且还没有,若是他愿意,连大衍宗主的浴室都能看——只不过对方法力越高强,被发现的风险越大。况且他也没有窥私的癖好。灵气凝聚成的镜子中,首先出现的是云中子。掌门师兄为了入门礼特地换了身行头,耀眼夺目,富贵逼人。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形容的憔悴和毛发的稀疏。“我就简单说两句,”人模狗样的掌门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苏毓捏了捏眉心,他师兄一开口,别说两句,两百句都不一定打得住。他当然不耐烦听他长篇大论,心念一动,水镜中的情形亦随之一变,无数人脸和景物飞掠而过。就在这时,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水镜一角。脑海中某个念头一闪而过,画面便定格了下来。是那恬不知耻的炉鼎。饶是苏毓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惊鸿一瞥之下,这炉鼎也分外惹眼,总是叫人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到她身上。他正想移开视线,忽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白脸凑到她身边,洋洋得意道:“小顶姑娘看见湖中央的那块石头没有?那便是我归藏的镇派之宝河图石了。”苏毓不屑,不过一个外门弟子,能不能通过三个月之后的试炼还是两说,就以主人自居,不知谁给他的大脸。他将视线转到那男弟子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亦穿着统一的梅子青色道服,不过腰间挂着价值连城的碧血玉精佩,佩剑一看就是名家所铸,连手中那把折扇都是大有来历的高阶法器。单是这身行头,便值数十万灵石了。纨绔,苏毓立即有了定论,也不知是哪家出产的不肖子弟。只听那人接着道:“别看这河图石外观与普通石头并无二致,其实是上古神物,开山之初便在的。内九峰的灵气如此充沛,便是因为有这河图石吸纳日月精气。这九座山峰地脉彼此相连,灵气都来自这块石头。”苏毓轻哼了一声,略知皮毛便大放厥词,半瓶水晃荡,实在浅薄。其实那纨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