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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止血的法子,你把手放下来,我看看能不能先给你止血。”苏芙道。苏玟听话地放下手,苏芙看见了伤口的全貌,心中一沉。伤口的确不深,rou都没有翻起来,只是看起来流了不少血,血rou模糊的,有些吓人,可是从伤口中流出的血不是红色,而是黑色的。刀上有毒。☆、出行屋子里门窗紧闭,苏芙在屋子外焦急地踱步,君玥站在一边,担忧地看着她,没有上前。黑鹫从门外走进来,低声报告道:“主子,应当是太守府派来的人。”君玥眉头紧锁,点了点头。房门开了,孟千艺从门内走出来,苏芙急忙迎上去,急切道:“孟医师,我兄长怎么样?”孟千艺一脸为难,他搓了搓手,叹了一口气:“不是立即致死的毒,但是也不好过,这种毒被名为百日散,本来是西域的蛊毒,中了这毒的人,起先不会有严重的病症,最多是头昏脑涨,这毒慢慢地遍布全身,中毒之人的血也会跟着慢慢变黑,等到全身血液变黑之后,人就会从内到外开始腐烂,无法逆转,唯一解毒的办法,就是在中毒的五十日之内寻来崆峒天南星,一旦过了这个期限,神仙都救不回来……只不过这崆峒天南星在崆峒山禁地,传说中里面有先祖布下的幻术,寻常人进不去,必须由人带领,崆峒一派一直独立与尘世之外,对外十分抗拒,多少人去求药,最后只能丧气而归,要得这崆峒天南星,简直比登天还难。”崆峒天南星?苏芙略微一想,谭静柏还真和她提起过,说是不同于一般的天南星,这药与天山雪莲配比后外敷,有生死rou骨的功效,是世间少有的神药,只不过这崆峒天南星少之又少,只在崆峒禁地凤凰柏方圆一里内有生长。她是崆峒派掌门座下弟子,若是去求药,肯定要比一般人容易许多,能解毒的灵药刚好就在崆峒,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这你不用担心,我与那边有点儿联系,我连夜过去求药回来,五十日绰绰有余。”苏芙在心里算着时间,“苦天城本就是北边偏西,我只需要一路南下,快马加鞭,十五日便可以到达平凉崆峒山,路上来去花三十日,剩下二十日在崆峒,足够我讨到药草。”孟千艺点头道:“那便只等这崆峒天南星取回来了,不过娘娘得再快些,毕竟你回来后,我还需配药,能把留在崆峒的时间缩短到十日再适合不过。”苏芙向来风风火火,她确认孟千艺只需要崆峒天南星这一味药,便立马着手准备马匹和路上的干粮,君玥在一边看着,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苏芙临走前进了趟苏玟的屋子,苏玟坐在窗边,裸露着上半身,右半边身子扎着一根根银针,跟刺猬一样。“这鬼医的手法真是鬼,说是减缓毒性的扩散,直接把我右半边身子扎满了。”苏玟伸出左手向苏芙招了招,叫苏芙过去。苏芙心疼地看了苏玟一眼,刀伤已经被绷带捆起来了,透过绷带,还是能看到隐约的黑色血迹,苏玟只需要稍稍动一下身子,那黑色就变得更加明显一些。苏芙按下苏玟的左手,免得他乱动,她吩咐道:“孟千艺是江湖有名的鬼医,早年间因为受了秦王的恩惠,如今在秦王军里做军医,他以前是神医谷的大弟子,因为受到神医谷夺位的牵连才流落在外,他的一些手法与寻常医生的确不同,有些略微吓人奇怪了些,但你大可放心,这些年来,他救活过不少濒死的人,颇有口碑,你一定要谨遵医嘱,不要胡乱来。”苏玟笑道:“到底谁才小的那个?你还教训起我来了。”“唉,你难得来一次,就遇上这种事,是我大意了,牵连了你,实在是对不起你……”“千万别这么说,这我自找的,怎么说也怪不到你头上,你这次去崆峒,路上小心,莫要出事了,不要太着急,我命硬,死不了,你缓缓去,缓缓回便很好了。”苏玟看着苏芙,他伸出左手,刀伤被牵动,钻心地疼,苏玟面上一点也没显,他依旧是笑着,像小时候安慰苏芙那样,轻轻地捏了捏苏芙的手腕。苏芙知道苏玟是在宽慰她,她抿着嘴笑了笑,神色有些哀伤,她怕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会哭出来,她吞了一口唾沫,强颜欢笑地和苏玟说了几句,道别后就走了。苏玟目送着苏芙远去,一直到苏芙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他才收回了视线,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上,上面也扎满了银针,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手上一点知觉都没有。“真没用啊。”他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你又连累她了。”苏芙翻身上马,兰雪小跑着出来,一脸担忧,她扬起小脸,伸手握住苏芙的缰绳:“娘娘,您路上千万小心。”“你放心就好了。”苏芙抬头望了望天,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火红,本来为了安全起见,应当今日晚上休息后,第二日再出发,但是苏芙实在是等不及了,她停留一会儿,苏玟的危险就会加深一分,她实在是不敢拿苏玟的身体来冒险。兰雪松开缰绳,她又帮苏芙把所有物件都检查了一遍,不厌其烦道:“沈岩大人说了,出城二十里有家客栈,叫您还是在那里休息半夜了再走,那里的掌柜是他多年的朋友,已经打好招呼了,您去了直接报名字就可,千万不要强撑。”“你倒是和沈岩一样啰嗦了,我走了。”苏芙拉起缰绳,调转马头。兰雪轻声叫了一句:“王爷。”苏芙身子一震,她不想回头,拉紧缰绳打算纵马而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拉住苏芙的缰绳,苏芙低着头,目光停留在这只雪白修长的手上,这手白得几乎透明,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像是一只易碎的艺术品一样,看得人心里一紧。“你来做什么?我不想和你说话。”苏芙硬邦邦地丢下一句。君玥没有说话,他伸过来另外一只手,那只手上拿着一支珍珠簪子,正是他亲手给苏芙做的那一支,簪子已经做出来快两年了,上面已经被摸得包浆,珍珠白皙圆润,檀木柄上滑动着水一样温润的光,淡淡的檀香气息从簪子上飘出来,宛如春日里柔软的柳条。簪子的黑与手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芙一时间不知道该看簪子还是手,或者说簪子和手早就融为一体,不可分开。“带上吧。”君玥的声音又轻又软,里面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苏芙忽然觉得自己跟个负心汉一样,伤透了君玥的心,可转念一想,苏芙又骂自己心软,明明是君玥先假死欺骗她的,怎么到头来还是她心怀愧疚呢?可是君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