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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一推就能打开,他进了院子,抬起那双亮如星辰的鹰眼。主屋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一身天水碧广袖长袍的男子,那人戴着狐狸面具,在这寒夜里显得宛如鬼魅。“你来了。”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道,“我等你很久了,苏梓翼。”☆、威胁苏梓翼微微颔首,进了院子,此时无风,他身后的院门却自发关了起来。苏梓翼没有回头,冷冷道:“这里有多少潜伏着的影卫?”君玥笑起来:“我天生怕死,这条小巷上守着十个,屋子里还有三个,还请盟主海涵。”苏梓翼没有什么反应,他撑着伞走到主屋前,钰言戴着银质的小面具从一边小跑过来,接过了苏梓翼的油纸伞,戴着纯黑面具的黑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君玥身边,向苏梓翼伸出双手。苏梓翼默不作声地把腰间的长刀取下,毫不留恋地向黑鹫一扔,黑鹫准确地接住了长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苏梓翼看黑鹫的眼神里带了几丝赞赏。“玄护卫的武功还是这么好,若是和我一起入江湖,想必能成就一番大业。”苏梓翼真心感叹道。黑鹫回道:“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保护鹤玉君,其他的都没有意义。”苏梓翼发出一声语意不明的笑声,挥了挥手,跟着君玥进了主屋。他们在茶室里面对面坐下,矮桌上早已备好上好的铁观音,茶具边放着几碟小点心,都是苏杭风味。苏梓翼的视线从莲花酥上扫过,钰言立马跪坐下来,用公筷夹了一块莲花酥到苏梓翼的碟子里,莲花酥炸得酥脆,刚碰到碟子,就跟下雨一样落下不少碎末,一股面粉和糖浆的甜腻香味扑面而来。苏梓翼皱了皱眉头:“我四肢健全,不喜欢被人服侍。”钰言沉默着看向君玥,君玥点了点头,钰言先向君玥俯身,再向苏梓翼俯身,接着就起身退了出去。“每次来你这里,我就觉得浑身不适应。”苏梓翼低头看着自己碟子上的莲花酥,“你把这些人用契约束缚住了,这对他们不公平。”君玥知道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他抿了一口茶,转移话题道:“你来京都,所为何事?”苏梓翼冷笑一声:“魔教祸乱中原,我听闻京都有魔教的痕迹,便亲自来看一看,你不必太担心,我待不了几天,不会给你的青玉楼造成麻烦。”钰言站在门外,听到苏梓翼这样说,一张包子脸气得更鼓了,这苏梓翼不就明里暗里嘲讽自家主子是地头蛇,见不得外人进入自己的地盘嘛!钰言气呼呼地望向黑鹫,黑鹫摇了摇头。“哦?京都里有魔教中人?前所未闻。”君玥道,“谁告诉你的,他可信吗?”“一个朋友,她不是会说假话的人。”苏梓翼道,他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只觉得自己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若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等等,”君玥直起腰杆,“你说的潜伏在京都的魔教中人,可知姓名?”苏梓翼停下脚步,头也没回道:“据说叫苏芙。”君玥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我朋友和我说,她以前是不会武功的,可最近突然有了一身好本领,来得十分突然,这很像是魔教的功法。”苏梓翼继续道。“你知道她是逍遥王的侧妃吗?”君玥问道。“这有什么关系?”苏梓翼一脸不明所以。君玥挺想打开苏梓翼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东西,他和苏梓翼实在是八字不合,若不是因为苏梓翼是现任武林盟主,青玉楼的探子在民间少不了要和江湖人打交道,得在苏梓翼面前混个眼熟,免得惹上麻烦,以他的性子,他根本不想和苏梓翼多说话。“苏芙,这个人,”君玥伸出手,那洁白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那一下好像敲到人的心里去了,“你动不得。”“哦?”苏梓翼来了点兴趣,他转过身来,“何出此言?”君玥没有说话,一双鹿般的眼睛从面具空隙里看出来,那眼睛依旧清澈漂亮,像是最纯洁透亮的湖水,可这潭湖水深处隐藏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危险。“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嗯?”苏梓翼向君玥走了几步,俯下身来,“你这么在意她?你被她迷上了?她是会什么魅惑的法术吗?”“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别的人,你随意,但苏芙,你不能动,也动不起。”君玥冷冷道。苏梓翼正要往前一步,一柄长刀破空而来,闪着寒光的刀刃横在苏梓翼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动,就可以割断苏梓翼的喉咙。苏梓翼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刀刃:“拿着我的刀,来威胁我?”黑鹫冷冷道:“再往前一步,休怪我刀下不留人。”君玥站起身来,端着茶盅走到了窗边,背对着苏梓翼,淡淡道:“玄,送客。”苏梓翼死死盯着君玥的背影,许久才缓缓直起身子,期间那刀刃一直贴在他的脖子上,苏梓翼闭了闭眼睛,伸出二指推开刀刃。“改日再聚。”苏梓翼道,他一伸手,黑鹫长刀入鞘,双手托刀递给苏梓翼。苏梓翼带着刀走出主屋,钰言送上油纸伞,外面雨还在下,已经小了不少,雨丝如雾,冷得刺骨,苏梓翼环顾四周,看到周围的某些地方都闪烁着利器的寒光,他一直走出院子,那些寒光才消失。接连几日阴雨,人的衣裳上都带着湿气,苏芙心情不怎么好,她最喜欢的那件雪青色的裙子洗了还没干,拿炉子烘也烘不好,总是带着去除不了的霉味。苏芙随便穿了件酡颜色的裙子,照旧去五啖楼巡视,她刚下五啖楼,就见门前站着一个青莲色衣裳的男子,男子抱着长刀,靠在门框上,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苏芙只当他是在等人,没有在意,五啖楼里跑出来一个小厮,举着雪白的油纸伞,大声叫道:“东家来了!”男子听到后,一抬眼,望向马车,他看到一个身穿酡颜色襦裙的少女从马车上下来,脚踩在凳子上,珍珠流苏在她的鬓角轻轻摇晃。苏梓翼往前几步,开口道:“苏芙?”苏芙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见是个不认识的人,露出一个冷淡的微笑:“我是苏芙,你是……”苏芙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苏芙眼见着不好,她脚都踩到凳子了,身子猛地一扭,又缩回马车里去了。外面传来小厮的尖叫声,马车一沉,有人踏上了车辕。苏芙瘫坐在马车的地板上,呆愣愣地看着对着自己鼻尖的长刀,心里的脏话跟连珠炮一样疯狂往外冒。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一上来就是一刀?他是不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