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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昱便将圣旨交给燕绥。燕绥接了随手往怀里一塞,拉着文臻便走,长老会议已经开始了。林飞白跟在他身后,有点烦躁地问:“我刚打听了一个消息。长老堂确定家主之后,会立即合并虎符调动金麒军,将朝廷护卫军包了饺子。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完整的虎符,但咱们这次也没拿到虎符……”“谁说我们没拿到?”林飞白一怔,燕绥已经回头,依旧是那种“鱼唇的人类你们不懂孤的寂寞”眼神,“别问那么多。回去擦擦剑,准备去金麒大营去调兵吧。”将林飞白抛在身后,文臻将先前和护卫一路过来时得到的消息和燕绥通报:“你的车驾已经到了城外,正式和易家展开对峙。按照你的吩咐,会加紧对城门这一面的警卫,放松背后的警惕,散布金麒军已经被牵制打败的消息,做出好整以暇的情态,引诱十八部族对城外车驾动手。城内,林飞白所部、我的护卫、你的护卫,以及所有的探子,在易人离安排的人引领下,能潜入的都已经潜入,随时等着十八部族对易家下手。”燕绥唔了一声,道:“该去接收长老堂了。早点结束这些事,也能安稳过个好年。”文臻这才恍然想起,离除夕似乎没有几日了。难怪刚才一路过来看见了檐下挂了红灯笼,虽然易家人心惶惶,但总有人安排这些事的,只是她挂心燕绥,没有在意。两人相伴,避过无数个易家暗哨,行走得随意又小心。谁也没感谢对方,文臻没有谢燕绥爆炸前一刻推出自己,燕绥也没谢文臻及时赶来,还随身带着草籽,在石室内趁和灰衣人对话悄然撒下,助自己以催生之能脱困。“虎符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之前听说的,易勒石的虎符,是自己设计制造的,是这世上最奇妙自然的图案,放在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除了他自己,谁也拿不到。”“嗯。”“我们这次去丹崖居,更像是一个陷阱。影子护卫没有全部出动阻拦,易勒石是假的,我们进入了易勒石的房间,却一无所获,还险些葬身于此。”“像有意的安排呢。”“易勒石及其属下,为什么会如此托大?为什么一定就觉得,虎符永远不能被发现找到?我也好,易铭也好,就算是唐羡之,对机关藏匿之术都不陌生,他怎么就这么有信心?除非……”“除非……虎符就在他自己身上,而且不可割舍!只要他不在那里,你们就永远找不到虎符!”“跟着我久了,果然很有长进。那你再猜猜,虎符到底该是个什么形状?”“……我们可以从易勒石的地位心性来分析。这位传说中为人阴鸷狠辣,心思诡谲,所以易家承他之风,都有点暗黑风。他独霸长川多年,设长老堂看似民主却又将长老堂死死压制,是个虚伪又控制欲极强的人,这样的人掌握大权久了,不可避免地,多疑、自信、自私、自恋……我猜他,他的虎符形制,一定和他自己的某种鲜明标志有关!”“唉,我为语言护卫们感到悲哀。”“嗄?”“脑袋一定是石头做的,明明跟在我身边都近十年,七窍打通速度都没你一半。”文臻:……我谢谢你哦。跟在隐蔽处的中文:……不随时攻击我们你会死吗?“易勒石的鲜明标记是什么,本来我没想到,但是咱们的丹崖居一行,绝非毫无收获,因为我们看见了假易勒石。”“那个假易勒石,和传说中的他一模一样,想必不是临时安排,是一个长期的替身,这样的替身,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失去作用了,被抛弃了,但既然长期使用,必然在所有细节上,也和真正的易勒石完全一样。”“所以他头顶那块红色胎记,真正的易勒石一定也有。”“而易家有遗传病,浑身白化,出现大片红色斑块,这种红色斑块极易和易勒石头顶那块红色胎记混淆,一不小心也就当成了胎记。”“一片树叶最好的藏匿地,就是树林。”“头为六阳之首,以易勒石的自恋自负,自然会把自己脑袋上的天生胎记看得珍贵,说不定还会当成这是自己为天命所重的标记。”“所以他会以自己头上的这块红色标记为虎符图案哟……但为什么他和他那些狗腿子都觉得我们拿不到虎符?”“因为正常人想不到啊。”“你是在说我们也是疯子吗?”“和疯子斗,本就要比疯子更疯。现在你猜猜,这虎符应该是什么材质的。”“虎符一般是青铜制作。显得厚重沧桑。但我觉得易老疯子一定不会这么没创意……不会是人皮吧?”文臻看看燕绥脸上欣慰表情,心情一点都不欣慰,反而有点作呕。她有点无法想象,几个人各自拎着一块可能还掺杂着头皮屑的人皮,小心翼翼头靠头拼在一起的场景。还能更变态一点吗?不过值得欣喜的是,有了图形,载体又只是人皮,这虎符就失去了独特性,只要看过,有点技巧就能复制。但她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些疑问,只是一时没想清楚,但看燕绥脸上云淡风轻,她也没继续问下去。正是对峙已经开始,时机紧迫,虎符推断了出来,就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险,总得有人冒的。”燕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文臻以为他说的是两人需要不断冒险,也没多想。既然知道了虎符的形制,两人在赶往长老堂途中,专程路过了易修年的院子,潜入进去,将正在养伤的易修年弄昏拎起来,扔进了他房内的浴池。浴池里,文臻放好了她调配的药水,被捂住嘴的易修年进池子后,就拼命挣扎起来,嘴里呜呜作响。药水有轻微的腐蚀性,片刻后,易修年的皮肤上就出现了大片的红斑溃烂,连头发都掉了许多,看上去倒像是遗传病急性发作了一样。燕绥不肯和人接触,文臻倒不介意,手起刀落,割掉了易修年头顶一块皮肤。易修年浑身火烧火燎,连头皮上的痛都不在意了,但这还没完,燕绥走的时候,手指一弹,一株生满倒刺的藤蔓蜿蜒而入浴池,瞬间将易修年捆扎停当。易修年像一条垂死的鱼般猛地一弹,又颓然软下,嘴张到最大也无法挣脱嘴里自己的臭袜子,只得把眼白往死里拼命翻,看上去像一只得了哮喘病的蛙。文臻啧啧两声,心想殿下够狠,这满身正在旧皮脱落新皮未生,露着血rou肌肤最娇嫩时刻,给这么满身刺刮招呼一下,说痛不欲生都轻了。易修年招待自己冰封流水,这位就给他一个烈火焚身。也是咎由自取,文臻并没有太多同情,只是不禁想到一个问题,是谁通知易修年在那水下等着的?如果说之前是易勒石暗中指挥,那易勒石在哪里?为什么对最近被搅得乌烟瘴气的长老堂撒手不管?既然出手对付她和燕绥,那么易家眼看要变天他为何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