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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

    的上等佳肴、点心、美酒,他明面上拿一份,私底下还要偷吃。”

阿德和韩东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忒小家子气了!”

朱浩那么大的家业,作为他的副手,李管事什么好东西捞不到?怎么还这么……

如果说朱浩只是单纯的抠、精打细算,还算合情合理,那李管事就是有毛病,让人完全无法理解。

度蓝桦没理会他们的吐槽,只抓住一个词,“美酒?朱浩爱喝酒吗?”

孙青山点头,“卑职问过了,朱浩爱喝酒根本不是秘密,他尤其爱烈酒,每年做新产品时总爱来几口,大家都说是效仿古诗诗坛圣手,好叫自己飘飘欲仙时文思泉涌。那些人说,李管事经常偷偷喝朱浩珍藏的酒呢。”

度蓝桦心头一动,“李管事酒量如何?”

孙青山来之前还不知道雁白鸣已经从尸体内发现了饮酒痕迹,或者说就算知道,恐怕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这,卑职倒是没问这么详细,不过想那李管事跟着朱浩走南闯北各处应酬,就算不是天生海量,多年下来也练得差不多了吧?”

世人总喜欢酒桌上谈买卖,作为朱家商号的排面人物,李管事怎么可能不会喝酒?

“是了,一个酒量不错的人在明知主人随时可能回来的情况下,难道真的会放任自己喝醉吗?”度蓝桦兴奋地搓了搓手,“阿德韩东,你们立刻带着平日负责研究室洒扫的小厮去现场,看有没有酒壶之类!”

假设李管事酒量不错,案发当日也没过度饮酒,那么,试问他又怎么会醉酒误事,以至丧失逃命和呼救的最佳时机?

如果能顺利找到酒壶残骸,说不定就能从里面检测到一点药物痕迹呢……希望虽然渺茫,但在被宣判失败之前,度蓝桦不想放弃。

两人领命而去,孙青山又道:“另外,卑职还查了李管事最近经手的账目,发现他曾在大约半月前以替太太张慧采买灯油的名义买了130斤灯油,送往城外青山寺,报价虚高也就罢了,但卑职怀疑”

度蓝桦闻弦知意,“你怀疑这就是助燃剂的来源?”

孙青山点头,“是。”

普通菜籽油、豆油也好,动物油脂也罢,都有股味道,泼洒上去很容易被人发觉。而且他作为管事,冷不丁跑去买那么多厨房用油,很容易引人怀疑。

但如果是替当家太太采买灯油,去寺庙内点海灯呢?不仅名正言顺,而且谁也不会闲的没事做,跑去两头核实李管事究竟买了多少斤。

另外,因要供在佛前,上等灯油都是特制的,烧起来没有味道,火苗平稳不易熄灭,简直就是助燃剂的不二之选!

度蓝桦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立刻派人去灯油铺子和青山寺核实,看李管事到底有没有暗中扣下灯油。”

孙青山笑笑,“卑职已经派人去了,想来再过几个时辰就有结果了。”

夏日的天,孩子的脸,刚还阳光普照的天空忽然不知从哪儿刮来几片云彩,转眼变得阴沉沉起来。

度蓝桦生怕现场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被毁,忙叫人去弄了许多油毡布来,临时扎了几个大帐篷。

孙青山也有些担忧,“夏日多疾风暴雨,这帐篷也不知能撑多久。”

度蓝桦叹道:“且走且看吧。”

阿德和韩东正带着小厮在废墟中翻找,两人也进去帮忙,孙青山忍不住低声问道:“夫人,卑职瞧您的意思,是在怀疑朱浩吗?”

度蓝桦手下不停,“只是觉得这一切未免都太巧了些。”

偏偏有人要痛下杀手时,李管事正好喝醉了,朱浩正好离开?

“卑职倒没觉得,很多案子不也都是巧合吗?”孙青山将脚下的破砖烂瓦踢开,根据过往经验说出自己的推测,“现在虽然没能彻底定案,但大体脉络都清晰了,要么是那张慧独守空闺心有不满,而李管事年轻力壮又不安分,两人暗中勾连做下祸事,保不齐那小少爷就不是朱浩的种呢!

事后两人越想越怕,担心有朝一日东窗事发,索性先下手为强!奈何此举太过有悖人伦,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让爱子心切的朱浩误打误撞逃过一劫。反倒是那李管事大意了,贪杯误事,或是没想到那琉璃球引火竟然会那样快,反而玩火**。”

“再不然就是张慧看朱浩那么多小妾,因爱生恨,想要借机烧死他。而正好朱浩不拿着李管事当外人,什么买卖上头的事儿也教导,关怀备至。想那李管事原本不过路边野人,骤然被人这般关爱自然飘飘欲仙昏了头脑,说不定早就做起少爷梦了呢。

谁知张慧三十多岁了还能生儿子,这有了亲生的,李管事自然要靠后。他早已习惯了荣华富贵,突然被冷落难免心中不快,又自以为学到生意精髓,野心勃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这父子俩都杀了!谁知事到临头他反而放松警惕,又抵挡不住酒虫诱惑醉倒了。万万没想到,张慧正好也选在同一天动手,他作茧自缚被烧死……”

度蓝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是你的看法?”

孙青山点头,“其实不光卑职这么看,兄弟们和外头的百姓也都这么猜的。”

“是啊,”度蓝桦重重叹了口气,“眼下证据确凿,谁又不会怎么猜呢?”

朱浩对张慧的痴情是真,对李管事的偏爱是真,对儿子的溺爱也是真,现在出了事,所有人都只会觉得这个男人真惨,幸亏多年积德行善感动老天,让他逃过一劫,同时唾骂那些不知感恩的凶手。

这就是度蓝桦觉得最恐怖的地方:

她的直觉分明告诉自己本案存疑,但找出的证据越多,越接近真相,反而都更进一步证明了朱浩的无辜!

难道她真的猜错了吗?

孙青山知道度蓝桦不是胡乱猜忌的人,见她始终眉头紧锁,又问:“那夫人您是怎么想的?”

到了这一步,度蓝桦也不敢随便指认,反问道:“你说的蛮有道理,不过第二种假设巧合太多,我总觉得可能性不高。那么假如你是朱浩,发现一直疼爱的妻子可能与他人有染,唯一的儿子或许不是自己亲生的,难道不会起杀心吗?”

孙青山想了想,竟然摇头,“气肯定是气的,亲自动手肯定更解恨,但没必要为了泄愤把自己赔进去吧?既然知道有jian/情,抓了现行打个半死,然后丢出去自生自灭不就完了?就算没有切实证据,抓不到现行,随便找个由头也就能料理了。”

虽然跟度蓝桦的意见相悖,但这确实就是最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也是朱浩无辜论的最有利间接证据。

度蓝桦问:“那如果朱浩当真这么做了,你会怎么想?”

见她的神色空前认真,孙青山也不由紧张起来,果然设身处地想了一回,缓缓道:“没人想被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