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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二房没有这么厉害的丫鬟啊。这是从哪弄来的。而且,一个丫鬟,刚刚怎么从马车里出来的。什么时候,二房朝晖郡主有这种气度,允许丫鬟和她一起坐马车了。脑中狐疑闪过一瞬,福星折返回去。抬起胳膊捂着口鼻,闭住气,冲进那团还未散开的白尘里,将晕倒在地的小丫鬟拖了出来。为了避免这丫鬟身上沾到的药粉把她也给迷晕了,福星三下五除二把小丫鬟的外衣脱了,将人往肩头一扛,脚尖点地,走了。走了没一会儿,又突然折返回来。手里提着个水桶,水桶朝着方才她撒药粉的地方,哗的一泼水。拍拍手,又走了。主子说过,做事情要善头善尾,绝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危害他人。这桶水把药粉冲散了,只要不是谁倒霉到家的恰好摔倒在这片地上,应该不会中招晕倒吧。福星转头一走,马车里,苏蕴跌跌撞撞打起门帘钻了出来。望着福星离开的方向,苏蕴死死捏了捏拳。转头一脸怒气朝着车夫屁股一脚踹过去。“你是死人?眼看有人劫车,怎么不叫唤一声!”车夫猛地被苏蕴一踹,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刚刚,他全身瘫软,一张脸抵在断了的马腿上。现在,人忽然跳起来……整张脸都在往下滴血。红红的。吓得苏蕴脸都绿了。朝晖就是在这个时候钻出马车的。一眼看见面前有一张滴血的血脸,而且,血脸的身子还在动,朝晖白眼一翻,嗓子里一声“啊~”的惨叫叫了一半,人就栽倒过去。福星扛着昏倒的小丫鬟,一路回到容恒府邸。苏清已经回来了。容恒吐了整整一天,天色渐晚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睡去。苏清坐在花架下,听福云讲平阳侯府的事。得月门前江心月,不论月圆论月缺。这么不押韵的话,到底什么意思?而且,她二叔做出那么丧尽天良铁石心肠的事,朝晖怎么就又回来了?这是有多犯贱!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二叔到底凭什么又重新对朝晖看重起来。没了镇国公府,朝晖又重新获得了什么?还有那个芸姨娘,居然能成功地威胁到老夫人,不一般!托着腮,苏清蹙眉,“你见了那个芸姨娘没有?”福云摇摇头,“没有,要不,明天奴婢再回去一趟?”苏清摆手,“算了,自己家的事还顾不过来呢,哪有心思管别人家的,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苏清这话音儿才落,就见福星扛着个人大步流星奔过来。走近了。砰!那小丫鬟就被福星一个过肩摔,直接扔到地上了。重重的一下,苏清瞧着都疼,结果,人躺在地上,眉心都不蹙一下。苏清……“死了?”福星……“啊?”懵了一下,旋即道:“不是不是,只是晕倒了。”苏清……第六百三十二章土豆晕的这么结实!后脑勺在地上撞这么大声音都摔不醒。这是晕倒了还是晕死了!一脸狐疑看向福星。福星就把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苏清。“主子,那可是奴婢打算送给皇后娘娘的药,就这么用了,奴婢做了整整一下午呢!”苏清……我谢天谢地,你就这么用了。要不然,皇后要真的收到你一锅的药粉……脑补一下皇后当时会狂抽的眼角,苏清不自觉抽了抽自己的嘴角。谁送药一锅一锅的送!福星气咻咻的又道:“人家提起平阳侯府,说的可都是主子和侯爷,二房一个赶车的都这么嚣张,这得亏遇到的是小的,若是撞到别人,闹出个三长两短来,到时候人家戳的还是侯爷的脊梁骨,他们造的孽,连累侯爷被人骂。”苏清颔首,这倒是真的。这就好比,熊孩子惹祸,人家会觉得是你家大人没有管教好一个道理。瞥了一眼地上的小丫鬟,苏清道:“都教训了,你把人扛回来干嘛?”福星就道:“当时,这个丫鬟是坐在马车里的,小的记得,一来二房没有这么厉害的丫鬟,二来,二夫人和二老爷何曾让一个丫鬟与他们同辇过,太奇怪了。”说着,福星蹲下身去拍那丫鬟的脸。“主子不是常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儿这事,就不正常,小的带回她来,审审她。”说话间,福星在她脸上拍了六七下。一下比一下用力。啪!啪啪!啪啪啪!小丫鬟的脸都被福星抽红了,人纹丝不动。福云捏着帕子立在一侧,“该不会是,真的死了吧?你刚刚扔她那一下,挺用力的。”福星顺手去她鼻子尖一试,“没死,活着呢。”说着,袖子一撸,大拇指用力在她人中处掐了一把。小丫鬟没什么反应,福星就继续用力掐。一面掐,一面嘀咕,“怎么还不醒,这也昏迷的太深度了吧?”眼睁睁看着那小丫鬟的上嘴唇都快被福星掐掉了,苏清眼角一抽,立刻拉住她,“别掐了,再掐,嘴掉了。”等小丫鬟昏迷醒来,发现自己上嘴唇没了……被苏清一拉,福星松了手,小丫鬟人中处,一条巨深的鸿沟,横梗在那。紫青紫青的。福星……“主子,该不会,真的掉了吧?”说着,从旁边桌上拿起苏清吃桃子用的小签儿,朝那小丫鬟的上嘴唇戳了一下。一戳,没掉。福星咧嘴一笑,“吓死小的了,小的以为真的掉了,这家伙,见过断手断脚的,没见过断嘴的呢还。”苏清……“你这迷药,不是有解药吗?给她吃解药啊。”福星啪的一拍脑门,嚯的起身,一溜跑回屋,“瞧小的这记性。”瓷白小瓶儿里倒出三粒药丸,福星一把捏开小丫鬟的下颚,将药丸灌进去。药丸入喉,吞进肚子里,福星就蹲在她一侧,目不转睛的等她醒来。那场景,犹如苏清小时候默默守在自己家昙花旁,目不转睛的等待着昙花一现一样。等啊……等啊……福星腿都麻了,人还是纹丝不动。福星蹙眉,“主子,是不是我灌她的药粉有点多了?”苏清就道:“你给她灌了多少?”“一锅啊,我做的那一锅,全朝她撒了。”苏清……这是有点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