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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漫漫,好闺女,爹就知道你孝顺。快让你娘把门打开,爹把话跟他说清楚。”陆漫说道,“这样吧,爹先去我家,咱们把话说清楚。你一直在这里吵闹,对你和我娘都不好。”陆放荣怕这个闺女,不敢再大吵大嚷,小声说道,“不去。说清楚,就是你们告诉我别再想你娘,你娘也不会再嫁给爹,我跟她再也没有可能了。”说完,他的眼里出现无限哀伤。他刚才的虎假虎威,就是在麻痹自己。他心里知道,那个美丽的身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看来,他此刻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嘛。陆漫说道,“爹,不管什么事,咱们都不要在这里说。你看看,远处有人看着我们呐。”陆放荣望望紧闭的院门,突然哭了起来,“我知道,我再闹也改变不了事实,赵大人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我还知道,你娘不是喜欢攀附权贵的女人,她选择赵大人而放弃我,一定是对陆家和我失望透顶了。其实,爹还是留了一手,从边关回京后偷偷买了一处宅子,我的私房和斩获都放在那里。想着等以后分了家,我和你娘就搬去那里住,让你娘当家作主管钱财,不让她再过苦日子……爹想着等办完公务就回来求娶你娘,谁知道你娘已经跟别人定了亲……呜呜……”一个大男人在外面这样哭,陆漫和何承都臊得慌。他如此,又让陆漫对他有了些同情。这就是一个不负责任又比较自私的妈宝,一切听老娘的话,对妻子儿女没有担当。他是渣,令人讨厌,但还算不上太坏。他成天在外面忙碌,不是在守边,就是在打仗。好不容易调回京城,也基本上都在外面跑。等再次回到京城,前妻另嫁,儿子女儿都不待见他。陆漫只得过去扶着他说道,“爹快莫哭了,不愿意去东辉院,有事就在马车上说吧。你这样伤心,路过的人容易引起误会。”第三百七十九章寒心把陆放荣扶进马车,陆漫和何承也都坐了上去。陆放荣念念叨叨说着自己如何想何氏,如何想跟何氏、何承、陆漫一家团聚,如何后悔的话。陆漫很想怼回去,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当初你一知道陆老太太把何氏休弃,就应该亲自,或是派人去寻,找到何氏妥善安置好,就会是另一种结局。而你非但没去找人,还听你娘的安排娶了小陈氏,纳了抱琴。你自己没担当,又自私,再后悔又有何用……陆放荣哭了小半个时辰,哭声才渐渐小了一些。陆漫说道,“爹,这件事已经这样了,你和我娘再不可能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往前看,过好自己的日子,想办法把你另几个儿女的生活安排好。让他们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要再被老太太带歪了……你也不能再让老太太左右你的亲事,物以类聚,她看上的人不会好,小陈氏就是例子。离陆大老爷远着些,你算不过他,你前妻的钱财有许多都进了他的腰包,却还不帮你一点忙,眼睁睁看你的儿女受欺负……”陆漫拉拉杂杂说了很多。她也是无奈了,要继续跟陆放荣保持联系,就不能让他的家太乱。若是原来,陆放荣根本听不进去,还会觉得是陆漫不孝。可是这次打仗回来,他才彻底寒了心。当他从边关高高兴兴回到家,却看见陆沅、陆畅、陆丰都不在。他娘说沅丫头找了个好人家嫁了,陆畅和陆丰在外面上学。她也遣人去请他们回家了,可他们都说有事回不来。那天,母亲问得最多的就是他挣了多少钱,有多少斩获。还好他留了一个心眼,把钱财藏了起来,想着母亲曾经要了明珠那么多嫁妆,这次就都还给明珠,以后跟她好好过日子。后来他才知道,沅丫头被她娘以二千两银子嫁给了一个京郊土财主的儿子,畅儿和丰儿被骂得不愿意回家,还在钱财上克扣他们。老娘还振振有词,说她之所以这样对他们,是因为他们的生母害过漫丫头,她是为了不得罪明珠母子和漫丫头……她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不说,却不想想那几个孩子不只是他们生母生的,也是他陆放荣的亲骨rou。他才知道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有多失败,在外面劳累奔波十几年,虽然当上了从三品的官,但在乎的亲人在那个家里没有一个好过,甚至把漫漫逼得上了吊。这件事虽然小陈氏是主谋,但若有祖母大伯护着,也不至于把她逼成那样……他吸了吸鼻子,说道,“爹糊涂,爹没用。”陆漫又说道,“黑暴营是大楚军队中最厉害的营,曾在战争中立过奇功。爹曾经是黑暴营的副参领,现在又是健锐营的参将,是足智多谋心有韬略的大将军,怎么会糊涂没用呢,你只是太相信有些人而已。爹回去沉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过去的事,会想明白的。还有抱琴,她背主、偷盗、撒谎、诱惑小陈氏对我痛下杀手,条条罪状都说明她不是好人。爹再想想抱琴的所做所为,这是我欲加之罪还是她真实的为人。我希望爹不要再跟她有任何牵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以后的家,还有我和承弟……”抱琴是陆漫跟不跟陆放荣继续来往的底线,必须说清楚。陆漫说了很多,慢慢给他分析着。陆放荣跟姜二老爷还不一样。姜二老爷是真的草包,陆放荣却不傻,否则姜展唯也不会那么重用他。他就是太听老太太的话,又有些自私,还自以为是,喜欢用自己的想法去猜度别人。现在经过多重打击,于他或许是件好事。至少,他今天能认真听陆漫说话了。他们说了很久。最后陆放荣说道,“爹知道了,爹回去再仔细想一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又道,“爹现在有一个新宅子,以后请漫漫和承儿去作客。”星空下,陆放荣骑着马走了。他骑马的背影很好看,健壮,威武,像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可惜,糊涂透顶,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落得众判亲离的下场才明白过味来。何承也明白陆漫为什么对陆放荣的态度有了转变。只要他们姐弟跟母亲来往,就要跟南山侯府来往。若只跟南山侯府来往而不认陆家,别人会说他们嫌贫爱富。他问道,“姐,陆放荣能想明白吗?”陆漫道,“希望吧,发生这么多事还想不明白,也没救了。”又嘱咐他道,“回去劝劝娘,告诉她以后陆放荣不会找她闹了。”陆放荣骑马慢慢走着。今夜星光灿烂,照亮了前行的路,可他却觉得前路渺茫。空旷的街道少有行人,个个都步履匆匆,想早些赶回家去。可他没有快马加鞭,而是随马走着。他不想回那个家,那个家里没有他的妻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