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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岳父选择追随皇帝,是他的自由,至于你要走哪条路,我也不会逼迫你。”祝镕却道:“父亲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已经乱了阵脚,皇帝尚未发难,他先自查自灭,明摆着告诉皇帝,家中有人要生乱。”项圻道:“眼下边境无战事,赞西人一时半刻不会来犯,你若要返回京城,只管走吧,或许,你该回去看一眼。”祝镕摇头:“我在等平理的答复。”此刻,平理正和其他将士,在村庄里为百姓们搭建过冬的瓦房,村民送来热腾腾的茶水干粮,他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就大口吃喝起来。边上的兄弟过来,给他添茶水,说道:“你们公爵府里,冬日里都吃些什么,那么大的宅子,厨房里做好的饭菜送来,岂不是都凉透了?”平理回想了一下,家中冬日用膳,从厨房送到各院,路上都用炭炉暖着,又或是热腾腾的锅子,涮上才宰杀的羔羊rou。冬日里,他从不觉得冷,反是总热得穿着单衣到处晃悠,而此刻……平理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生了冻疮,就在今天早晨,突然冒出来,又疼又痒,红肿发烫。------------第375章一切的事,就在眼前了咽下最后一口干粮,平理刚要起身,只见一个小娃娃捧着窝头跑来面前,踮着脚举起手,笑眯眯地递给他。孩子的母亲赶紧跟来,又塞给平理一把核桃,说道:“这是我们从山里捡的,多着呢,军爷们来了后,我们都敢上山了。”母子俩离去,边上的兄弟走来,笑道:“你在家,自己砸过核桃吃吗?”平理说:“我长到十几岁,才自己动手穿衣裳。”他们哈哈大笑,却非仇富,都知道,平理虽出身富贵,但绝非纨绔子弟。“你们先忙,我回去了。”平理说,“有要紧的事,恐怕我们要分开一阵子,但我还会回来,要和百姓们一起重兴平西府。”众人互相看了眼,听出来这话里是道别之意,一人拍了拍平理的肩膀:“去吧,总有再见之日。”平理把手里的核桃和干粮给了兄弟们,还记得将喝水的瓷碗送回去,和村民孩子们说笑几句后,便骑上他的大白马奔向大营。一转眼,扶意被祝承乾软禁已三四天,言夫人去了王府后,母女俩没能再见一面。今日闵王妃派人来传话,道是言夫人后日就要离京,想接扶意去王府住两天。下人们得不到大老爷的命令,不敢放少夫人出门,老太太那里的话如今也不管用,大夫人则不予理会,这事儿便僵着了。待祝承乾得到消息,他竟亲自到王府拜见王妃,解释扶意因安胎不得外出,顺便见了亲家母,将言夫人接来家中,与扶意相见。母女同在京城,却隔了好几天再见,言夫人当着祝承乾的面前什么话也没说,直到他离开,单独和女儿在一起时,才红着眼睛问:“他们想把你怎么样,是不是我贸然跑来京城,惹怒了他们?”扶意摇头:“母亲赶紧离京,您回家去了,我才能安心,眼下京城不天平。”言夫人忧心忡忡:“娘带你走可好,意儿,我们回纪州去。”扶意摇头:“公爵府里的人,如今也都是我的家人,我不能丢下他们。自然,我也丢不下爹爹和娘,但是你们在纪州,有纪州军队保护,我不害怕。可是这京城里,朝廷风云瞬息万变,我若一走了之,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言夫人低头看着女儿的小腹:“千万千万要保重,娘回家去,不会告诉你爹这些事,我怕他从此寝食难安,但你一定不能有事,早日抱着我们的大孙子回家来。”扶意笑道:“来年夏日才有动静,我还想着,您和爹爹上京来陪我分娩呢。”言夫人不解:“可你不是说……”扶意轻抚小腹,意味深长地说:“您放心,一切的事,就在眼前了。”朝廷天下的大事,言夫人不懂也不敢问,可夫妻之间,她与丈夫恩爱了一辈子,如今见女儿与女婿聚少离多,心里总也不踏实。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心中的话不吐不快,便是直言:“既然你说一切就快了,娘也盼着天下太平,从此你和镕儿能长相守。你们小夫妻,总是这样分开两地,可不是个法子。”若说心里不难过,那是假话,前些日子夜夜不得安眠,都是对丈夫的思念,但他们有共同的信念,这一份对于大齐未来的期望,一直支撑着扶意的心。“往后天涯海角,我都会随他去。”扶意笑道,“自然,山南海北,您家姑爷也会追随我去,我们不会再分开。”话音方落,便听得外头一阵嚷嚷,言夫人起身来看,就见韵之横冲直撞地闯进来,怒斥门前的两个婆子:“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拦着我,这公爵府里,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少拿大伯父来压我,大伯父最最疼我,还能不让我见嫂嫂?”众人上前劝说,韵之蛮横霸道,那二人也没法子,只能让韵之进门。她好大的火气,一路进来一路问:“家里怎么回事,是谁把你们关起来?这几天都不让我来,推三阻四的,气死我了。”扶意赶紧挽了她坐下,好生哄着:“我的二小姐,你别发脾气,听我慢慢说。”这日日落前,言夫人在韵之的陪同下,来到兴华堂向祝承乾夫妻辞行。彼时大夫人正带着下人开库房,找一件皇后要的东西。自从王mama不在了,一些陈年收着的物件,找起来十分费劲,因丫鬟们笨手笨脚正恼火,忽见韵之带着一位和老三家年纪相仿的女人进门来。大夫人长眉拧起,心里知道,这是她一直不愿意见的言家女人。但眼前的人,和她想象中不一样,不见穷酸相,也不怯弱胆小,温和娴静、美丽大方,更令人嫉妒的是她的年轻。不仅仅是脸上的皮rou还白嫩着,是浑身上下透出的,没有被岁月摧垮的气息。自然,这是脱离了婆婆虐待后,重获新生的言夫人,可杨氏从没有受过婆婆的虐待,她比扶意的娘也大不过几岁,纵然用世上最好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她的老去。“夫人。”言夫人向杨氏欠身,含笑感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