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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家添了不少麻烦,也想趁此机会,请他们来家里吃一顿。 虽然一顿饭回报不了他们的千分之一,但至少也能让他们知道,她是记着他们的好的。 …… 在rou铺买了rou,又去米铺买了米,方冬弦拎着东西走在街上时,被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挡拦住。 “小姐,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求您施舍点儿吧。” 方冬弦犹豫一番,虽然本来生活也很拮据,但到底还是看这个乞丐实在可怜,就从怀里掏出钱包。 没想到那乞丐却突然变脸,一把从她手上抢了钱包,还恶狠狠地威胁,“敢喊就杀了你!” 这里正好是街边巷子,周围没有人,但只要她一喊,街上的人肯定都能听见。 她不甘心就这么被抢,可却也不敢跟乞丐硬碰硬。 本以为乞丐抢了钱就算了,结果却又盯上方冬弦手里的米和rou,又一把抢了过去,抢完就要跑开。 “砰!” 响声几乎震碎耳膜,方冬弦惊叫一声,抱住头退到了墙壁上。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枪声。 在北平那几年她时不时就能听见,但那时枪声都是离她远远的,这一次却离她这么近! 等她惊魂未定的睁开眼时,看到之前抢她的乞丐瘫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硝烟味混杂着尿sao味,难闻至极。 但这种时候,谁又能注意到这些? 方冬弦身前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身影。 她抬首朝对方看去,下一刻瞳孔骤然收缩! 方冬弦心慌意乱,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是顾信礼。 顾信礼身材高大,站在方冬弦面前,足以把一米六的她整个笼罩在阴影里。 他剑眉星目,轮廓分明,俊逸非凡,浑身充斥着阳光气息。 而他的那双眼睛总是像狼一样充满侵占意味! 唯一不和谐的,大概是他左眼眼底的红色泪痣,显得有几分妖。 记得前世,她醒来后没看到顾信礼的身影,问了下人找到书房,却看到他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镜子,刀锋正在自己眼角比划。 她一问才知道,他竟然要自己动手挖掉那颗痣,要是她再晚去一步,不知道看到的是怎样血腥的场景。 最后还是方冬弦说喜欢那颗痣,让他不要剜掉,他才作罢。 她只看一眼,就飞快的低下头。 在她低头的同时,顾信礼一脚踹在手下人的屁股上,“道歉!” 方冬弦忍不住看去,被踹的人正是冯平。 冯平走到方冬弦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对不起!” 方冬弦刚想说没事。 顾信礼先了一步,宛如一个很有教养的绅士,“你可是被吓到了?” 顾信礼见她始终低着头,大概是心里害怕到了极致,他刚走到她面前,就看到她就怯怯的缩了缩肩膀。 这时有人从巷口路过,无意间往巷子里瞥了一眼,之后匆匆低头走开。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受到惊吓,例如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乞丐,或者不了解情况的寻常百姓,都被这几个穿着黑衣浑身杀气的人吓得只想逃走。 生怕多待片刻就会无辜丧命。 更别说这些人刚才还开了枪! 枪声传遍了整条街,却没人敢过来一探究竟。 世道这么乱,普通百姓根本没机会摸到枪,除非是有些身份背景的人。 而这些人,寻常百姓就算遇见也只会躲得远远的。 又有谁敢责怪这帮人? 何况她还是个女子。 顾信礼对她的反应倒是理解的,只是心里未免有些堵。 方冬弦摇头,双手紧紧握成拳,“好、好久不见。” 她说着,慌乱的侧过身和他拉开距离。 尽管可以压制,但内心仍旧慌乱的不成样子。 这是她恢复了前世记忆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或者说那些存在于她脑海中的事情,与现在的他其实是无关的。 她深深吸气,努力克制! 然后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之前留下的那封带着羞辱意味的信。 他……他应该没看过吧? 但愿他没看过! 她之前写那封信时,根本没想过两人还有见面的机会。 他的气场太强,实在让她没有喘息的余地。 她侧过身想躲开,手臂却忽然被拉住,方冬弦背脊一僵。 只听那人声音淡薄的说道:“没想到能在上海遇见,你怎么会到上海来?” 她迟疑的看他:“你……不知道吗?” 他似有疑惑:“知道什么?我正打算做完了紧急的事,就去康州县看你。” 她听到他轻笑一声,唇边勾起看着完全不像笑容的笑意,道:“不过能在上海遇见,可见咱们是极有缘分的。” 方冬弦面色僵硬:“是、是啊。” 他高大的身子弯下来,把钱包和rou捡起来递给她,她刚要伸手接过,就听他说:“我送你的风铃可还喜欢?” 她手一僵:“什么风铃?” “没收到?”他问,随后也没等她回答,自顾自说道,“没事,改日我送你更好的。” 方冬弦连连摇头:“不用了。” 顾信礼问:“怎么?” 方冬弦眼神闪躲,她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不过心虚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有些害怕。 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后背凉浸浸的。 可她观察他的样子,看上去的确对她留下的那封信毫不知情的样子。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后,轻咳一声,轻咬下唇,终是下定决心开口问道:“你……你来上海做什么?” “一些公事。”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她又问。 他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 她到底心虚,眼神飘忽不定,最终落在跪在地上的乞丐身上,就是不与他对视。 顾信礼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乞丐。 乞丐早就已经晕了过去,顾信礼跟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黑衣人动作利索的把乞丐从地上拖起来,往巷子外走去。 乞丐方才被吓得尿裤子,黑衣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时,地面上出现一片水渍。 乞丐脸黑的看不清轮廓,却能看的出来浑身上下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干瘪。 方冬弦心中不忍:“……可不可以别杀他?” 乞丐抢劫,无非是饿的受不了了,才起了贪念。 顾信礼皱眉,他看着本来就凶,眉头一皱更是可怕,只听他说,“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个坏人吗?” 方冬弦违心的朝他摇了摇头。 跟几个黑衣人比起来,他看上去的确和善的多。 只可惜都是表面! 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