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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脚趾头回答:“没法子。”他做事简单粗暴,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拿女人没办法。偏偏接手这么个难以收场的烂摊子,强行稳住岌岌可危的局势,但战争似乎一触即发。风来将挡水来土掩,只希望陆淮别瞎搅和。这人净爱使坏。———对林晚而言,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阴冷的停车场中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但无关人等的说话声、脚步声被不知名的力量抽走,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成年男人沉稳的的心跳声近在耳边,扑通扑通地跳完一百下,她仔细记着数字,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两分钟到了没?”她问。“没有。”竟然还没到。林晚站了会儿,用手背碰碰发烫的面庞,默数完第二个一百又问:“现在到了没?”“没。”不对吧?林晚带着疑惑探出脑袋,“两分钟是一百二十秒,你是不是数错了?”“没的很。”陆淮面不改色地撒谎,再次用外套将她紧紧裹起来,好似要抱到天荒地老那样。两分钟又两分钟的,不知道多少个两分钟从指缝间滑走。cao心老哥乔司南冷笑,经过两人时啪嗒按下喇叭键,隔窗丢给陆淮一个凶狠的眼神:你小子给我收敛点,还没完没了是不是?陆淮:少管闲事。妈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乔司南决定为自己更正代言词:除了女人和狗陆淮。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再不松手要你狗命。陆淮挑眉。无声厮杀颠倒几个来回,乔司南猛然放起摇滚乐来,狂暴怒吼在地下停车场中轰然回荡着。那辆保时捷918张狂地甩陆淮一脸车尾气,走了走了。陆淮:……原来兄妹俩的幼稚是一脉相承的。陆淮终于松开手,看着林晚扒拉头发掩盖情绪,还抱怨他时间观念差,硬是把两分钟计时成十分钟。不就是锅?多背背就习惯。毫无原则的陆淮乖乖挨训,特好学生特真诚,不但挨训还贴心地送上棉花糖,给小林总补补糖分补补体力。高中教师群体要看到这一幕,估计老泪纵横。林晚眼前一亮,“这附近还有卖棉花糖的?”“向小朋友买的。”“……没强买强卖吧?”陆淮撩起眼皮:我像那种人吗?林晚:有点。“一百买的。”陆淮慢条斯理地解释:“她妈以为我脑子有问题,又开车去弄了两个棉花糖问我买不买。”“你买了吗?”“买了。”陆淮往旁边侧身,林晚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藏着个背带裤的双马尾小女孩。小脸圆乎乎的,戴个黑框眼镜,葡萄似的眼睛黑溜溜,两只小手各抓一个棉花糖。陆淮勾勾手指,像排练好似的,小女孩伶俐地跑上前来递棉花糖,还奶声奶气道:“jiejie你真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最最漂亮的大老板,这两个棉花糖送给你!”哎呦这小甜嘴。“谢谢你。”林晚心花怒放。等到小女孩蹦蹦跳跳回到mama身边,穷人本质林总一秒变脸:“刚才怎么不说有小朋友看着?棉花糖一个都吃不完,买三个给谁吃啊?”你吃。再来十个你都吃得完。拆大胃王金主的台阶怕是要挨揍,兄妹混合双打的那种。陆淮瞅瞅三个棉花糖,为自己找到理由。“这三个都不一样。”“哪不一样?”“颜色不一样。”陆淮懒懒道:“白色的你不喜欢怎么办,黄色粉色多种选择,更符合林总的牌面。”有点道理。小孩子才做选择,林总表示三个她都能吃。但口上不饶人,继续进行苦口婆心的教育:“你有这份心很不错,很敬业。但钱要花在刀刃上知道吗?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五块钱的棉花糖你——”“饿了。”陆淮摸着肚子问:“你饿不饿?”林晚也摸摸肚子:“非常饿。”“中午吃什么?”“还没想好。”陆淮想起林总前几天疯狂念叨着外国菜。“日料?”“不行我没吃饱过。”“韩料?”“想吃辣白菜但是会长痘。”“泰国菜?”“不喜欢。”世界各地特色菜肴一一报出,林晚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拒绝。最终啃完一个棉花糖,大手一挥气势恢宏:“走,林总带你吃海底捞!”“你开车!”还塞他一嘴棉花糖:“小费收好!”女人。女人出尔反尔从不需要理由。陆淮咬着个白色的棉花糖,打开车门兼任司机。毕竟天大地大林总最大。——轻微脑震荡是个说轻不轻的病,这几天林晚公事私事两头赶,每天入夜才匆匆到医院陪着陆淮,吃顿饭说上两句又爬上床睡觉。陆淮从不抱怨,因此在接到主治医生电话之前,林晚完全没留意到他的不对劲。“护士反映陆先生好像胃口不好,医院配送的早午饭几乎没碰过。”医生友善科普:“轻微脑震荡指的是受到外力打击后,大脑出现短暂功能障碍,属于脑外伤中比较轻的损害。恢复期可能出现头晕头疼、恶心反胃的状况,持续数周到数月逐渐消失,但也有病人长期头疼失眠的例子……”和陆淮打个招呼,林晚放下筷子走出包厢,旋即抛出一连串问题:“这种情况常见么?算不算严重?需要打针吃药还是怎么样?需不需要做更详细的检查?”“您别紧张。”因林晚的特殊身份,医生耐心解释:“我们正在配药,确认病人按时服药,不出意外的话三四天会有好转。如果症状始终存在,再进行细致的检查不迟。”林晚忙不迭应好。“还有……”医生苦笑道:“我个人不建议陆先生现在办理出院手续。不是想从中牟利才这么说,而是因为很多病症都是从不起眼的小灾小疼开始。”“好的好的我知道。”林晚信誓旦旦:“等会儿我就把他送回去。”挂断电话再想到陆淮,林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