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小班纳特“先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7

分卷阅读327

    克莉丝:“感觉这里面还挺深的,地下应该不止这一层,能不声不响挖这么深的地窖,肯定不是个人能做到的。”

她又推开杜朗带来的巴黎地图,回忆了步数和方位,大概估算了下刚刚追到的地方。

“这个地道有些年头了,我记得大革|命的时候,这片区域被占领过,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挖了作为黑牢使用,后来巴黎变数太多,很多人连自己都顾不上,时间长了就被遗忘了。”

杜朗表情认真起来:“王弟那时候就在巴黎,说不定还记得这里,会不会是王党的人用这里关押对手?”

他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国王这次之所以病倒,就是因为他弟弟借自己儿子被刺,把整个参议院的温和派都抓住,自己和一帮贵族把控了议院,国王数年平衡努力化为泡影,气急攻心,卧床不起。

克莉丝摇头,“机关是这个时代做的,这里应该只有一个人。王党现在在巴黎气焰正高,什么都不怕,就刚才的动静,早就跑出一堆人把我们逮捕了。”

“你就不能替我把这个发现检举给警务局吗。”

一个贼首,遇事第一反应居然是找警|察。

克莉丝恨铁不成钢看了杜朗一眼:“警务局现在忙着抓通缉令上的某个马赛人,贫民窟的命案都不管,你指望他们来剧院地窖抓人?”

“而且他们来了也不一定能抓到他。这个人在里面住了这么久,布置这些机关,说不定还有一堆秘密通道,看来,你恰好住在他的出口之一。”

还不知道对方是人还是鬼,想到可能今晚找过来,杜朗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剧院下午有人排练,晚上有表演,半夜才最吓人也最危险。

“那我该怎么办?”

克莉丝扫见一架立柜,示意莉迪亚帮忙推过去,整个堵住破洞。

“这样不就行了。”

克莉丝又调侃说:“如果是鬼,那你也跑不掉,要是人,你就有机会在他推开这里之前逃出去了。你也不用怕,你名气比他大,我觉得他说不定更怕你呢。”

“其实,我更建议你相信自己的沟通能力,你可以试着和他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逃跑都会方便很多。”

杜朗:“……”



葛朗台夫人的慈善晚宴很快就到了。

第一女富豪到巴黎后,这是她头一次在住处中做东,宾客大多非富即贵,除此之外,就是在索漠时就与她早有往来的慈善家和贵妇。

接到邀请函后,德·奥勃里翁子爵——曾经的夏尔葛朗台,心里不自觉涌上了一些期待。

他曾经见过特·篷风,很清楚知道堂姐会与那个乡巴佬结亲,全因为自己的信伤透了她的心,她没法在索漠那样的地方一个人呆着,才选了那个人做她的狗。

果然,特篷风死后,堂姐就改回了姓氏,守寡至今。

据说她有一个年轻的情人,奥勃里翁也曾打听过,知道他们是在马赛一个舞会上认识的,那是一个俊秀斯文的英国青年,节俭的葛朗台夫人买了一堆亮晶晶的首饰打扮她的“小先生”,甚至为了赴任的领事亲自来巴黎,替他铺路,打开社交局面。

可是这样一看,他岂不是更特殊了?

欧也妮过去或许还是个乡下妞,不敢来巴黎,但是后来会去马赛,明显是接手了家产,所以不得不为了家业四处奔走。

说不定,因为他在这里,即使熟悉了出远门,十几年了,她宁可去更远的普罗旺斯,也没有来巴黎。

他的伯父一毛不拔,显然欧也妮堂姐也继承这些品质,所以只是给那个英国人买点金银饰品,就让那么多人惊叹她对情人太好。

可是当初他抛弃她时,她依旧不声不响替他偿还的父亲留下的所有债务,那可足足有一百万法郎。

奥勃里翁越想越觉得堂姐对自己余情未了。

他刚刚发财归国时,法国时局还很稳定,贵族依旧光辉亮丽,在船上,他结识了现在的岳母。

这个交际花出身的女人手段巧妙,许诺只要他替奥勃里翁伯爵赎回宅子,娶了他难看刁钻的独生女儿,他们就会替他改姓,让他承袭爵徽,得到一份年金,再给他一个内廷行走的职务。

夏尔葛朗台被未来和野心晃花了眼,忘记了那个昏暗屋子里只有一点温柔的堂姐,连她资助的那点钱都变成了无息的债务。哪怕从特篷风那里知道,原来那个贫瘠的乡下堂姐足足有一千多万法郎的家业时,他也不曾动摇。

结果时代同他开了玩笑,复辟多番周折下来,许诺逐渐都化为了泡影,他像是巴黎城里所有的老贵族,一边为了体面的生活惨淡度日,开舞会也要小心计划,一边看着一些暴发户成为了新贵族。

两度复辟,巴黎人已经明白,放在手里的金币才是更稳妥的。

他的堂姐这些年靠投资发了不小的财,一跃成为法国最富有的女人,加上近年热衷大做慈善,大半个法国教会都与她有来往。

路易十八缠绵病榻,王党最得势,哪怕不能重修旧好,自己代为牵线,让她帮忙,日后王弟上位,自己也能再进一步,这样两家得益的买卖,只要是葛朗台家的人,就一定会干。

一边想着一面打听,终于在长廊尽头见到这里的主人,奥勃里翁心热起来。

“欧也妮!”

葛朗台夫人慢慢回身,看着他,面露陌生,“请问,您是?”

“是我啊,堂姐。”

在那双还很清澈的眼睛里,是奥勃里翁走样的身材,被假发遮掩的脑袋,还有被酒色和时光变得老迈油光的脸。

被看着不到四十岁,气质恬淡的女性照得丑陋不堪。

因为那惊讶错愕的表情,奥勃里翁终于从被情人吹捧的虚假里清醒过来。

到如今,只能和她追忆过去,攀亲缘关系了。

他面露关切说:“堂姐,好多年不见了,您还好吗?”

葛朗台夫人克制颔首。

“谢谢关心,我这几年过得很不错。”

这句话的语气和神态看上去简直就像她那个油盐不进的父亲。

他试探着失落说:“您邀请了我,我以为,我是您的客人呢。”

葛朗台夫人终于想起什么,态度大方镇定道:“这要看您怎么选了,您如果还想保留体面,那么您就是我的客人。”

奥勃里翁开始觉得事情麻烦起来。

“我这次来巴黎,主要是为了我的好友班纳特领事,此外,也是为了查我在巴黎的经纪人格拉桑先生。他知道一些关于我的过去,似乎笃定我一辈子不会来巴黎了,所以这些年贪婪得不知收敛起来,我从他那里,还得知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当年,通过我的关系,您与先夫特篷风先生结识,你们联手,暗中钱权交易,做了许多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