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其华在侧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我要下车!”

李轻尘第一次感到无趣,把攒盒往桌上一扔,抓了几个蜜煎,一一丢入嘴里。

“喂,这样妥协都不成,你的火气也太大了吧。”怪不得师父成日里抱怨女子,看来不无道理。

“客栈已经过了,我要下车。”

苏锦溪实在忍无可忍,猛地站起了身。一时没顾得上“幅度”,头顶直接朝车顶“冲”去。

李轻尘这才明白苏锦溪一直吵闹的本源,忙先一步将手垫到她即将磕到头的上方,扶稳她,用脚踹向车门。

“停车,停车,怎么当车夫的,连个地点都弄不清!”该死的无痕,害他他弄了这么大个乌龙。回去别挂着牌子顶盆跳了,试那些新药好了。反正闹肚子、起疙瘩又死不了人!

无痕急忙停车,一放下马凳,马上托着比哭还难看的脸色去撬客栈后门的门插关。

主子一个劲的拦阻苏姑娘,他还以为是故意不让停。难道又会错意了?呜呜,我不想死!更不想很惨很惨的死!

“够了。”苏锦溪心里一阵阵的抓狂,推开他的手便要下车。在客栈外叫唤的这么大声,是想吵醒所有的人吗!天啊,谁行行好把他收走啊,实在是忍不了了!

“等等,我扶你。”说着,李轻尘先行跳下了车,殷勤的递过去手。一身的红艳似火,衬得夜色也明亮了几分。

“......”苏锦溪没有说话,飞出一个不善的眼神。

“好,我滚开。”李轻尘懒散的闪到一边,老实的靠着马车不再作为。

苏锦溪才不信他会这么听话,板着脸,头也不回的就走。果真没走几步,那股低沉的魅音就传了过来。

“溪儿一定要多吃、多睡、多梦见我哦!”

“......”

余光扫见李轻尘挥手的动作,逃也似的冲进了客栈。

“主子,我们要走吗?”无痕咽了口呕到嗓子眼的酸水,实在看不下去了。

虽然主子平日也不着调,可也没这么恶心啊。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人八卦了,否则太对不起今晚受的刺激。

“走吧。”李轻尘见真的望不见了,微微一笑,只身上车。刚关上车门,里面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

第四十章院落

每笑一声,无痕心里就跟着咯噔一下。甩了甩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跃到驾车的位置,拉动了缰绳。

“驾!”一声过后,车子飞驰而去。

很快驶离城区,进了偏僻的山界。

又过了大约半刻钟,方七转八拐的停到一处院落前。只见门口高悬着眉飞色舞的几个大字——流觞居。

若是苏锦溪此时在这,定会觉的熟悉。这几个字与商玄雪给她的册子上的字,完全一致。

无痕吹了一小段奇异旋律的口哨,一个身着粗布的下人打开了木门。

待马车进去后,下人警惕的观察了半响外面,才重新关上了门。穿过看似很普通的前庭,里面却别有洞天。

蜿蜒潺潺的小溪围绕着宽旷的后园,几座形态各异的小桥错落有致的架在上面。

中间是一座汉白玉砌成的亭子,围着顶端密密凑成一圈的是一颗颗一般大小的夜明珠。不是为了装饰,只是为了夜间照明方便。

穿过最宽广的一架桥面,是一座高耸叠层的摘星楼。因楼后面依山傍湖,倒也不显的突兀。

曲折的湖岸上随意戳着块石碑,涂鸦着拓墨湖三个字。因湖底水藻丰富,映衬着湖泊水墨一片,如同拓取了湖底的颜色,便拈来了这三个字。

闲时无事,李轻尘总是同几个死党在湖上泛舟垂钓,湖岸烧烤玩乐,好不热闹。

沿湖岸走到山脚下,几株人抱不及的苍天大树,如院墙般遮蔽着一个小巧的阁栏。

仅有二层,通体的木质结构。空荡的院子左侧则是用竹子搭的凉棚。

看了眼摆在藤桌上的绞胎青瓷杯,李轻尘眼底一闪。

“谁来过了?”

“是平阳郡公。见主子没在,随便找个屋睡下了。”话音未落,一个身着蓝紫,美玉一般的少年托着一套衣服上前说道。

年龄不过十一二岁,已经长开了眉目。说话时带着讨喜的笑窝,两条墨眉弯弯的似乎也带着笑。单就现在的风姿,已是个难得的美人。

“嗯。”李轻尘颔,并未去见他,而是未停步的走向密室。

刚由少年伺候着换了外衣,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径直走近跪下。

“主子,属下万死让主子涉险!”脸上带着黑纱看不出长相,只是那双眼睛炯炯的异常坚毅。

“绝命,李灏寒的近卫都处理掉了?”

李轻尘收起之前的散漫不羁,神情变的犀利危险。

刚换回的一拢闲散的紫衣,映的他宛如怒放的紫蔷薇。貌似多情的眸瞳中,尽是无情的冰寒。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世子,竟嚣张到这份上,是该打压打压了。

“属下本想将那些近卫悄无声息的处理掉,谁知遇到了赶来的燕王世子......”绝命说到这有些许犹豫,还未继续说下去,被旁边讨喜的少年抢了先。

“主子,是我打伤的他,不关哥哥的事。不过是些内伤,调理段时间就好了。”

少年满不在乎的说着,好似他没杀了李灏寒已经是留了情面。眉眼里,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焰。

“欢喜,闭嘴!”绝命受不住了,狠狠的喝停身后的少年,扭头对李轻尘拱拳施礼。

“主子恕罪,都是属下教管不严,属下甘愿受罚。”

言语铿锵有力,虽然是恭敬的请罪,但没有一丝阿谀的感觉。

一旁同站着的无痕见状,赶忙也上前为欢喜求情。

“主子,欢喜还是个孩子,没有深浅。还望主子饶了他。”

他本想按低欢喜的头,让他显的恭敬些。被欢喜的一记寒光止住了动作。反倒是自己的头深扎了下去。

这小子别看不大,却在他们间武功最强。最喜欢杀人,却最洁癖别人的鲜血。

每次衣服沾上血迹后,就强迫症般的洗上几个时辰才罢手。要是身上沾上,他们就只能一天别进水房了。恨不得搓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