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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0

    不过跟在旁人屁股后头捡漏,却没甚趣儿。

杜瑕早就想好了,既然想要精诚合作,那就要以诚相待,自然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她当即站起身来,略整理下衣裳,盈盈浅笑,对掌柜的叉手一福,道:“惭愧,正是小女子拙作。”

掌柜的明显愣了一会儿,继而狂喜,起身还礼,笑道:“失敬失敬,小人眼拙,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当真是对着菩萨本人还要求佛像,叫两位笑话了!”

这结构宏大,出场人物众多,故事情节缜密,难为节奏把握的也好,叫人的心情不自觉跟着走……

一句话,不管是这份独树一格的绘画功力还是打造故事的本事,都已经十分成熟,故而掌柜的第一反应就是:

此人必然是个老手,且经历丰富,见识广博!

哪成想,竟会是个才十来岁的小姑娘!

老实说,掌柜的开始是不信的。可对方又完全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因为这对她一丁点儿好处也没有呀。

求财?自己再没见着实物之前是不可能给银子的,他们也骗不来;求名?小姑娘家家的,即便闹出来再大的名声,难不成还能考状元去?倒不如叫眼前这仪表堂堂的小子来做呢!

掌柜的下意识拿起桌上的茶盏刮了几回沫子,心中波澜起伏,面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杜瑕,见她神情如常,眼神坚定,竟也有了六七分相信。

两边难免又相互谦虚奉承一回,然后掌柜的重新介绍过自己,说自己姓李,单名一个松字,家里祖上就是做书籍刊刻生意的,如今到他手里已经是第七代了。

杜瑕和牧清寒不免也略介绍了自己的名姓,因为前者是女子,闺名到底不好与外人随意说;而牧清寒前些日子闹得着实大了,身上也有功名,并不方便说,故只通姓。

常年做生意的人往往更擅长察言观色,李松见他们这样,倒也没有细细追问,非常善解人意的转移话题,就开始谈正事。

既然杜瑕是原作者,那一切都好商量了。

书海不仅能够将原先缺的那四卷补齐,而且既然抓住了这个人,日后就有源源不断的新书,不必再到处费心费力地寻找,更可领先诸多同行一步,当真一举多得。

一开始李松的意思是给杜瑕一笔钱,直接买断,且不得在其他铺子刊刻发售。

当然,时间久了难免被外面的人抄了去,若豁出去,手脚再麻利些,说不定也就自己做了。这些却防不胜防,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便另当别论。

牧清寒就笑了,道:“掌柜的说笑了,既然是好书,自然是图个长长久久,多方得利,这样有什么趣儿?”

他自己虽然不做买卖,可谁叫他家里就是做这行的呢。即便不主动学习,可长期耳濡目染,总能知道些皮毛,此时倒十分能唬人。

掌柜的又说了几回,见他们始终不退让,也笑了,退了一步说:“做买卖自然要有商有量的,既然这个不好,那不如二位说个法子来听听。”

但凡能在开封成立足的店铺,不论什么行业,都已经不单纯是做买卖那么简单了。谁背后没个靠山怎的?还是谁手里就这一锤子买卖?比起眼前的蝇头小利,大家更加看重的自然是长远发展和店铺声望。若能得了后者,便是舍掉利益又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杜瑕不再犹豫,把心中考虑已久的法子说了出来。

“不瞒您说,我在山东老家有一个小小的铺子入股,一应话本并画本都是在那里刊刻,朝外发售,如今已成了几分气候,若叫我舍了却是万万不能。不过想来开封同山东相隔甚远,自然两边互不影响。我可以保证,河南省内我只与您一家合作,不必前期付款,只需要卖的利钱四六开,您四我六。若是赔了,咱们共同分担。若是卖得好,也是大家一起得益,如何?”

那掌柜的自然不同意,当即笑道:“姑娘实在小瞧鄙店了,书海在其他省府也有十多家分号,不怕说句狂话,山东、山西、京师、湖广、山西,鄙店都有涉足。既然姑娘在山东起家,且已成规模,鄙店自然不好再插手,可说不得还有下剩的四省!何止区区河南。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一事不烦二主,姑娘若是诚心,除却山东不动,南边够不到,北地诸省都该一并交于我们才好。”

便是牧清寒早对“书海”旗号有所耳闻,可也没多么留心,并不曾想到涉足范围如此之大,一时也暗暗吃惊。

杜瑕更别提了,她是压根儿没想到,合着人家还是个全国连锁大型书店!自己当真丢人现眼了。

谁不想省事儿?要是能一次性解决,一口气覆盖全国,难不成自己还要舍近求远,拒绝后巴巴儿的自己一省省跑?

想到这里,她又飞快的跟牧清寒交换下眼神,见对方并无异议,当即点头,道:“如此甚好,就照李掌柜说的办。”

李松点头,又开始说第二条,也是最关键的利润分割。

“本店要刊刻,发售,提供店铺人力成本,而姑娘却只需要提供书稿,如此本店却只得四,着实划不来。若要做,也是本店得六,姑娘得四。”

“话也不好这么说吧。”牧清寒笑道:“我方主动提供给贵店书稿,贵店自然就省去了四处奔波寻找的风险和成本,又省了回回从别人手里过的劲儿,这一块儿又怎么算呢?”

在场几个人都知道,这本书基本上没有什么赔钱的可能,所以针对的只是利益划分。

不管是杜瑕还是牧清寒,自然都知道对方不可能一口气就同意自己提出的要求,所以才在一开始提出了四六这样明显方便商讨的比重。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茶水都喝干了两壶,双方终于各退一步,最后定为五五开。

李松笑得十分豪爽,丝毫没有看出刚跟人争执过后的不乐和懊恼,紧跟着又问如何交稿。

杜瑕笑道:“如今这四卷掌柜的先做着,这么些图,也够您忙活一阵子了。我们需得先回老家一趟,回来的时候估摸又有一二卷,两边正好接茬,也不耽误卖了。”

听说她以后要搬到开封城,掌柜的自然更加欢喜,这可真是在家门口了。一座城内罢了,便是再远,能远到哪里去?几步路而已,跟他们之前那样漫山遍野的找寻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杜瑕又问起刊刻数量,掌柜的想了下就谨慎地说:“因为是一口气出四卷,便每卷先只出一千本试试吧吧。论理儿一千本也不多,各家分号略一匀也没多少,不过是顾忌小州县不好冒险过去,便先排除在外。再者想必这四卷已有不少人看过了,倒不好弄多了,且先试试水。左右是自家的刻板,什么时候不够卖了,再加印就是。”

说完,他又笑了笑,说:“这灾情也去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