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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就偏偏出了这么个不识好歹的。vx公号:anantw66四月初,霍殷加封宰相的任命正式下达,二品锦鸡补子换作一品仙鹤。这意味着,自此以后,霍殷荣登大齐朝堂的百官之首,统领群臣。霍殷封相的消息被顾立轩传到顾府,各人又是一番思量。最喜形于色的莫过于吴妈,在侯府数十年的她,早就与侯府融为一体,视侯府的利益为一切。如今侯府光芒万丈,作为侯府的一份子,哪怕只是个末等下人,她也与有荣焉。想要将内心的喜悦说与周围人听,可待她见了沈晚那张冷淡脸,便瞬间住了嘴,没了心情。盯着沈晚那张波澜不起的脸庞,吴妈既有几分恼恨又有几分不解,连他们家侯爷那般文武双全的英武男儿都看不上,难不成这小娘子眼界高的想配皇帝老儿?还是皇子皇孙?吴妈有时候也暗下冷笑不屑,可能这小娘子真的是心比天高吧?只是不知,这命能比纸厚上几分?霍殷封相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所以沈晚对此也未有过多想法。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每日里她闲暇时候便看看书,作作画,若瞧着外头阳光正好,也会遣人抬了轿子,在汴京城内选一二巷子逛上一逛。吴妈只当她无聊了,沈晚自不会多做解释,只是在逛街巷时不顾吴妈的反对,坚决将轿帷撩了上去,煞有兴致的看着轿外景色。吴妈虽不赞同,却也只能依了她。不依又能怎么办?没瞧见那小娘子一副强硬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难道要她不管不顾的上去理论、掰扯?她虽一把年纪了,可又没有活腻歪。大概又过了三五日左右。这日,顾立轩散值之后迟迟未归,又未托人回来稍话,这让顾母难免有些心焦。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他方姗姗归来,可回来的不单是他自个,还有一个垂低了头,让人看不清模样的年轻女人。顾家众人,惊了,炸了。“立轩,她,这娘子是谁?”顾母惊疑不定,敏锐的目光反复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顾立轩顿了顿,看向一侧的八仙座椅:“娘,这是细娘。两日后,我欲纳她为妾。”顾母倒抽口气。捂着胸口连倒退数步,她颤着手指他,怒目圆睁:“你!你莫不是猪油蒙了心了你!”顾立轩抿紧了唇,一言不发,神色却是坚定,已然是下定了决心,任谁反对亦不会动摇。沈晚心下微微了怔了下,只是有一瞬的疑惑,为什么不是芸娘却是细娘。但,也就只是一瞬。之后心下便波澜不惊。她对顾立轩早就没了半分情谊,便是他此后做任何惊世骇俗之事,都不会再引她半分关注。遂扶了案面,欲起身离开。“晚娘……”顾母有些无措的唤了声。沈晚脚步微顿,继而毫不迟疑的往外走去:“我有些累了,先歇着了。”却在此时,一直在顾立轩旁边站的,犹如透明人般的女子抬起了头,朦胧的烛光打在她那张犹如春晓之花的面上,旁人这才倒吸口气。这娘子竟生的这般的花容月貌!那叫细娘的女子抬头,翦水般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侧前方的沈晚,声音清亮:“大娘子,不知细娘可跟您一同前去?”沈晚这才停步,侧目看她。细娘继续道:“顾郎的被褥还在您那厢房。听顾郎说咱这隔壁还有间空厢房,今个我打算拾掇过去,往后细娘跟顾郎便在那间住下了。”一言既出,顾家其他人犹如在听天方夜谭。“你,你简直不成体统!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顾家的事何时由得你来指手画脚!”顾母抚胸恨声,狠狠剜了顾立轩一眼:“立轩,你就任由她在这胡言乱语吗!可是非要搅得全家不得安宁方可罢休?!”沉默片刻,顾立轩道:“娘,她叫细娘,不久后将是儿子的妾室。”语罢,便不再往那已然气得脸绿的顾母那看一眼,却是身体转向沈晚的方向,未抬头,却是拱手施了半礼:“若是晚娘方便的话,便允了细娘的请求,若是不方便的……”“吴妈,便让她跟着你一道去拾掇吧,千万收拾仔细了,一样也莫要落下。”不等那顾立轩说完,沈晚便淡淡嘱咐身旁的吴妈。吴妈也从此厢震惊中回了神,忙一叠声应了,领着那细娘便出了厅堂。顾母开始劈头盖脸的指着顾立轩的鼻子直骂。顾立轩直挺着身子杵那,垂着头任由打骂,一言不发。顾父瞧着情形不好,早就灰溜溜的躲进了里间。而沈晚……她看着那叫细娘的娘子娉娉袅袅的离开,想那说话气度,想那举止做派,再想那恭谨却不卑谦的姿态,总觉得不似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娘子,便是普通的殷实人家也养不出那般的气质,反倒像高门大户走出来的娘子。收回目光,沈晚低头琢磨,愈发觉得此事甚是蹊跷。第53章顾家张灯结彩翌日清晨,在吴妈去膳房安排沈晚膳食的间隙,细娘垂头进了沈晚屋。见沈晚正披散长发坐在梳妆镜前擦面脂,便移步上前,探身拿起桌上的木梳,颇为熟稔替沈晚梳理起来。沈晚擦面脂的手顿住。“大娘子的青丝顺滑,柔韧又光亮,梳个飞仙髻是极衬的。”细娘自顾自的说着,手上也不停歇,瞧那青丝从她指间挽起的弧度,还真是飞仙髻的模样。从镜中看身后那低眉顺眼的人,沈晚的神色愈发的淡:“我不甚习惯旁人帮忙梳妆,还请让我自己来吧。还有,称呼我娘子即可。”细娘称呼上倒是从善如流:“娘子。”可手上动作却未停,似乎执拗的非要给沈晚梳个飞仙髻。沈晚深吸口气:“细娘是吧?烦请你这边放下,让我自己来可好?”细娘迟疑道:“娘子可是不习惯?”不等沈晚应答,她又仿佛自问自答般:“世上万般事,谁又是天生能都能习惯的?还不大抵是强忍着,逼迫着,万般无奈下让自己习惯的?娘子如今身怀六甲,福气临门,想来对此是深有体会的。”沈晚终于变了脸色:“你究竟是谁?”细娘手指灵活的将青丝挽成髻,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娘子觉得我是谁?顾郎的妾?他区区一个从五品兵部员外郎,有什么本事敢肖想大齐朝前宰辅刘家的嫡长女?!”不等沈晚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细娘又淡声道:“我是前宰辅刘聃的嫡长女,刘细娘。堂堂高门贵女,却委身来做个员外郎家的卑贱妾,其中何人在此间做的阀,细娘觉得,依娘子的聪慧,应不必细娘再详说了罢。”沈晚抚着腹部,闭了眸直吸冷气。竟是如此。细娘说罢就闭了嘴不再言半字,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