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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册子塞进了大软枕下。这才抬起头看向他,眼波如醉,喊了声:“五爷。”声音柔靡,销魂蚀骨。谢冕忽然有些不敢过去了,站在床前几步处随口问道:“在看什么?”朱弦面如红布,支吾道:“没什么。”顾左右而言他,“五爷快上来休息吧。”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让谢冕进去。谢冕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朱弦目光游移,就是不和他对上。这倒是奇了,她看了什么,一副心虚的模样?谢冕走近床边,正犹豫着,暖香袭来,一双柔软的手臂忽然伸过来,搂住了他没有一丝赘rou的劲瘦腰身。谢冕目光一凝:她今天穿一身海棠红薄纱寝衣,式样却又与昨日不同,对襟无扣,只在腰间松松束了一条流苏腰带,露出了胸口大片的肌肤,而里面……他的身子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僵:她居然没有穿裹肚。朱弦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动作,胆子又大了些,想到她刚刚在避火图上看到的,闭着眼睛,腾出一只手飞快地向他腰下摸索而去,找到刚刚迅速一瞥记下的位置,隔着轻薄的布料轻轻一捏。谢冕的呼吸骤然粗重,朱弦的手下明显感觉有什么一跳,慢慢抬起头来。她又是羞涩,又是好奇,正想再捏一把,手忽然被抓住,然后被迅速地扯离。她不甘心地想挣脱,抓住她的大掌蓦地加力,牢牢束缚住她不安分的手。她睁开眼,面上蒸腾着热气,明亮妩媚的双眼波光氤氲,荡人心魄,带着不满看向他。谢冕目光和她对上,只觉心跳得厉害,不由苦笑:她可真是热情大胆啊,偏偏目光清澈,神情无邪,仿佛她做的不是这天底下最暧昧销魂之事,而是吃饭喝水这等最理所当然之事。他轻叹道:“休要淘气。”“五爷,”她望着他无奈的表情,面露不解,“为什么?”朱弦是真的想不通:她自认长得不丑,又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顺的枕边人,他为什么会三番五次拒绝她?明明她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情动。前两次出了玉坠的意外,她认了。今日一切气氛正好,他为什么还是拒绝了她,这人究竟还是不是那个贪花好色的风流郎君?谢冕垂眸看她,没有回答。朱弦皱了皱眉,正要再开口,谢冕忽地将她的手一扭,背在她身后,顺势揽住她腰,俯身靠近。朱弦惊愕地睁大眼睛,只觉他凤眸幽深,一张魅力十足的俊脸越靠越近,热热的呼吸已直接喷到她面上。难道他是想……朱弦再大胆,到底还是个黄花闺女。身周全是他的气息,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跳动起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到他的唇轻轻在她鬓边一碰,如羽毛拂过,痒得令人心颤,然后一顿,许久没有动静。耳边忽然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不妙的感觉从心头掠过,她睁开眼睛,果然,谢冕依旧松松搂着她,脸儿低垂,唇边噙笑,正在翻看着什么。她一眼瞥去,他正好翻到一页,画中是一女子趴伏于窗前,罗裙半解,面色潮红,半是羞怯半是喜悦;男子立于她身后,扶住她腰,气势昂扬,正自行事。这不是她藏于枕下的绣册吗,什么时候落入了他手中?这混蛋,又行这声东击西之策。朱弦立刻明白过来,心中大窘,没被他控制住的一手离了他腰,劈手去夺。谢冕动作却更快,抓住避火图册高举过顶。朱弦的一夺自然落了空。她反应极快,一击不中,立刻变抓为弹,袭向他肘部麻xue。两人挨得极近,几无腾挪余地,眼看谢冕避无可避。谢冕忽然对着她坏坏一笑。朱弦心中一凛,顿时警钟大鸣,就觉他揽住她腰的手忽然不轻不重地一掐一拧,腰间酸软麻痒之感乍起,如电流流窜全身,她瞬间失了力,整个人软在他的臂弯中,手指碰到他的肘弯也无力再伤他。这个臭流氓!她心中大恨,全然忘了自己刚刚的举动比对方更流氓。“还我。”她索性也不抢了,嘟起嘴,气鼓鼓地道。谢冕瞥了册子一眼,笑得暧昧:“娘子刚刚难道还没看够,还要继续研习?”谁还要继续研习!朱弦咬牙:“五爷拿去画册,难道也是要去研习的?何必硬抢,你若真爱此册,便送给五爷也无妨。”谢冕盯着她气急败坏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居然真的将画册收了起来,笑道:“这画册甚是精美,我心爱之。娘子既肯割爱,为夫便却之不恭了。”作者有话要说: 谢冕:曾经有一份香喷喷的rou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珍惜/(ㄒoㄒ)/~~第20章二穿朱弦差点没吐血:他还真是老实不客气,她棋差一着,只得认输。可她又岂是忍气吞声的人?心念转动间,她就着在他臂弯中的动作倚向他怀中,一手勾住他脖颈,嫣然道:“五爷可听说过一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如此事要躬行'?五爷拿了这画册正好,上面画的许多图妾身不甚明白,还请五爷指教。”谢冕的面色顿时古怪起来:她是要和他一起看避火图?朱弦面如红霞,目若流波地看向他,姿态娇慵,容颜绮丽,美得令人心颤。谢冕久久没有动静。可算是将住了他,扳回一城。朱弦心头的气稍微顺了些,神情越发柔婉,衬着她一张粉扑扑的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分外妩媚动人:“夫君,这册子本就是……”“我说娘子啊,”谢冕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我怎么觉得心里发虚,直打鼓呢?你前一刻还是怒发冲冠,下一刻就任君采撷。哎呦,我的小心脏可有些受不了。”说罢,还夸张地伸掌揉了揉胸口,“昨儿被咬的地方可还疼着呢。”朱弦神情僵住,一口老血憋在心口。谢冕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还有,你自称妾身时不要那么咬牙切齿就更好了。为夫胆子小,不经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就算他生得再好也让人恨不得踹他一脚。朱弦牙根痒痒的,再忍耐不住,直接一个瓷枕扔过去。谢冕顺手接住瓷枕,一脸诚恳地道:“娘子,这东西虽不值钱,也不能随便扔,为夫可不经砸。”朱弦一个大迎枕扔过去砸在他面上,打飞了他接下来的话。她彻底放弃了在谢冕面前假扮柔顺妻子的念头,这混账实在太能,分分钟就把她气得暴跳如雷,反正她在他面前什么真面目都藏不住了,还不如顺应本性。这一夜,她自然恼得什么绮念都没了,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躺在被窝里,压根儿不想理他。祖母在婚前劝她的那些话全被她抛在了脑后,去他的好好过日子。她倒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