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一池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8

分卷阅读268

    台助理只有一点点瑕疵。陈池用着猛火,却得抿着笑,等着她细致地洒调料。他催不得,也不会赶,调小了火苗等她。

陈池乐在其中。

当然,许霜降需要陈池回家炒菜的次数不多,她总是想尽可能地把家里收妥,把陈池照顾周到。但有时候事与愿违,有两次她还让陈池回家没饭吃。那是因为她在外头溜达过久,就比如他等门的那次。

许霜降知道自己有错,进屋之后对陈池可好了,先塞给他两片面包,喜滋滋汇报道:“我买到了你最爱吃的辣椒酱,正好看到了粽叶,今天我包粽子给你吃。”

“你会吗?”陈池奇道,他一向听闻许霜降的房东阿姨很能干,蒸馒头做饺子什么都会,以为许霜降耳濡目染学到了新本领。

“等着吧。”

小小的屋子开了窗通风,黄昏时点上了灯,陈池盯着电脑处理论文数据,许霜降则悄无声息地站在灶台边琢磨包粽子。

技艺不到家,想象力也有限,许霜降的粽子不敢做大,层层乱裹,唯恐里面的米漏出来,小得几乎两口就能吞完了。带来的好处是,煮起来比较容易熟。

粽子噗噗噗地煮着,她洗净了手,轻悄悄地蒙到陈池眼眉处按揉。

陈池翘起唇角,闭上眼睛。她的手指温凉,敷在他脸上,如抹过一道沁人的清泉。

“饿吗?”

“不饿。”

暮色潜进来,融在灯光里,裹在锅上方的水汽里欢腾,不敢轻扰那一坐一立的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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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欢欢喜喜的苦日子

夜里九点多,粽子才出锅,许霜降把热烫烫的粽叶甩着手吹着气剥了,光生生的三角粽摆在碟子中,放到陈池的电脑旁。

陈池一边吃粽子,一边听许霜降叽叽咕咕点评:“太麻烦,其实蒸饭的时候放几颗红枣葡萄干,底下垫上粽叶,一样可以达到这效果。”

同样是嗡嗡嗡不停,许霜降的声音悦耳极了,而那从窗口飞进来的蚊子着实恼人。

也许是天井里种了一棵芭蕉树的关系,陈池的这住处竟然有蚊子,稍不留神,夜里就飞进几只,绕着人拍翅,不绝于耳。

那芭蕉树到了冬天就枯萎了,春天里仍能抽叶,现在大叶子绿意葱茏,若是遇到下雨天,从陈池的窗户看出去,真正是粉墙下,雨打芭蕉诗意叮咚。

转眼天气蒸暖,蚊虫寻来,陈池住在二楼,傍晚开着窗户,蚊子就欢快地飞进来。陈池最为难的不是蚊子停在墙上打不着,而是蚊子停在许霜降额头不好打。

他伸手拂过去,蚊子跑了,许霜降怒了:“你不会重一点啊,我都一动不动,故意做诱饵了。”

陈池笑个不停,赶忙赔罪,伸手一撩下摆,将T恤脱了甩到床上,光着上身坐在电脑前:“天热,正好我也来试试做诱饵的感觉。”

许霜降也烦蚊子,估摸着这是个好方法,忍心等了十来分钟,盯着陈池的裸背瞧,后来见陈池招蚊子的效果比较差,叹一声,从衣柜里拿出汗背心,给他套上。

日子就这样,有乐趣、没余钱,无处不温情。

许霜降最心疼陈池,是在周末。

陈池吃过午饭,收拾收拾出门。回来很晚,接近零点。

以往他收工,坐上卡尔的大巴,在高速路上闭目养神,回到家,万籁俱寂。这一次,他在大巴上挂念着家里的许霜降,想着她自下午开始,一个人在家,不知会不会又出去闲逛,兜老大圈回家?

陈池神思不属,忽而想到自她来后,他不是在学校就是在打工,还没有带她出去好好逛过,连热闹的周末里,都将她扔在家里,心里涌起丝丝歉疚。忽而又想像着此时她定然像个大虾似地卧眠,屋里有她暖暖的呼吸,就觉得今夜的回程似乎变慢了。

他步履轻健地跑进夜巷,迫不及待打开公寓,蹑手蹑脚上楼,压着手劲儿旋锁。

“霜霜?”陈池骤然讶道,“还没睡?”

房内灯亮着,许霜降靠墙坐在床上。“你回来了?”她喜道,先前的沉闷一下子散去,整个人灵活起来,丢开膝盖上的书,就要爬下床。

“别下来,睡觉。”陈池走过去,坐到床沿拦住她,眉头皱起,轻责道,“不是叫你早点睡的吗?一直等着,困不困?”

“不困。”许霜降细细瞅瞅陈池,虽说他看着还精神,但眉宇间终究掩不住那丝疲色。许霜降跪坐到他身后,抬手给他捏肩,辩解道,“你不在家,我睡不着。”

陈池笑起来,缓缓地呼了一口气,任她不着痛痒地按着他肩胛骨。

“累吗?”许霜降柔声问道。

“不累。”

许霜降听着陈池满不在乎的话,默默不开腔,手里更用劲。

“好了,好了。”陈池笑道,拉住她的手腕,环着自己的脖子,侧头在她脸上厮磨片刻,无奈道:“胖meimei乖……也不乖。”

许霜降低声笑着,也不驳,抽出手一骨碌溜下地,自锅里端出一碗银耳羹。

银耳是中国店买来的,许霜降自己随便吃了两片面包当晚饭,然后就开始煮。她没有什么经验,生怕煮沸了溢出来,在灶台边守得紧。陈池回来,已然温凉,恰好入口。

这是陈池从来没有的待遇,夜班归来,一屋清寂,通常他洗洗就睡了。而今,许霜降一来,什么待遇都有了。

有人守门,有人煮夜宵,有人嘘寒问暖捶肩背,有人给他软玉温香抱满怀。

当他俩在深夜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银耳羹,陈池倚在床头,接过许霜降手里那把去年的旧扇子,轻悠悠地扇风。

许霜降睡下了,陈池却一时睡不着,他在黑暗里俯首凝视着身边的人,低低地近乎呢喃:“胖meimei,对不起。”

月光挥洒在他们的窗棂,守住了小屋里角的温暖呼吸,和那只挥赶不去的花蚊子。

陈池听到乔容成这个人,是在送许霜降回去的火车上。

“洁姨那样,会不会再找个人,把客厅沙发租出去?”他蹙着眉问道。

“不会吧。”许霜降从没想到这层,不由睁大了眼睛。

“那……约翰走了呢?要是有人愿意来住阁楼,她会租还是不租?”

“租吧。”许霜降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没有把人推出去的道理吧。”

“那你想一直这样不方便?”陈池盯着许霜降。

“也还好。”许霜降说得没甚底气,活动空间就这么大,兜来转去总有磕碰的时候,不过是大家都知礼谦让而已。“约翰来的时候,洁姨只说暂时住一阵,我现在也习惯了,他走了之后,”许霜降想象着再换一个不知脾性的陌生人进来,沉吟道,“到时候再看吧。”

“霜霜,有空就开始找房。那阁楼走了一个,迟早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