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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辞。回到璩府,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璩明的心口犹如被重物压着,喘不过气。盛涤尘由受害者变为疑凶,若是以前,他会与柏长兴一样,坚信事情出了差错,一切都是误会。可现在,他知道柏长兴在生死关头放弃了救柏溪,盛涤尘又与柏长兴无话不谈,不由得他不起疑,是否盛涤尘也同那些为了大位不择手段之人一样,所有的和善都是拉拢人心的伪装。他们可以为了自身的利益牺牲柏溪,当然也可以为了皇位除去任何的拦路石,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也绝不手软?然而,若是盛涤尘做的,他又怎么会帮自己出谋划策?是缘于柏长兴是他的人才有恃无恐吗?至今为止,璩明不从属于任何一派,但他心里对盛涤尘与柏长兴是欣赏的,尤其是上次与他们联手解决了田柔之死的麻烦,他更是将他们视作了可以交心之人。他不希望真相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一个。但他是朝廷命官,奉命查案,必须不偏不倚,不为私义干扰判断。璩明一边想着,一边奋笔疾书明日一早奏报的折子。不知不觉已是深夜。他刚放下笔,就听得院内响起了一片打斗之声。出门一看,祁重正与一名黑衣人对打着。祁重功夫不弱,来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二人打了几百个回合后祁重才是趁其不备刺伤了黑衣人,黑衣人自知不敌,毫不恋战地飞身逃走了。“璩大人,没事吧?”祁重不追穷寇,快步走到璩明身边将他观察了一番。“想是杀手才来就被少将军拦住了。”璩明表示自己无碍。祁重放了心。璩明问道:“这么晚了,少将军如何来了这里?”“我白天来找璩大人,听说你去了柏府,料想你必是查到与案情有关的,就先回府等候大人通知。久等不来,心中十分不安,便前来看看。幸好来得及时。”祁重将所有经过都说与了璩明。“进屋说话。”璩明邀到。二人进到屋内,璩明将自己写好的奏折交与了祁重:“就是写这个误了时辰。”祁重看完,也是深觉不可思议。若不是柏溪将圣旨与金牌交与了他,这几日又都深居内宅,祁重还可以怀疑是柏溪从中做了什么。这个结果,意料之外,又不无合理之处。转而联想刚才的黑衣人,祁重若有所思道:“一有证据,杀手就出现了,未免太巧合。”璩明明白祁重的言下之意。柏长兴虽给了他绝不干预的承诺,但会不会守诺就不得而知了。“璩大人放心,在将奏折上报皇上之前,我会寸步不离璩府。”见璩明面带忧虑,祁重说到。“多谢少将军。”璩明感激地朝祁重做了一个揖。☆、第四十八章不白之冤黑衣人一路逃至李松府上,越墙而入,顺利进到了李松房中。等候多时的李松听到动静,连忙上前扶了黑衣人坐好:“殿下受伤了?”盛涤玄扯下蒙面的黑巾,毫不在意地说道:“皮rou伤罢了。”李松取了药来,一边替盛涤玄上药,一边说道:“这件事殿下何须亲自前去?”盛涤玄哼了一声,说道:“能用之人中,除了我,谁还是祁重的对手?我可不想功亏一篑。”李松无话可说。上好药,盛涤玄换了自己的衣裳,命李松亲自将染了血的夜行衣拿去烧毁。饮下一口茶,想起方才与祁重的交手,他得意地扬起了嘴角——事隔多年,人证难寻,璩明只能先从物证着手,必然会首先想到御医院。加之那场古怪的大火,更加会引得璩明一探究竟。先在御医院藏好那半张药方,引得璩明去柏府,再故意去刺杀璩明却让祁重发现自己并输给他,一切都在盛涤玄的计划之内,一丝一毫的偏差也无。现在,他只需耐心等到明日早朝即可。正想着,李松烧完衣物回了来,盛涤玄嘱咐了一些事情与他,从角门出了李府,返回了皇宫。第二日乾坤殿上,璩明与祁重姗姗来迟。今早不见祁重,祁老将军觉着奇怪,祁老夫人便叫人去问,才知祁重一夜未归。这会儿见他与璩明一同出现,也是不明所以。其他人亦然。“参见皇上。”进到殿内,璩明与祁重跪下行礼到。皇帝并未让二人起身,而是看着他们,眼神中满是探究:“你们如何会一道前来?”“回皇上的话,”璩明说道:“老师奉命追查会考作弊案,突逢身体不适,将此案全权交由臣来办。臣在查案之时,发现此案竟与当年宛妃娘娘和三皇子的死息息相关……”此言一出,满殿哗然。盛涤尘捏紧了拳头。皇帝扫视了众人一眼,人声渐悄。璩明继续说道:“只是臣昨日找到切实的证据后,就有杀手想要杀臣灭口,幸得少将军及时赶到,救下了臣。为防万一,少将军昨夜便守在了璩府。”“既是如此,你们应当速速进宫禀报,何故来迟?”皇帝追问到。璩明看向祁重,祁重呈上了一节剑穗,对皇帝秉话道:“昨日杀手逃脱,臣担心是调虎离山之计,并未追击。今日清晨与璩大人出门时,在门口发现了此物。必是黑衣人逃跑时不小心留下的。臣与璩大人是因查证此物的出处而误了早朝的时间。”徐公公拿过祁重手中的剑穗,呈给了皇帝。皇帝细细观察了一番,心中已然有数:“此乃宫中之物。”早在祁重拿出剑穗之时,四皇子盛涤朗的脸色就变了。皇帝说这话时,目光又投在了他的身上,他便知皇帝认出了剑穗的主人,不得不出面辩解道:“父皇,儿臣冤枉。这剑穗确是母妃赠与儿臣的,可已经丢失好一阵子了,不知道为何它会出现在璩大人的府上。杀手一事,儿臣更是毫不知情。”盛涤朗说话时诚意十足,可莫说皇帝,便是他自己都觉得所言之事过于巧合到没有半分的说服力。他跪地俯首,看不见皇帝的神情,却能感受到定在他身上狐疑的目光。盛涤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情甚好——剑穗是他让李松盗取,昨日从璩府逃走时,他故意丢弃在了门口。为的就是要留下盛涤朗与盛涤尘是同谋的证据,从而将他二人一并除去。“父皇,依儿臣看来,一个剑穗并不能证明什么,四弟又说早前已经丢失。兴许是真凶为了自保故意陷害也未可知。”眼看时候差不多了,盛涤玄走上前去,明面上帮着盛涤朗说了几句话。没有事先从璩明那儿得到任何消息,盛涤尘原以为是他一无所获。听到他说找到了切实的证据,今日又是迟了到,以为是他今早有了新的发现。此刻,他却无法再乐观下去了——盛涤玄的举动,旁人觉得顺理成章,盛涤尘却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的认知里,当年的事那二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如今一个剑穗虽无法定罪,但嫌疑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