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长风吹絮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沈长风不疑有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两个不稳定的家伙拴在腰上,排着队点了鸡块汉堡还有一小盒圣代,零零碎碎端了一大盘。然后带着他俩等着,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她坐在他们对面,然后拿过盘子里的汉堡,把它慢里斯条的剥开,然后慢慢的放在宁斐面前,因为她觉得看着宁斐目不转睛看着她的手流着口水的样子非常的有意思。

宁絮坐在宁斐身边,对沈长风的行为似乎看的明白,心里起了点好笑,只觉得她竟然也是如此的孩子气。

晃够了宁斐,沈长风见宁絮只是看着小不点吃,自己不动手,大概也知道他的脑子又想到哪里去了,于是干脆利落的将鸡翅和鸡腿放在宁絮面前,沈长风伸手轻轻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阿絮,你不能让她全吃了啊,会积食的。”

宁絮看着沈长风伸手拿过盘子里的那一盒圣代,慢里斯条的拆开“你不吃吗?”

沈长风含了一口冰凉的圣代,满足的眯了眯眼睛“吃啊,只不过我不是特别喜欢吃这个,等你们吃的差不多我垫两口就行了。”

宁斐默然,他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冰淇淋,心里犯出一点近乎绝迹的渴望,嗯,他并不想承认他想尝一口沈长风的圣代,她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的。正想的投入,就听见一声轻笑。

沈长风看他与宁斐如出一辙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拿起小勺子,在冰淇淋的尖尖上挖出一小勺,递到他嘴边,宁絮的脸上爬上可疑的红色,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被蛊惑了的样子,探头吃了它,然后被冻的一个哆嗦,他怕冷,自己忘了,奶味很重,很甜,他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味道。

沈长风看着他“就一口,你这身体吃不了凉的,那个热牛奶是给你的”然后转头对眼巴巴看着他的宁斐伸手做了个禁止的动作,然后笑着看宁斐的委屈巴巴“宝贝儿,你吃了会发烧的,乖。”

宁絮一个的抿嘴笑了出来,轻飘飘的给了宁斐一眼,宁斐迫不得已,停止了祈求的目光。

也不知道为什么,宁斐算是宁絮带大的,才认识沈长风不久,出自本能的抓住了沈长风心软没底线的特质。沈长风坐在他俩对面笑的额开心,猛然间她的心的某个角落轻轻的塌陷了。

那天晚上,宁斐不情愿的抱着被子搬进了沈长风的卧室,沈长风拿着一本书靠坐在床头,鼻梁上架着一副与白天不同的眼镜,见小不点来了,放下书,顺手帮她把被子铺好,小不点现在还没到她腰间,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子自己游了过来,宁斐小小的身体像一条小虫子,费力的爬上床,再没有初见时那样紧张的样子,她看着她的样子,在心里盘算,宁斐的年纪不大,家庭的缺失还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重的印记,这是好事情。

宁斐有点不好意思,坐在床头僵成了一只胖虫子,沈长风好心的拍了拍床“别怕,困不困啊,或者你想跟我聊点什么啊?”

宁斐躺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像是评估她是否靠谱,半晌,小声的说“沈阿姨,我能回去跟叔叔睡吗?”

沈长风挑眉,只当她没断奶“小斐,你是女孩子,你长大了就不能跟叔叔一起睡了。”

沈长风说完这句话就仿佛看到了一只耷拉下来耳朵的小狗,心里无奈的想,怎么就跟宁絮这么像呢。

宁斐可怜兮兮的说“可是叔叔晚上会做噩梦。”

沈长风眼里戏谑的神色沉淀下来“每天吗?”

宁斐点了点头,像是怕她不信的样子“真的。”

沈长风看着小东西焦急的样子,心下划过暖流,这孩子真懂事,她伸手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的头发“乖,这都是大人的事情,我会照顾他的。我保证。”

宁斐愣愣的看了沈长风一会,眼眸里闪着不安与渴望,沈长风正在猜她想要干嘛的时候,小不点抿了抿嘴唇,带着点不安,她的小奶音像是羽毛落在雪地上的声音“沈阿姨,你能抱我一次吗?”

沈长风楞了一下,然后微微的笑了,卸下眼镜放在枕头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然后伸手将宁斐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宁斐把自己缩成一团,埋在陌生的体温里,缓缓地合上了眼睛,沈长风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晚安,宝贝儿。”

后半夜里,宁斐惦记着宁絮翻来覆去的睡不好,沈长风被她折腾醒了两次,于是无奈的伸手拧开了夜灯,伸手揉了把她的头发,低声说“抓紧睡,别折腾了,我去看看。”

宁斐脸上都是大写的困倦,却强撑着要把沈长风折腾起来,沈长风本想拧着她的耳朵发挥一下人民教师的光和热,纠正一下这个有话不好好说的毛病,瞅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猛然想起来,现在是半夜,于是放过宁斐起身穿上睡袍,走到主卧的房间门口,她先是贴在门口听了一会里面的动静,里面安安静静的,听不出什么异样,于是,沈长风正准备转身回房间睡觉就听到房里传来一个声轻轻的响动,夜里太安静了,所以格外的明显,在安静了一两秒之后,沈长风听到了几声压抑着的,很轻很轻的喘息声——他做噩梦惊醒了。

沈长风转身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拧开了门把手,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她适应了一会,才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他的样子,宁絮的头发稍微有一点点长,大抵是因为在睡梦中的缘故,他的头发看起来有点乱,却乖顺的贴在后脑勺上,他坐在床上,轻轻的喘息,他在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单薄的身影在夜里拉出一条单薄的弧度,他像是一弯即将隐没的月牙,只片刻的光明可见。

沈长风伸手轻轻的旋亮了床头灯,光线不刺眼,足矣她看清他眼里还未来得及收拾干净的仓皇,沈长风见过漠不关心的他,见过满眼恐惧的他,见过局促的他,唯独没见过这样的他,他眼里,是空的,没有依托,没有可以傍身的地方。

“阿絮,怎么了?”沈长风走过来,站在与床距离不远的地方,问他。

宁絮像是被她惊动,抬起头带着点没睡醒的茫然,他像是犹豫了一下到底要说什么,想了想,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嗯,我做噩梦了,没事。”

沈长风靠近了些“阿絮,经常作噩梦吗?”

他僵了僵,然后不着痕迹的露出懵懂的眼神“没有啊。”

沈长风没说话,居高临下的了他一会,然后撂下一句“先别睡,等一会。”就转身出去了。

宁絮在她转身的刹那,脸上的懵懂骤然褪去,徒留一身疲惫,她说要他等一下,宁絮就干脆的将被子裹紧了一些,抱住膝盖窝在了床上,他本来以为,沈长风要问他些什么,比起噩梦,他更怕她的问题,但是为什么呢?放松下来的神经拒绝接受他的支配,他思考不出来结果,于是放任自己的神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