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错把青梅来嗅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啊。

“阿谢!阿谢!!”再次睁开眼儿的时候,看见泪流满面的这位阿姐,这位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jiejie,即使不是亲jiejie也足够地对自己好的jiejie,彼时的谢子生,弯嘴笑道:“到最后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对不起啊阿姐。”

“你别说话,我给你止血!”

“对了阿姐,我还有些话还说完呢……孟大人最好了,你嫁给他我很高兴,泓祖马上就要考啦你也要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偷懒啦。爹娘他们,让他们注意身体,如果问起来……就说我回去了。”谢子生眼皮子翻翻,眯了会儿,微微道,“啊,对了,阿姐你……我不想让你……唯独不想让你卷进来的,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是京都那些人就不敢乱来。不过还好……你没事就好啦。”

“别说了。”宋闻礼语噎不成声,“……别说了。”

第068章

阿谢死的时候根本没什么感觉,他们说是箭头堆满毒.药,早已麻痹全身只能说话眼睛却也看不到了,可宋闻礼不在乎这些的,事到如今心里只想着要是阿谢能睁开眼就好了,要是能睁开眼睛的话,拿她的命来换也好啊。

不过无妄之想而后了了。重新睁开眼儿的时候,她正躺在观孟的房间里,脑袋炸裂眼皮沉重,根本没办法起身,宋闻礼嘴唇抖抖,喃喃:“…………阿谢?”手臂硬是撑着身体起来,被进来的观孟拉住,他脸色平静:“躺好。”将她抱着重新放了回去,他眉头揪着起来,“你体力还没恢复好。”

宋闻礼咬嘴。

本是要说话的,这边男人料定她会开口说话似的,毫不犹豫地开口:“我给你熬了苦药。”她愣了几秒,眼眶里一酸,说话有些急:“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啊……就算是苦药我也会喝啊,因为我要和你一起……可是,阿谢呢?”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来,嗓音颤着支吾片刻,“你个家伙,究竟给我熬了多少苦药啊,我在这里都能闻见。”

观孟没见过她这么乱的样子,心里头慌乱起来,过去紧紧抱住她脑袋:“那分我喝一半吧。”他却不清楚接下去该如何告诉谢子生的事情。谢子生那位姑娘,早已被埋入黄土,此刻丧歌高起哭声弥漫了。

宋闻礼迷迷糊糊道:“你这么怕苦的人,喝一半就能把你喝倒呀。”脑袋蹭他的时候,观孟感觉到自己手背滑过丝guntang的东西,他眼皮垂着,低低道:“嗯,所以你全喝了吧。”

怀里的人一愣,半天下来才说:“您还是帮我喝一半吧。”

这几日她都在府邸里待着,就因为前阵子谢家谢子生被杀之事。如今徐子廉更是不能让这宋姑娘单独着在外头逗留,观孟更加不会了。不过如此一来,宋姑娘这整日待在府内烦心事儿也得多了起来,精神头也消极下去。就是某日,那负责照顾的侍女听见她在嘀嘀咕咕什么的,当下就以为她是得了失心疯,吓得赶紧去报告给徐大人。

徐子廉听罢,瞧了在旁正倒茶的观孟眼,笑道:“你自个也不负责关心关心?”

他慢腾腾合上瓷盖,眼皮子翻起沉沉地盯着前边烛火,顿几秒,他却说:“前阵子边疆闹事,那皇帝派谁去的?”

徐子廉说:“文集。”

“文集啊。”观孟忽然笑道,“他怎么还有闲心管谢家的事。”

“不如说来听听。”徐子廉辗转思考片刻,忽然舒开眉头瞧着他几眼,“难不成是文集搞的鬼,谢子生的事情,难不成就是他。”

“还没确凿证据,不过按现场来看。”观孟迟疑片刻,忽然站起,拉开门踏出去。到了第一个拐弯口,他人快速拉住宋闻礼的手腕并且将其摁在墙角处,观孟脸色微变,眼底划过丝心疼,“这事,你不需要知道的。”

宋闻礼愣着张脸色,呆滞开口:“那天阿谢和我说,她要去寺庙祈福来着,她说要找个好公子嫁了,可前一天,就是那个雨天,那个孩子再也没醒过来。”宋姑娘低头,慢腾腾地靠在他怀里捂着脸,“阿孟啊,我如今没资格想幸福,我早晚会死,可阿谢她,还有好多个一年,她为什么要死,她那么健康。”她摇摇头,双手紧紧拽住了对方袖子来,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啊……真的不知道……”

观孟点了她睡xue。

少年轻叹了气,掌心摸着她脑袋,瞧着外面夜景的时候,眼底里却充满冷冷的光芒。

阿董来寻她的时候,她原本决定待在房里哪儿也不去的,可阿董来了,拉住闻礼的手说:“二弟被贼臣刺死的时候,我那时才十二岁,拿着剑走到那狗贼府邸,亲手将那脑袋砍了下来,那时候心里头自然畅快,可压抑几天的难过也随之而来,病了很久。”

宋闻礼说:“我并没想什么报仇的,毕竟因果报应,那人既然杀的了这么多条人命,下世自然血债血偿……这是因果。”

“那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闻礼说:“唯一想不通的。阿谢她,本来是该嫁人的这愿望,却永远也成真不了。原本这年纪,她是应该嫁给林家那位公子的……”她喃喃,“可如今命格改了……”

阿董没能理解。

却教她舞剑起来,宋闻礼对她身体担心:“如今虽然恢复,可阿董你还是少舞刀弄枪得好,要是被董老将军知道了。”阿董将指头放在自个嘴唇中央:“嘘!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啦,来,我先教你几个防身的招数。”

宋闻礼觉着这东西是得学几招。

“你与阿孟,那成婚吉日可是挑选好了?”阿董虽是这么问她,可心底里也是清楚,如今朝廷残党未除,怎地就有时间来办喜事儿,顿半饷,忽然笑道,“哎呀呀,我已经许久没听到什么喜事儿了,自从我瞎了这几年来,真的许久……”抿嘴,半饷,“纵使很短,也是得认真活下去啊。”

“是得认真活下去。”宋闻礼朝着阿董眯眯眼笑道,“先前我就考虑好了,今世我是要嫁给阿孟的,为了不给自己留个遗憾,也为了给他留个幸福。”

观孟回屋,他正褪下身上黑毛裘,暗处烛火隐隐亮着光芒,将黑影抖动起来,她好像是刚醒的样子,嗓音低哑:“回来啦?”观孟一愣,转头瞧着她说:“动静太大了吧?”再仔细瞧着,见她双颊泛着红睡眼惺忪的模样,少年眯了眯眼睛,“你这样子要是被别人瞧见……”

她说:“啊?”

观孟过来抱住她:“身体还挺暖和。”

她说:“孟大人,我可不是暖水壶啊。”

“嗯……”他长长应声。感觉肩头一重,便知道阿孟困得紧了,扶他躺着睡觉,帮他宽衣解带,闻礼还记得取出那在橱柜里的药膏来给阿孟重新缠上伤口,最后脑袋靠在他怀里说:“这样就不疼了。”

掌心摁在她脑袋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