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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会跟他多说几句话的,可惜没有,她不冷不热问了句“躺着呢?”就自顾自地去收集明莹了。他没有别的想法,感情里头有太多不能自主的东西,回过神来想也不懂自己为何会那样做,譬如毫无心理准备下就邀请沧笙跟自己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莫过如此了。如今再难熬也熬着,他已经默认了感情对自己的影响,总归不会是快活的,连想要低头都找不准彼此的节奏。虞淮不再等了,连日派兵遣将的算计又大动过肝火,这会儿已经有些倦怠,心灰意冷之下真的分了一丝心神浅眠。然后就在半梦半醒的混沌中,听到有人临近的脚步声。沧笙收集了满满两大瓶的明莹,带回石族也足够炫耀了,好心情走到虞淮身遭,看他纹丝不动地睡着,不知为何有股子奇妙的感觉从胸膛内窜起。业玉说明莹汇聚的奇观他没见过,偏生又聚在虞淮的身侧,其实不难想象他是有意的。只是觉得矛盾,既然要哄她,又干嘛做一副高冷的模样不理人?沧笙在他身侧坐下,看到虞淮的手臂自然往内靠了靠,生怕碰着她分毫一般,霎时茅塞顿开,他这是……害羞?堂堂帝君,在姑娘面前竟然这般老实么?连句好听的都说不出口?沧笙忽而起了促狭的心思,手肘撑地,半躺在他身侧,慢条斯理勾起他一缕发丝,在指尖绕啊绕。“业玉走的时候,帝君离得这样近,想必该听的都听到了吧?我说过我是个有底线的人,但凡帝君要喊上一句不愿意,都不会勉强的。”女人心海底针,虞淮想不透前一刻还在同他冷战的人,怎么摇身一变就来调戏他了。他见识过她的果决,说亲上来就是毫不含糊的,惊得他赶忙睁开眼,捏着倦意的语调,佯装没听到上一句:”你收集好了吗?动身回宫吧。“虞淮起身,沧笙也跟着拍拍衣襟站起来,毫无怨言安分的形容。好整以暇随着他走,只是时不时歪着身子看他一眼,末了自个偷偷地笑。虞淮给她笑得莫名,就问:”你笑什么?“沧笙捂着嘴,一副怕要笑出声的模样:“帝君是真给明莹迷住了吗?一点感觉都没吗?”虞淮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自然知道她是玩笑话,并不接她的话。结果沧笙从背后摸出来一块镜子,递到他面前,努了努嘴:”你瞧,我下嘴用力了些,印了不少痕迹在你身上,一会就要见业玉了,是不是稍微盖一盖会比较好?“虞淮望镜子里头一瞅,登时也懵了,他的脖颈上红痕星星点点,衣襟半敞,风光无限。沧笙声音幽幽的:“但凡帝君喊一句不愿意我都住嘴了,可帝君瞧着好似还是挺乐意的嘛……”画面太过震撼,虞淮猛然一惊,睁开眼来。浅眠的时候最易做梦,虞淮好不容易从梦魇中挣扎醒来,尚且惊魂未定,一转眼就看到尚且卧在他身侧,一手卷着他发、低头凑过来的沧笙脸色微变,一个闪身退开了丈余,瞅着他,一脸的警惕与慌张:“怎么着,这回我还是未遂呢,你就要揍我?”虞淮听到自己想听的词,简直欣慰,狠狠松了口气:“未遂?”低头瞥了一眼衣襟,果真是合好的。沧笙莫名其妙点头说昂,一摊手:“清清白白。”未遂还说清白?他刚刚要是没惊醒就正给她得逞了!好在更坏的情况都在梦里经历过了,这会儿对任何事接受程度都很高:“那就好。”沧笙一听,耳朵都要竖起来:“不揍我了?”虞淮气结:“我几时揍过你?”沧笙撇撇嘴,手在面容上一挥,让出那一条极细的血线来。事情过去没多久,她如今是无仙力之身,恢复得自然很慢。虞淮看到她脸上的伤痕就没辙了,虽然依旧皱着眉,语气却缓和了不少:“你不是同炎帝关系好得很么?竟然没先告诉他你修为消散的事,不然他怎么没提醒你那里有风刃阵法?”沧笙很轻易地捕捉到他眸光中的一丝垂怜,细声道:”我早说最喜欢你了,你又不信。“捧着受伤的那边脸,凑到他跟前,”这伤痕丑吗?明显吗?我的身子不同往日了,要是留了疤也没有法子。“这话戳进了他的心坎,即便同女子都接触不深,虞淮也知道女子对自己的容貌都是格外爱惜的。他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就没将那阵法撤去,无端伤了她。自己身上见骨的伤口都全无所谓,如今却为她面上发丝粗细的血痕揪心,竟然真的细细查看了:”不丑,轻易看不见,会好的。”这样语气,恢复了温柔,沧笙倏尔觉得怀念,这好像才是他们原本的相处模式,早前重逢的时候不知怎么变了味。之前是太久没见了,觉得生疏吗?不自觉蹭了蹭他的手背,想牵住,又怕被甩,小声道:“虞淮,你往后都像刚刚那样温柔点对我说话好不好?那我往后也不会凶你了。”虞淮垂着眸,瞄了她不老实的手一眼:“你这人主意变得太快,叫人拿不准,之前不还说我讨人嫌吗?”沧笙瞪大眼,理直气壮:“我说气话你也信啊?全石族人都知道,我要是生气,十句话里头十句都是假的,做不得数的。”第84章大家开始好好说话,在沧笙看来就是和好了,混不介意虞淮无言以对的沉默,心情大好,背着手一巅一巅地走在前头。东边泛起了鱼肚白,夜色将尽,是到了该回石族的时候。但两人都不着急,在平坦的山地草坡上走着,彼此相距不近,外人却能一眼瞧出他们之间似有若无的牵绊。“我听说你曾遭人暗算过,致使境界跌落。”沧笙醒来之后对他的事有所耳闻,古往今来能复辟归来,重到巅峰的人就虞淮一个,传奇的气息颇浓,她石族里的小辈总在背后说他的厉害。“他们都说你像是神话里头的神佛,历经磨难最终修得正道,但我不这样想。”沧笙自己主动提及这件事,是虞淮万万没有想到的。对于那一场劫难,他从不避讳什么,也不觉得是心口的伤疤,谁提起都无所谓,只是沧笙,她是这件事的重大嫌疑人。虞淮神色不变,淡淡嗯了一声,表示他正在听。“修道者一生有大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