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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长眉微挑:“有何不敢。”窗外雨声连连,有落花顺着房檐滑下。那脚步声慢慢停住了。阿凝端了甜汤出门。她走了很久,直到走出了小院才慢慢抬起头来。从假山后往书房奔去。“她可有再说什么?”叶孤城微微皱眉。阿凝摇了摇头,却是揭开了汤盅。那曾被她握过的的勺子上竟有一道刻字。‘玉’叩在桌面上的指尖顿了顿,叶孤城眸光微暗。雨下的更大了些。房间里烛火似也感受到了那杀气,摇曳着明明灭灭。一阵风吹过,门慢慢开了。那披着鹤麾的剑客立在门外,眸光淡如寒星。他一字未发,手中的剑上缓缓滴落雨珠。玉罗刹凤眼微眯:“阿裙拖了这么久,便是在等他?”他语气暗沉,黑色锦袍随风而动,似有杀意闪现。雪衣美人轻转着指尖水仙,笑道:“我只是在等赢的人。”她声音温柔婉转,似勾人的山中精怪。那水仙也染了层血色。玉罗刹轻笑:“阿裙惯来会玩弄权杀。”他自是知道这其中意味,可也不妨陪她玩玩。叶孤城眸光始终未变。房檐下最后一滴雨落下。那悬在枝头的落花被打碎在地,凭添了一抹艳色。他的剑终于动了。江湖中曾有人言: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九州。说的便是这一剑。那剑光自风雨中飘落,似这世间白云苍狗都化作天端寒光。顷刻间叫人舍生忘死。“天外飞仙。”玉罗刹冷冷勾起唇角。身影忽然化作千万罗刹,亦喜亦怒,杀机毕现。残树颓倒,寒鸦惊叫着。这青石阶上的碎花却更多了些。高手之争,向来眼花缭乱。似真时亦似虚幻梦露。叶孤城剑已刺入那人心口,却见黑雾爆散,又是一座罗刹分身。他的面色很平静,拿剑的手依旧很稳。在那雾气逼近时却突然睁开眼来。细雨袅袅如丝,落在鹤麾与黑袍上。吴裙突然轻笑了声。她手中水仙已落,顺着风刃缓缓滑落。那执剑的手径直对向北方罗刹幻影。雨一滴一滴落着。那双如藕玉的手上血珠慢慢滑落,连纱衣上也漫了朱色。“罗刹真身有两个啊。”听的院中一声轻笑,那黑雾中慢慢显出一道身影来。玉罗刹身上也受了伤。那柄寒铁冷剑直直插在离心口一寸的地方。血顺着黑袍缓缓滴落。他看了一眼那目光淡淡的鹤麾剑客,缓缓消散在了雾中。那黑影已消失不见。剑客持剑的手终于放下了。那羽麾之上已落了层雨雾。叶孤城微微皱眉,唇角已渗出血丝来。“可有受伤?”他突然出声问。那雪衣美人轻叹了口气:“手疼。”她并未说谎。那一剑刺中身外化身,本就受了极大的力,此刻只觉虎口处仿若断了一般,刺痛难言。她面色苍白,可眼中仍带着笑意。目光盈盈地看着他。那雪肤乌发此刻竟也生了抹艳气。羽麾剑客目光微落。“上来吧。”吴裙轻轻笑了笑。她并非不能走路,那剑客也不是不知道。“你可真好。”她低叹了口气,伏在那他耳边柔柔道。叶孤城微敛着眉目,感受着背后温香软玉。他走的很慢。带血的手轻扶着那雪色纱衣。雨还下着。混着血珠从青石路上滴下。雪衣美人静静地趴在那鹤麾上像是睡着了般。石路尽头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是一个拿着剑的白衣剑客。乌鞘剑柄上系着抹红纱,带着凄寒的剑意。叶孤城慢慢停了下来。第56章夜已深了。青石台阶上流水潺潺。沾血的花瓣儿顺着枝头飘落。当世中最负盛名的两把剑究竟谁更厉害些,无人知晓。大雨倾盆,那雪衣美人扶着肩膀站在一旁,乌发被打湿在颊边,更衬得那花靥雪肤皎皎动人。她半身倚在树边,指尖不停滴着血,目光淡淡地看着两人。叶孤城此前便已受了伤,他薄唇紧抿着,鹤麾上也沾了血迹。“你的剑慢了。”西门吹雪淡淡道。他的声音很冷,目光也很冷,像昆仑常年不化的深雪。叶孤城微微皱眉:“出剑便是。”那白衣剑客却缓缓摇了摇头。“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终有一战,但却不是今夜。。”他是一个剑客,自然也不会趁人之危。叶孤城不语。却见西门吹雪微微转头,看向那树下雪衣女子。“你跟不跟我走?”这是三个月后他第一次和她说话,西门吹雪没有问她当日之事,亦没有问她为何与叶孤城在一起,他只问她:“你跟不跟我走?”吴裙指尖动了动,眉目轻敛:“师父要阿裙以什么身份跟你走呢?”“徒弟还是――情人?”她声音淡淡的,竟是听不出情绪来。西门吹雪冷声道:“万梅山庄只有一位女主人。”他说这话时目光仍是无情的,却似压抑着暗涌。这倒让吴裙想起江湖中传言那墓碑上刻的字来。可她却缓缓笑了。那笑意依旧很美,苍白的面上芙蓉并生,竟像话本里勾魂摄魄的妖精。“师父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当日种种不过戏言罢了。”那白衣剑客面色不变。握剑的手上却缓缓滴下血珠来。顺着剑上红绡缓缓滑落。“师父入魔了。”那雪衣美人低叹了声,竟有些惋惜。那白衣剑客淡声问:“你从一开始便有目的?”他虽是问话,却是已经知道了。吴裙轻轻笑了笑:“师父其实不也知道。”“阿裙所求不过――入道而已。”她眼中笑意盈盈,话中却是无情,一字一句宛如利刃一般割骨剔rou。叶孤城眉头微动。雨越来越大了,瓢泼打落在那美人身上。血珠顺着青石阶路流到花树下的湿土里。那雪色的衣袖已彻底被血迹浸染。玉罗刹那一掌很重,顺着剑气驳回竟已伤了经脉。可那美人这一个时辰却从未多言。她是一个对自己很狠的人。西门吹雪想起她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