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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问。陆小凤不说话了。因为旁边已经有人替他说了:“因为陆小凤总是代表着麻烦,而这次也不例外。”吴裙轻笑道。她的眼睛很亮,也很美,直直地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白衣剑客。这是一种男人无法抗拒的眼神。可西门吹雪不仅是男人,他还是一把剑。一把无情的剑。于是他只是淡淡道:“陆小凤只要不招惹女人,自然不会有麻烦。”他的语气很冷,话也很不客气。陆小凤微微皱了皱眉。却见那美人突然笑了:“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那个麻烦。”她说着慢慢跪在地上,水红的罗裙如烟霞般轻轻散开。吴裙看着那白衣剑客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想学剑。”她的声音很轻缓,却也很坚定。那本应如细柳般的腰肢挺的很直。这是一种很美的姿态。陆小凤叹了口气:他原本只觉得她是一个美人。如今却觉得这美人也很有风骨。一个脊背挺的直的人总是会多让人尊敬些。尤其是一个绝色美人。西门吹雪终于抬起眼来:“你练不了剑。”吴裙脸色刹时变得雪白,她咬了咬唇却始终不起身。陆小凤已喝了两杯酒了。他收回了目光。因为这样的美人实在会让人心软。可他却不能再劝她什么。于是他只能继续喝着酒。西门吹雪已经上楼了。吴裙依旧静静地跪在地上。她敛着眉目,显得很安静。陆小凤突然觉得在这大堂里喝一夜酒也不错。窗外雨更大了些。点点吹着红烛明灭。那水红的裙子似乎更艳了。这原本是件嫁衣,却被那新娘拆了送人。这世上总是怨偶居多的。吴裙想到那眼神疯狂的妇人,微微勾了勾唇角。‘习得那人平生之剑,再一一还给他。’毁他所愿啊~第34章绝色陆小凤实在没想到那看似娇弱的美人竟能坚持这么久。天已经快亮了。吴裙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却见一杯水递到了眼前。“喝口水吧。”陆小凤道。吴裙微微摇了摇头。她脸色很白,像雪一般几近透明,在红裙映衬下更显得孱弱。这原本是朵开的极盛的水仙,此刻一夜之间竟似要枯萎。陆小凤叹了口气。“鸡叫了。”他突然道。吴裙微微有些不解。那是一双很动人的眼睛,干净又骄傲。看着你时像只露着小爪子的猫儿。陆小凤指尖动了动,美人便已软倒在了怀里。她的身上很凉,隔着薄薄的衣衫似能感受到那冰雪的温度。陆小凤皱了皱眉,脱下外衣来裹住那曼妙的身躯,抱着她上了二楼。一个柔弱的姑娘,实在是不适合学剑的。“你不该带她来找我。”西门吹雪突然道。陆小凤脚步顿了顿:“或许她会是个好剑客呢。”西门吹雪不置可否。陆小凤已经走了。西门吹雪拿起了剑。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去练剑的。可他的脚步却顿住了。因为他的面前有一块红色的绸带。这绸带他两个时辰前也曾见过。毕竟它的主人想拜他为师。西门吹雪最终还是捡起了那红丝绸。天亮了。客栈里的人也多了起来。赵姨妈端着碟花生放在了桌上。这江湖中传的最快的是什么?自然是消息。熊姥姥一月前用栗子毒杀了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如今也算罪有应得。楼上,吴裙披着青衣轻轻叹了口气:“那熊姥姥原是这般人。”她昨夜只见刀光剑影,却不知其中原委,如今听了也不免心下怆然。她皱眉的样子实在可爱。陆小凤慢慢笑了。“你笑什么?”吴裙有些奇怪。陆小凤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见那美人还有些疑惑,他缓缓道:“我之前很喜欢一件披风。”他说着又笑了笑:“红绿相配很不错。”这句话来的没头没脑。吴裙却懂了。因为她身上裹着的正是陆小凤的青色外衫。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将那外衫扔了过去。陆小凤笑着摸了摸胡子。“其实你这样穿也很美。”他说的是实话。像她那样的美人,怎样穿着都是适宜的。极翠与极艳映在身上,便显示出一种氤氲的绘意来。活色生香。吴裙却不再信他了。她趴在窗口静静地等着。面上又逐渐显出一种哀愁的神色来。陆小凤自然也知道她又想起了西门吹雪。不由心下一叹:“你已见识过他的剑,便该知道他是不会收徒的。”吴裙堵住耳朵:“我没看见,也听不见。”陆小凤苦笑:“他修的是无情道。”吴裙眨了眨眼,慢慢放下了手。她想了会儿突然道:“那我也修无情道。”第35章例外这当世绝顶剑客不多,西门吹雪便是其中一个。没有人知道他的剑法承自哪家,好像一夕之间这西来的一剑便已横空出世。人们提起他时便只知道万梅山庄。而对于万梅山庄,江湖上却也语焉不详。那塞外的庄子里是否真的有万树梅花?没有人知道。就如同那一剑一般,读懂的人已经死了。一剑光寒十九洲,这世上很少有人能配的上这一句诗。吴裙在二楼窗柩处坐着,静静地看着院中男人练剑。夜雨过后雾气湿寒。萧木上亦沾了些水露,在枝叶间遥遥欲坠。西门吹雪的剑动了。他的剑法很简单。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见过这一剑。可这世间所有人却也都使不出这一剑来。吴裙想起了薛衣人的剑。随即又摇了摇头:‘两者剑法终究是不同的。’薛衣人的剑意在于放,而西门吹雪的剑则更近似守。守诚,守道,守杀。那是一柄很寂寞的剑。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突然自窗柩上一跃而下。叶上的水露缓缓滑过剑峰,落在地上。院中静静地。那染了无数鲜血的剑却突然顿住了。西门吹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