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故人心尚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

钟乐把棒球帽遮住脸,“昨晚没睡好,我看还要一个小时才回市里,我先睡会,睡醒叫我。”

海边度假回来,过了两三天,郁玲才觉得她和钟乐慢慢脱离了好友的状态,有那么点开始谈恋爱的样子。那日早上她上班按开电脑时,恰逢电脑在安装系统更新软件,启动得慢,花了有两分钟时间。她等待中想,这不挺像人谈恋爱嘛,有人进入状态快,有人则慢,就像这电脑,有启动得快,自然也有启动得慢的。

再说,她对钟乐有什么不满意?未当人恋人前,觉得哪里都好,怎么一确立关系,就苏慧上身,嫌他各种磨蹭和不得要领?钟乐还是那个钟乐,急躁的是她,等了太多年,不想等了,急着要修成正果。

钟乐谈恋爱是有他自个的步骤的。上个周日从海边度假回来,大家都要收拾、休息,便各自回了家。到周一下班前钟乐便问郁玲加不加班,不加班就去吃饭看电影。第一天倒也平淡,吃的是日式料理,看的是好莱坞的动作大片。周二晚上郁玲加班,两人便在公司食堂吃饭;周三钟乐去广州出差,周四晚上才回,人要休息,自然也就不约了;到周五下午四点,郁玲心里就嘀咕,手机微信□□都看了一遍。自打海边回来,还没一个星期,她似乎就已养成习惯,习惯钟乐有事没事就约她,和她在微信上说几句话。

下午技术线开会,就在她这层,快到五点才开完会。钟乐收拾好笔记本,就想直接去找郁玲,他预约了小区里的羽毛球馆,打算以后每个星期五没事,就和郁玲打会球。

郁玲正好从卡位里起身,见钟乐是要过来的意思,摇了摇头,再晃手机,示意他微信上聊,钟乐点头,转身去去了电梯间。他真是纳闷,谈个恋爱而已,弟弟不让知道,父母不让知道,连在公司里也要瞒着。他看过员工守则,他和郁玲的情况不属于要加严防死守的办公室恋情,两人既不是上下级,具体工作也不交叉,没什么暗度陈仓、私相授受的地方。郁玲更是人事部的员工,就算她没处理过,也不知见识过多少起。有次他还问了,问他们是否要向公司报个备,自己公开总好过别人捕风捉影。郁玲也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想想,他也气恼。但想过也就算了,郁玲做事总会有她的理由,也许只是他想不到。

他在微信上提议,下班直接去打羽毛球,郁玲不愿意,说她穿的是通勤装,没有适合的衣服鞋子。钟乐说,回去的路上就有一家奥特莱斯,一站就可以配齐她所有的需求。

郁玲还想找理由,钟乐先发语音过来,说乖,你得多运动,别整天坐着不动,我看上次去海边度假,你也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宅房间里,连套泳衣都没带。

这段语音钟乐发得很快,该是他想也没想,顺口就说出来的。可就这乖字,让郁玲顿时就从脸红到了脖子。郁玲想,上一次有人和她说乖,是什么时候?大概还是在念学前班,每天放学时爸爸把她接到单位里,要她自己一个人玩,别打扰叔叔阿姨工作时,跟她说起过吧。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郁玲确实不爱打球,她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后天也从未为此付出过时间和汗水。以往同事聚会,不管是打牌还是打球,她都不参与,她有压力有负担,怕拖队友后腿,也怕人笑话。可钟乐是个运动爱好者。今天约她,她可以拒绝,下次呢,下下次呢。老是这么拒绝人,有意思吗?她总得跨出这一步,有个开始。

她在微信上坦言,我球打得很烂。钟乐说没关系,他打得好,可以教。

郁玲再说,不许笑话她,她没出师前,不许组队和别人打。

钟乐一一答应,保证他会做个好陪练和捡球员。

未吃晚饭,两人就到了羽毛球馆,换好衣服入场,馆内人还不多。钟乐发球,球总是在郁玲上前方,个个都好打回去,只是击回去的球,十有七八方向都偏了。郁玲初握球拍,还控制不了球。好在钟乐人高马大,反应也快,十有七八球都能抢起来。一来一回的打上几个球,球再慢慢脱离他的控制,偶有球擦着郁玲脸颊,飞驰而过,或者球偏了,高了、低了,郁玲的反应就显得尤为呆滞笨拙。

总是她捡球得多。

钟乐在网那边一一教她,和她说,发球时不能把球抛起来在空中击球,那是网球;正手发球时,球先松开,看到球落下,再挥拍子,力道不够的话,稍微抬下右脚跟;击完球后要迅速回中心位准备;不要老站着不动,要移位,来球是高远球,要迅速向后退,跳跃,再击球。

钟乐教得认真也耐心,郁玲刚开始那点打不好球的窘态也消失了,打得那么挫,人家早就看在眼里了,于是干脆老老实实,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学下来。两个小时打下来,进步斐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不到球了。当然和左右场上大战正酣的比赛一对比,她也清楚,那是钟乐放了很多水。

郁玲做运动还从未这么酣畅淋漓过。虽说出了一身的汗,但仿佛也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从十四岁钟乐做她同桌开始,至今十六年,她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般畅快,是所有心事都卸下来的痛快。她总觉得她和钟乐的感情很轻,其实是她以往心事太重。

此刻她只要仰起头,用力甩拍子,看羽毛球飞出的抛物线,再看网对面的人跳跃,帅气击球。只要愿意去想,想清楚,人生其实很快就能进入新的篇章。她不再需要躲闪隐藏了,也不需要找理由借口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看钟乐,看他短而立的板寸头,看他甩头飞舞的汗珠,看他浸湿了的运动背心。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反正她已没有心事,反正他就在对面。

她第一次觉得以往是傻,那些憋屈的心事就算是坦白了,也没人能全盘的理解和接受。倘若知道有这种可能,有这种肆无忌惮去注视,一起挥舞球拍叫好的机会,当年她说什么也应该去试一试。

在更衣室里冲凉换好衣服再出来,已是晚上八点。钟乐说别去餐厅吃晚饭了,我们去酒吧街吧。正合郁玲意,她在包里翻车钥匙。钟乐说打车过去,不开车,万一喝酒了呢。

郁玲说,那我不喝就好了。

天这么热,喝点啤酒也没关系啊。

网约车司机轻车熟路,把他们放在市中心一处商场侧边,那里是一整排的酒吧。

郁玲来这种地方来得少,没时间没朋友也没心情。钟乐比她会过生活得多,调来晨星还不到一年,已向同事四处打探好吃好玩的地方。比起在深圳八年老司机的郁玲,也许他更清楚这座城市的潮流。

十数家酒吧都已营业,人声鼎沸。郁玲站街头望过去,家家都装修别致,风格各异。是夏日,又是周五,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