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充满可能性的初吻
七、充满可能性的初吻
林缘睁开眼睛，只觉得嘴唇干燥得厉害，连开口说话都带着几分磕绊：“我只是……刚好闭了个眼，你别冤枉好人。” “对啊，半夜在垃圾站鬼哭狼嚎玩摇滚的能不是好人吗？”江蕴松开手，随意往后一倒，懒散地靠在按摩仪上，“说起来我还没想好怎么炒，也许像电影里那样，我们两个对着唱了两个小时的歌，在结局的时候分手了，成为一段传世佳话。” “什么？”林缘瞪大了眼，满脸写着不可置信，“那你怎么当网红赚的钱？不需要剧本吗？” 江蕴撑起身子，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表情自信，“靠脸吃饭啊。” 林缘盯着她看了几秒，满脑子是“她到底认真的吗”的疑惑，但是那张脸的确有说服力。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口。 “但是不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吗？你就在我背后像个幽灵一样立着，我的那个什么…财阀女友。”江蕴话锋一转，“说起来你有没有什么好想法提供，不搞那一套唱歌的不是还有什么替身文学？豪门恩怨？” 林缘嘴角抽了抽，试图跟上江蕴的思路，但脑壳一阵阵发痛。“你没谈过恋爱吗？你不知道人家正常人谈恋爱什么样吗？” “是像你谈的那样吗？”江蕴撇撇嘴，抬眼望天，“那我的确没有。不如你教我，哦，不对…你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我的，你应该就一直在被骗钱吧。” 恶语伤人心，虽然确实戳中了大半，林缘还是梗着脖子强撑道：“我也有良好的感情经验…” 江蕴歪了歪头，眉梢微挑，似乎在压抑着笑意，“是吗？那你说说，‘良好’的标准是怎样的？” 林缘半天憋出一句，“温柔的…” “哦，那可真是一项宝贵的品质，”江蕴双手抱胸，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不过，说起来，你不觉得被骗钱还挺温柔的吗？软刀子杀人。” “温柔你个头！”林缘炸毛，差点没跳起来，“我看你就是没被爱过！” 江蕴沉默了半天没说话，林缘见她脸色有点低沉，觉得自己说话的确是重了些，犹豫地开口：“对不起啊…我没有那个意思。” 谁知江蕴忽然抬头，抛下一颗重磅炸弹：“那你爱我吗？” “我们才认识两天吧…说不上爱吧，我觉得你长得蛮好看的。”林缘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她们这是在搞暧昧嘛…会不会太直接了点？ “你还帮我出了口恶气，谢谢你，我已经当你是朋友了，还有…” “咔——”江蕴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没人喜欢看你在镜头前真情告白，我看她们上网最爱看直接上来激吻。” 听得林缘眉毛爬楼，已经快突破天灵盖。 “但是很明显，听上去对我很有害。” 江蕴捏着鼻子学林缘讲话，“别真动什么歪心思。” “喂……” “没被爱过也比被骗过强。”说到最后，江蕴不疾不徐地反击，四两拨千斤，立于不败之地。 林缘盯着她，胸口气得起起伏伏，江蕴这副样子让人恨不得把她的嘴咬烂，“你！”林缘站起身，脸颊因为气愤而红得发烫，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嗯？”江蕴挑了挑眉，还想再说点什么，蓦地，棉质T恤被扯得领口变形，下意识伸手推走紧握着自己衣领的手。 “疯了啊？” 高中的时候，班里流行看言情小说，柳书语跟自己讨论过初吻——她觉得自己会和那些青春伤痛文学一样爱上一个神秘的男人，然后在秋冬的时候踩着落叶，背着所有人在校园的角落里接吻。 江蕴当时听了笑了笑，“神秘的男人？吸血鬼还是狼人，我觉得其实会是河童，勉强也算一个体系……” 当时柳书语气得两节课间没跟自己讲话，但是最后还是又来问她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初吻。 被生活cao还不够的呢，还要幻想被人cao？ 她记得自己开口敷衍说的，“和你一样。” 但是事实初吻在洗脚店。 嘴唇上的温度很烫，这蠢人好像还在咬自己。没有任何充满文学性的体验，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啊、飘飘然啊、飞起来啊，统统没有，亲嘴在江蕴看来和别人往你嘴上扇了一巴掌，并没有太大区别。 其实一共也就吻上那么几秒的时间，林缘已经后悔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现在犬齿咬在对方唇瓣上，进退不得。 她打算诚挚地道个歉，微微松开了嘴，牙关却被舌头趁机强硬地撬开，舌尖轻巧地挑动着她的神经，江蕴似乎很会接吻，甚至在吐息的间隙还轻轻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力道精准到只让人感到一阵酥麻。 林缘的脑袋嗡嗡作响，手不知道是推开还是抱上，只能僵硬地举在半空中。 过了不知多久，等两人都难以喘息，江蕴才慢慢撤去按在对方背上逐渐收紧的手，一路上移撑在后颈处。 大拇指粗暴地挤开唇瓣，按压在犬齿上，用力顶住，牙尖抵在指腹上有点刺痛，两处的手同时暗暗使劲，把对方囚于掌心之中。 “你吃了春药来的啊？” 江蕴仍在思索——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把她这颗牙给单砸下来，来报复自己的青春的“美好愿景”被打破。 脸都被挤得变形了，林缘终于做出了第一次让江蕴哑然的回应，“不是你让我按剧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