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同人小说 - 陈敬济阴间续在线阅读 - 周宣错许

周宣错许

    翠丛深窅无人处,数蕊弄春犹小。

    不消说沿道转径间匆匆套上衣衫,敬济好容易归回房中唤水擦洗,半蹲半踞着拧湿巾帕向身后拭。xue口短时间才挨过抽弄,一经触便瑟缩难忍,由是半晌勉强取滴出些,倒搅得花香盈室、一腔袅袅。

    及钟杳入闻府内隐隐馥郁飘迎,依稀是那獬豸花气,心奇道这才几日,竟开苞发蕊了。一面往敬济房里走去看他,谁知益近益馨,一股分明花气透过窗缝门槛逸出来,绕着屋楣勾旋。钟杳疑惑皱眉,指节轻扣棂边:“是我,发生什么事,可推门了?”

    凝神屏气推门——一屋子花香缭绕,似清似郁如远如近,恰似揉乱净聚了百十种奇花异草提出这一室精华芬芳,那小郎君穿着淡色薄衫遮盖,径不言语。钟杳走到近旁,在榻边坐下,越发肯定源源不断的花气是从陈敬济身上生出来的。他又往里靠了靠,正待将敬济扶起来好说话,鼻尖一动,视线不由得向衣衫下半身望去——这是?

    掌心隔着一层轻衣顺势向私处探去。

    本是伏身的陈敬济身子忽地抖振,咬唇低哼了一声,腿根被手指擦去一小片湿液,白净肌肤激起阵阵战栗。那花汁未清尽,弄得他其苦叵耐,又被男人摸了敏感嫩rou,便禁不住地涌起yin心欢情。陈敬济扭动双股反而将探进来的几根手指含夹住了,那指尖会转知趣,一路儿揉进股缝里绕着软xue口圈圈点点,一下下按压揉弄,不消几刻便教他前头硬挺起来,涨得卧不住了。

    钟杳见他腿间一时夹得愈发收紧,另一只手就抱住腰把他拉起来,使法儿褪去亵衣,身上深粉浅红的蔓痕自然显于眼前。xue口吸住指根不放,手心不期接了半掌透香花汁,香馥馥流润润滴进床隙榻间。

    “嗯……大人要进来吗,难受死了……”陈敬济被挑动得心焦,张开腿靠进钟杳怀里,往下寻那rou器娱情。

    至解袍去带纳进身去,敬济方才安停下道:“后园里什么谬种?又没招惹它,端的会欺压人。”钟杳噗嗤一声笑了,“那花本是正质洁资,估计看不惯某事设念随邪,才抽出枝来。好在无毒,左不过都流出来,碍些时日便自行消淡了。”

    钟杳话语间蒹葭将两人身下铺了层隔垫,既缓缓压下身去,放敬济仰在床面,借xue道里潺潺花汁往来抽送。一面舒指向内揉挼身前微鼓的小腹,好使他尽早沥净几分。就此进兼插引着,便挤涓出小股小股的香液,任交合处涟湲凌凌。

    檐露滴,竹风凉,拚剧饮淋浪。夜渐深,笼灯就月,子细端相。簌簌声响穿堂越帘,恰到好处递桓新曲。榻上谁挺腰促起,牵连情丝影追摇。

    云雨多时,微晕红潮。敬济间或被顶得身形略移,眸光潋潋,现红rou根抵在肤上左右交划出水痕。犹耐片刻,便探手去自握住茎身抚摸,盘着钟杳腰眼弯膝叠腕。

    钟杳并不加阻拦,见他欲使得快了,腰身只顾扭动,就势拤定敬济腿根,举柄磨进yinxue深处,著力碾他的软芯。由是情侵体合,又交缠了一炷香时间方泄止。待次日敬济晨起时,腹部鼓弧已消,唯余缭绕花息。

    饶是钟杳去应卯,身边仍留遗少许氛馥。或有两三名相熟的司官,私下里拉住他掩口笑道:“钟大人一向清郁,怎么……系了谁家花楼里的香荷包?哈哈……”“无礼。”钟杳佯怒撇撇嘴角,又道:“难道只许你们‘放火’,也让别人点点灯罢。”旁立的另一位应声:“你自点去,记得后日司里轮聚,该轮到你府里。前几日新调来那位,也叫上他,我看此人做事踏实勤勉,又好学知问,十分不错。”钟杳点头,招信鸦来写纸笺子回过。

    晚间钟杳便对敬济讲嘱,“你在房里且待一会儿,防前厅让人瞧见。按往时估计,不过亥时也就归散了。寻常隔一段轮一位,凑趣讲讲历案见闻、官司闲话,这次添位新同僚,或许拉他说些甚么。”

    是时帘外风筛,凉月满闲阶。细茶银台,玉案深杯。众人按次分坐,期间说笑逗酬、此呼彼应,一派融洽敦睦。酒过三巡,有名提到:“钟杳府里是不是种了獬豸花,仿佛有花香来邀呢。”又一声道:“上次还未游过大人园景,据说修竹兰蕙皆具,今日不知可方便我们一观?”见钟杳点头,司官们便起身游道,纷纷迈入后院来。澄澄水如蓝,灼灼花如绣。果然景致草树,不一而足。

    步出回廊,循朱阑转荼架,早有眼尖的找见獬豸成花,举臂一指:“莫非钟杳府里的土有异,怎么我那株尚未结苞,这花短日子竟大开大放了。”近前再赏,扑面清香,蕊嫩根直,玉瓣如圆案,绿萼如灯托。众人禁不住赞叹称奇,钟杳侧脸勾唇角笑笑,更不作答。环行一番,复回前厅坐定商互。

    暗水流花径,春星带草堂。林风纤月落,衣露净琴张。房内绛烛高烧,楠木书柜上摆列好些临帖画轴,并有经目历书,敬济摊开字帖摹了半幅,隔窗问外面侍从:“后院里人可走了?”看看时辰不差,便披袍准备去泉里泡一会儿。

    夜深人静,府墙上遥挂着玻璃绣球灯,烁烁灯彩映路。敬济为避开前厅,快步趋到一处石道上绕行,不经意向下一瞟,却睃见有人藏锦卧墨,闭目俯在石桌上休憩。

    什么人?敬济生疑,矮下身子贴着石径遮挡身形,往近些看——原来宽肩长腿,衣似重罗,应是有几分酒醉。敬济顽劣,见状且心道:待我戏他一戏。随手折了树边几长缕花苞枝条挽了个帽圈儿,照那人发髻上只一丢——正巧着套个不偏不斜。

    有情难自醉,又见飞花不似旧。原来是新调来判官司接职的周宣,此次轮聚也应下不少琼盏,刚游园间值夜风催酒劲,便寻个清幽小亭眯眼歇息片刻。

    敬济见他未有反应,以为是酒沉睡熟,便放心地蹑进亭来,悄悄打量周宣。周宣虽半醉,鼻尖自隐隐绰绰闻到近旁一旋儿花香,朦胧之中抬眼,只见是个面生的清俊公子,挑着笑立在跟前。

    待看清他样貌,周宣登时一愣,倏忽站起身,大踏步欺过身来,扯住他衣袖便要夺吻。敬济大惊失色,惶惶然后撤。怎奈周宣生前尚叙武职,身轩霞举,雄躯棱棱,断不是书生闲职之辈能挣脱。况又带酒,便死死将他按住,俯首一水儿吻咬双唇。开始舔了几下,紧接着就没了制控,舌尖推压着内拓,硬要寻出另一个来成双。敬济被咬得血殷痕痛,几乎是被石板压住,又诧又怒,要开口喊钟杳又忆起他在厅前聚酬。竟被周宣分开唇,连啃带吻好一阵旖旎缠索。

    幸而钟杳惦记着敬济身份,觥筹交错间不时留心同僚,时发觉周宣离席,即也编由来寻。讶然看见亭檐遮蔽下两人纠缠,钟杳亟亟赶过立掌将周宣推开,转眼见敬济口角流血,便取出身帕递给他按着。一面推周宣回前厅道:“恐是夜浓走迷路了,入席喝点解酒茶罢。”一面朝敬济使眼色。敬济转身窘遽蹀路而返,回房一看,捂嘴巾帕已染殷半方,悒悒不悦地敷了消肿药。

    时辰敲人声寂,钟杳端详他口唇上恢复遂的伤处,奇道:“果然‘酒后乱性’是有几分道理,不然他一介新人,素不相识,怎么如此行事。”敬济郁结,再三犹豫,让钟杳与自己一道去热泉中沐洗回来。

    这边同行暖浴,亦有形单影只。周宣回府盥洗毕,躺在榻上合目,眼前不由又现出飘渺人像——神清骨秀,温润气怡,皎若珊容——又愧不可当。一夜只翻来覆去,趁天气尤清辄起来换洗更衣,早早行往判官司处。

    同司人见周宣不及过鼓即埋头苦阅,堆积成案的批卷眼看一本本善恶各自投命,通顾不得歇息。周宣好赶好遇,向同僚打听到钟杳所负责的事务,迫急守在散班路上焦待,一见到身影便快步迎近。

    钟杳见他神情急灼,想是为那夜事发突然补话,叵立住步,先开口道:“年兄少言,此处眼杂,不如找个楼阁暂坐不迟。”周宣听说有理,便偕转入茶楼。伙计掩门出去,听着步声远了,周宣即站起来朝钟杳作揖。言辞深歉,直道自身莽撞扰了大人好意,惊伤了大人府上,万万内疚。

    话语间诚恳懊悔不尽,又取出件锦面包袱甸释在桌面,说聊表心意。钟杳本不自成火,反平心静气,摆手扶他上座:“不成什么事,何必挂心,既过便过了罢。”

    见他如此,周宣闭口一顿,又紧张道:“大人说的是……只是我所行太过,不知方不方便当面向公子赔礼致歉?”

    此话一出,钟杳视杯面的目光辄收束来望着周宣:“他是我的客人,平常不便见人的,还是各安为好。”顿言又道:“况且,你又不知他品性,怎知他愿再见你?”钟杳想着翻过篇去便罢,多一个人知晓既多一分危虑。

    周宣再次恳求,拗不过只好实说,那日一见,敬济竟如生前舍弟模样十分相似,他思及现状过于悲痛,才因此失态。“大人您也知道,司官一时半刻入不得轮回,人各有念,苦乐何解?当职已是身不由己,时日漫漫,岂不难熬?”

    末尾两句,字字诚挚,倒使钟杳少有的心思动摇、回语迟疑,似是陷入思索般。青瓷冰纹盅里芽茶回转,徐徐展升,净澈氤氲,鲜透醇和。缓呷一口,满腔回甘。

    钟杳重抬眼,将对面周宣眼底的渴企迫切不动声色收下,“此事务必只有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