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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景湛和赵若水的争吵(剧情)

    夜晚,小吃街灯火通明,颜景湛买了份好多人排队的芝士火鸡面,单手拖着面在小巷子里左拐右拐,随后就看到一家不大的店铺亮着冷色的灯光。

    穿着长款黑色羽绒服的姑娘坐在门口的马扎上,听到脚步声咬着玉米串回过头来,扬起手来打招呼,声音有点含糊不清“怎么这么慢啊颜景湛,我都饿死了,快来。”赵若水嘴上抱怨着,神色却完全没因为对方的迟到生气。

    “看好多人排队买,尝口?”颜景湛拉开马扎,把火鸡面推到赵若水面前。赵若水咬下一块烤rou,没仔细看就吃了一大口面,被辣的大口喝了半杯苏打水。

    “靠,你坑我!”说着沾着油的手就要抓颜景湛敞开的外套。

    颜景湛直接从马扎上蹦起老高,“不是,你倒是看看是啥再吃啊,你一口炫嘴里我想提醒你也来不及啊。”

    一番绕桌子追逐赛结束后,颜景湛终于坐下咬了口烤茄子,味道一如既往的出彩。

    赵若水高举手里的气泡水“干杯!”

    “干杯”

    颜景湛抿了口啤酒上面的泡沫,揉揉微簇的眉毛,觉得像把时间暂停,终于放松了些。

    “最近咋样啊,怎么今天看你脸色和快噶了一样。”

    “最近还好,但还好只截止到昨天晚上。”颜景湛扶着额头,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我伯伯昨天晚上突发脑溢血,在ICU躺着呢,医生说基本醒不了,能植物人都算是幸运的。”

    任是赵若水也有点接不上话,只是干巴巴回了句节哀顺变。

    “他出事儿太突然了,但更难搞的是他的身后事,”颜景湛用手蹭蹭鼻头继续说“我今天用了点手段从他律师那儿找出来了他的遗书的复印件,真是……你猜猜他留的遗书把总裁给谁了?”

    赵若水看着颜景湛头疼的表情,试探地问“蒋孝?”蒋孝,唐千虎是颜伯伯手下的两员大将,唐千虎加入的更早,做事更成熟稳重,蒋孝来得晚些手段更狠,鬼点子没人比他多。要说找人做公司总裁,显然唐千虎更合适。可听到这个有些不合理的猜测,颜景湛还是摇摇头。

    一个不怎么可能的想法突然出现,像道惊雷在赵若水耳边响起,她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开口“颜远?”

    颜景湛垂着眼眸低头又喝了口啤酒,赵若水对颜景湛的了解胜过自己,自然明白这时的沉默就是肯定。

    沉默良久,赵若水才吐出一句沙哑的粗口。

    颜远,典型的大少爷,自负爱逞能,学生时期就闯过不少祸,从国外三流大学回国后更是无法无天,飙车,打群架,谁都管不住。赵若水有幸见过两面,脸看着倒是白净漂亮,但搞了个爆炸头,染了彩虹色的刘海,一张嘴的脏字儿把她吓了一跳,以至于赵若水时常感叹幸亏颜景湛的伯伯就颜远这么一个儿子,否则,呵呵,能把这不争气的玩意儿打死。

    要让这样个骄傲的大少爷去管公司,还是颜伯伯那要常常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产业,赵若水瞬间共情了颜景湛的顾虑。

    “唐虎还好说,蒋孝……”颜景湛用指尖敲击着塑料杯子,像是在思考蒋孝的去处。

    “蒋孝必反。”

    赵若水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用筷子拨拉着盘子里的烤韭菜,禁不住担心,余光打量着颜景湛的神色,觉得自己刚才或许不该问太多。

    “不说这个,害,我家就容易整这些破烂事儿。”颜景湛大口咬了一片腐竹,长发向后一甩,“谁管颜远这个傻逼。”

    赵若水见状赶紧切换话题“对了,我拳馆正准备开个分店,不叫一个名,但设施配置啥的应该是一样。”

    “哎?你怎么突然要开分店啊?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听着颜景湛跟着新话题走,赵若水长舒一口气。

    “主要有客人觉得现在的地儿太偏了,就想着再开个地角好空间稍小的拳馆,或者只是健身房也行。不过其实嘛,还有个原因……”赵若水歪头看颜景湛,带着快问我的眼神。

    “啥啊?”

    “那个苏辛莫!他三天两头来拳馆找你,以我的职业cao守必定不可能告诉他你的动向,但是真的很烦啊”

    颜景湛喝了酒思路渐渐慢下来,在记忆里寻找这个熟悉的名字,是个死缠烂打但和平分开前通常很乖的前任,甚至不是前任,是她的前调教对象。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突然有耐心跟苏辛莫谈谈,好像的确是时候让这个过于坚持的“前任”停止闹剧了。

    “下次再见他就给他我新电话号码,让他联系我就行,我跟他好好说。别担心这个,倒也不用为了躲他再开新拳馆。”颜景湛很认真地说。

    “哈哈哈哈哈好嘞,你别这么认真我逗你的,这都不算个原因,我还不至于真被他吓跑,主要还是客源的问题。”赵若水语气轻快,自己拿起气泡水喝了一口,碰上颜景湛放在桌子上的空酒杯,把自己杯子里的苏打水仰头一饮而尽,很是豪放。

    “哦对了颜景湛,你可收着点手,宋惜年身体素质可比不了苏辛莫,有几次我见他来步子都像踩在水上,深深浅浅的。”

    “呵,谁管他,给钱供着还娇气,玩坏了就换一个。”颜景湛因为两天前宋老师的拒绝还有点别扭,嘴上不屑,还是禁不住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已经玩的很温和了。

    赵若水听颜景湛这么说略微有点儿难受,她和宋惜年由于经常见到,关系进展相当快,两人顺理成章成了不错的朋友。“嘿,你可小心点儿吧。”赵若水撇撇嘴,想起来前段时间鹤晓渔说颜景湛把鞭子和各种束具全换了新的,心里吐槽颜景湛心口不一。

    “切,要你管”颜景湛脸上出现了些不耐烦的神色。

    “是你喜欢,伤到了又不是我心疼。”

    “玩玩而已,他都没当真,你还当真了?”

    “但你就是喜欢他”赵若水加重了语气。

    “我不会喜欢上谁的,折磨人倒是有兴趣。”

    “但你就是喜欢宋惜年,特别明显!”赵若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十分执着。

    “你喜欢过谁吗?赵若水”赵若水被喊到大名,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颜景湛一向不喜欢任何人干扰她的私生活选择,即使是亲哥,即使是发小。

    “哦,还真有,那个Chu?”在颜景湛戏谑的语气里,赵若水的脸唰得白了。

    糟糕的回忆席卷而来,赵若水几乎是下意识竖起身上的刺来反击,“不是跟着你颜家,我也不致于会信他……”赵若水说不下去了,颜景湛起身就走,留下赵若水一个人坐在吃了一半的矮桌前。

    颜景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知何处来的恼火却迟迟按压不住,这很反常。颜景湛坐上保姆车,揉揉紧簇的眉毛,大幅度摇了几下头,似乎想把脑子里的情绪甩出来,拿出手机却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又悻悻地塞回包里。

    颜景湛很少与人争吵,赵若水也一样。所以她们多久没有这样争吵过了,很久,似乎可以追溯到学生时代。赵若书呆呆坐在那里胡乱地回忆。她从不怪颜家,更不怪颜景湛,只是那时候的恐惧愧疚让她无意识地回击,只是最让她难过的那段时间又被突然掀开。

    赵若水想哭,十多年前的那场自己单方面的争吵似乎又在脑海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