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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陷入了修罗场》第十四章

    心跳声渐渐归于平稳的时候,乐无异正枕在北洛胸前。

    男人紧实的皮rou包裹着胸腔内,兽一样有力的心跳。暧昧的摩擦似乎带来本不该有的快感,乐无异被那感觉抽去气力,瘫软在北洛身上,汗湿的额发散发着湿润的热度,贴合着彼此肌肤,额头的细白,胸膛的麦色,比对鲜明,天然一段情色。

    北洛唇角携着不易觉察的笑,眉目因欲望的满足而舒展开怀,显出饱食后的餍足。

    乐无异在快感的余韵当中微微颤抖,融融汗珠亲吻锦被,香气一层层散出来,妄图引诱下一场狂宴。夜风漏进来,帐幔吹起狭窄边角,月光凉润地浸在二人交缠的躯体上。少年人如同懵懂幼兔,柔软地依贴着高热的泉源。男人宽阔的右肩便是他的软枕,皮rou包裹着热铁一样的骨与rou,铁铸的rou身之上,叠放着少年细腻的躯体。

    乐无异骨rou匀亭,纤薄肩背弧度如同美人画卷当中最绮丽的一笔,北洛以指作目,顺着柔和的起伏向下行,滑过雪背、纤腰,最终停在转折处,用一种爱抚幼猫的轻重,碾磨着腰际下方微微凹陷的两只小窝。

    “你做什么。”乐无异受不住麻痒,转身去躲,奈何腰肢被束,只得老实贴着,将抗拒尽数摆在面上,“那些脏东西,仍黏在我那里,湿漉漉,实在难受。”

    “只这样便受不住?”北洛笑道。

    乐无异抬眼,圆圆的杏子眼睁得更大:“这样还不够?你方才好久,总不肯了事,磨得我好疼。”

    念着男人无心关注身下动作,乐无异偷偷将双腿磨蹭着,推想方才孟浪一番,是否磨破了腿心细嫩的皮rou。

    细微的辣意提醒他此处的狼狈,意欲触碰的双手还未探得路径,便被北洛截住了去处。北洛捏着他的手指,顺势将他的右手包裹在掌心,指尖搔痒似的逗弄着掌心,惹来一阵难以自控的笑意。

    乐无异弓起脊背,几乎在男人身上弯作一颗虾子,茸茸乱发胡乱磨蹭着脖颈与胸膛,将笑意传递。

    北洛并不怕痒,却因少年小动物一样拱动的头颅现出笑声,沉沉地闷在喉咙中,失却了惯常的磊落。最终,还是道出句不正经的调情话:“疼了,便叫我看看。”

    来不及将推拒话语脱出嘴边,乐无异的足踝已被北洛扣在掌中,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向上抬起,最为私密的所在彻底暴露在男人面前,那人却还低头细观,煞有其事地左捏又揉,口中断续发出几句孟浪感叹,诸如“好白”、“肿了”、“好黏”。

    乐无异侧过头,双手堵住耳朵,不肯多听那些秽乱的词语,腿间狼狈已然失去热意,凉凉覆在那处。北洛作乱的手指不时抚过暧昧体液,将之拨弄出声响,双腿内侧红肿热烫的肌肤刺痛起来,原是北洛凑近,吐息笼在生红的腿间,湿软唇舌与呼吸一同折磨皮rou,乐无异发出软腻的哼叫,在一次舔舐过后,右足终于挣脱束缚,正踹在北洛肩窝。

    这样轻巧的力道本不足够将北洛踹下床,兴许是顾忌乐无异羞愤欲死的情态,北洛顺势落下了床榻,衣襟敞开,作一副浪荡子弟的模样。

    乐无异无心看他,只知重物落地十分心安,自顾自埋入锦被,将自己裹作厚厚蝉蛹。

    许久,不见对方将他拉扯出来,兴许是离开了。

    乐无异掀起一点被角,小心地探出半个头颅,圆眼睛转向那个方向,却见北洛仍在那里斜斜坐着,胯下狼藉大喇喇敞露,浑浊体液早早凝固在丛丛深草,块垒分明的肌体之下,欲望巨兽再度挺起狰狞的本相。

    “你怎么又?”来不及思索彻底,乐无异听到自己惊惧未定的声音。

    “安心,不碰你。你我未成婚,再过火的事,也只做到这里。”北洛接过少年掷来的巾帕,于胯下草草擦拭,言罢又问,“你身上的还不曾弄干净,要不要沐浴?”

    乐无异向衾被里缩了缩,腰窝恰好硌上榻间失落的宝珠:“太挤。”

    二人言语拉扯来去,终究一同入浴,乐无异缩在边角,余光留意着男人藏匿水下的灼热,动作间摇晃而出的弧度与影子,令他心惊。

    便是它折磨了自己许久。

    乐无异任由温热水流洗去脏污,于氤氲水汽中睡着。

    此后多日,北洛果真信守承诺,不再做出逾矩之事,那日荒唐行径,仿佛只是做个春梦,梦境的细节一概模糊了,只在皮rou之上遗留一点久未抹消的红痕。

    日夜相对,几乎使乐无异忘记从前那个漆黑颀长的影子,雨夜之中少年人冷硬秾艳的眉眼,不再入梦。

    婚期渐近。

    暮春时候,乐府终于挂上红绸。

    花轿停在府前,鲛绡为纱,宝珠以饰,轻快铃音伴随阵阵香风,迎新嫁娘入轿。

    如此阔绰豪奢,天下间,也只有天鹿城的主人做得出。

    乐无异被凤冠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喜帕的流苏叠上冠饰的流苏,晃出碎金色的浮光,重重饰物绫罗之下,显露出少年不点而红的唇瓣,以及小巧雪白的下颔。

    如同世间一切新嫁娘,上轿的时候,乐无异不大笑得出来,非是将要远别的苦楚,于他而言,天下之大处处皆是安身的所在,即便去向更远的地方,也不算引人难过的由头。至于对于新婚郎君的不满,也不至于使人板起脸面,甚至,他是有些喜欢同北洛宿在一处的,那天做过的荒唐事,再做一遍,夜夜做,甚至做得更狠一些,乐无异知道,只要北洛将他按住了,其实他不会太抗拒。

    被侵犯占据的时刻,并非没有快感升腾。

    事事如意,为何不肯展颜开怀。

    乐无异在盖头的空隙下端看自己空落的手掌,纤细的手臂悬挂几只细镯,镌刻镂空的牡丹纹与鸳鸯纹,镯子因足步晃出冷脆的间奏,乐无异出着神,兴许紧扣腕间的不应当是细镯,而应当是……

    宝驹扬蹄,尘灰四散,喧天喜乐戛然止歇,尘灰尽头,一道颀长的影子静静站立。

    他终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