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综]BUG补完计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正经活,施歌喝道:“老老实实回话,我们饶你不死。”

老人鹤发鸡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静止了两秒,手忽然探入怀中。施歌顿时冲过去打掉他的手,一个墨石的烟斗“叭嗒”落地,老头翻起松弛的眼皮,睨了她一眼,道:“女孩子,不要急。”

施歌的怒火一下子冒出来。捡起烟斗冷冷道:“哦?急了会怎么样。”里面确实是烟叶,她抓起桌上供奉的剑,“唰啦”一下拔开:“你叫了外面的人来抓我们么?”

老头的神情瞬间变冷,眼睛盯住她握剑的手,道:“放下。”

“回答我们的问题。”施歌道,“你是不是这里的神社守?那种古怪的液体是哪来的?你们收集刀有什么目的?神社是不是意图谋反?老实说话,我不会对这宝贝做什么。敢死鸭子嘴硬或撒谎,”她笑一声,“恐怕这是你最后一次看到它完美的样子了。”

老头死死地盯着她,施歌寸步不让,两人针锋相对,僵持了几秒,老头突然身形一晃,竟然想动手去抢。冲田的反应何等迅速,刀锋在他脖子上一转一凛,瞬间压出一道鲜红的血痕,少年面色如霜,语气冰凉道:“你试试,到底是谁先死。”

“我们不想闹得太难看的,”施歌紧接着说,“只是小矛盾而已,你回答我们的话,我们拿回自己的东西,双方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之后永不相见。”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看你身价不菲,应该不想死在无名小卒手上吧?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时间有限,如果你一直不合作,我们就不得不干点儿双方都不乐意的事了。毕竟保命最重要,你说是吧?”

近在咫尺的威胁逼得老头不敢动弹,静寂几秒,他咧开一嘴参差的黄牙,嘿嘿冷笑道:“永不相见?那可未必。你问我下一步的兵旅计策,不就是为了替主子搜集情报么?今天告诉你,明天就会有无数大军蜂拥而来。左右是个死,我为什么不死得痛快一点、非要拉着将士跟我一起殉葬?”

“因为你不想死。”冲田面无表情道,“比起你的命,几百个武士可不值钱,类似的队伍你分分钟能拉起好几个。况且他们因你而活,再为你战死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老头瞬间眯起眼:“……啧,又一个被洗脑的傻子。多少年了,他们洗脑的东西还是老一套,教出一堆冷心冷血的可怜虫,叫他们到战场上去送。美名其曰什么‘尽忠玉碎’,不过就是把人命当炮灰,你觉得手下的性命是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大可以出去试试,看你们提着我的人头能走多远。别把你师傅跟我相提并论。”

“少废话,”施歌说,“我们的事不用你管,搞清楚你现在的位置。你是这间神社的神社守吗?”

老头说:“没错。这间神社是我盖的。”

施歌心里一惊。不光抓着个知情人,居然连神社的始作俑者都揪了出来。冲田道:“那这里发生的所有事件,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

“那种液体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刀干什么?……这间神社,你和御家的神社守有什么关系?”

“……”

老头却没有立刻回答,神色晦暗地盯着冲田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你不是鬼笛的人。”

“!”施歌一惊,就听到老头说:“你是哪里出身,信浓?尾张?不,不是,那群废物没有这么大的魄力,你——”他细细眯着眼睛,仔细思考半晌,忽而恍然大悟,“近藤,你是近藤道场的人!”

冲田的眼睛霍然眯起,手上发力,瞬间老头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新伤;施顷刻时拔剑在手,窄薄的刀刃宛如秋水,刀锋划过一道雪练似的光芒,直抵老头后心。房间内的气氛骤然剑拔弩张,被两把利刃同时抵住要害,老头居然没什么惊慌的神色,反而平静地说:“你们不会杀我的。”

“说起来,我和近藤家还算故交,和天然理心流有一段渊源。后来近藤周助死后,他的长子继承道场,恰逢上幕府和攘夷派的矛盾激化和第二次攘夷战争,也就慢慢断了联系。”他嘘出一口气,神色竟然有些感慨,“天然理心流也没落了,自上一任家主去世,就再也没出过什么大师级人物。当年两位免许皆传的战斗真是吾等武士毕生之追求,可惜斯人已逝,香取神道流的真谛,恐怕今生再也无缘得见了。”

“……”

冲田的眼神轻微变化,虽然动作依然坚定得犹如一座雕像,但施歌知道,他不服气了。作为剑道百年不一遇的天才,冲田总悟一直被视为天然理心流下一代接班人的存在,虽然他个人对这个名头各种不爽不稀罕,但被人当着面批评天然理心流后继无人、连带近藤也中枪,内心肯定憋着一股火。

果然,冲田瘫着脸说:“什么时候剑道的长短轮到你这种垃圾来评价了?像老鼠一样躲在洞里,靠舌头对外面的武士好勇斗狠,这嘴脸真是恶心,你的脸皮都喂狗了。”

“呵,小小年纪,看了几具尸体就找不着北了,自以为洞悉全部的真相,你怎么不去将军那儿弄个幕僚当当?”

“你敢说那些人不是死在你手上?少打嘴皮官司,你把他们从战场上拖下来,当成人体试验的道具,你以为他们会感谢你吗?还敢倚老卖老搬弄口舌,等到罪孽深重地下地狱被千刀万剐的时候,千万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

老头顿了片刻:“……看来你知道得不少。连这个都猜到了,哼,我不跟你争,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何必又来问我?”

冲田语气冷硬:“老实交代那种液体。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什么液体?”老头说。

“别装蒜!用来治疗尸体的那种,浇樱花树的那种,你给御守家的那种!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老头没说话,扭头看向供桌后的墙壁。那里挂着一幅画,有一人那么高,绢帛发黄发旧,显然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东西了。

——施歌进门就注意到了,整个房间的中轴线,那个位置,一般是用来放神龛的。这屋里一反常态,既没有卑弥呼也没有素戈鸣尊的画像,唯一的供奉对象又和织田信长毫不沾边。

那是一幅青年男子的肖像画,里面的人至多二十岁年纪,身着狩衣,头戴贵族才能佩戴的立乌帽,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手持一柄白折扇,胸前的系带随风飘拂。

——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看老头脸上的神情,分明是虔诚再加上深刻的怀念,难道这个人,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不成?

画卷左边被人撕掉了一块,补以素绢,那是留给画师盖章和题字的留白。貌似有人不想被辨认出画像上男子的身份,故意毁去了所有信息。谁干的?为什么?堂而皇之地挂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