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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如此窝囊过,需要别人保护。她忽而咬牙切齿:“写信求援!恳求洛阳出兵!”她不能再扛下去了!哪怕关中的兵马整合,也没有河西的凉军多。她撑了这么久,在林白挡住危机的时候,她没有能力再撑下去了。她要兵!要管朝廷要兵要粮!只有兵马在手,才能和凉军真正对抗。她知道长江水患的事,理解天子的焦灼,所以一直不求援,一直硬挺。但是眼下,眼下——雁莳想:必须要有兵!她手按上自己的腰腹,心想:哪怕用这个孩子威胁,也要管李玉威胁来兵马!他要是再不派兵,他就别想要子嗣了!我不相信他狠心到此,坐视不管!河西的通讯终于联络上了。河西战争时刻变化,雁将军的书信快马加鞭,送回到了洛阳。因战争和水患缘故,洛阳朝廷几月来忙碌十分。军报十万火急,先送到了丞相的案前。丞相淡淡然拆开了信,猛然跳起,盯着信上一行字——臣已孕三月。一封军报三大页纸,雁莳在信中洋洋洒洒具体分析了河西的现状,努力说服李玉从江南抽兵,派去河西。雁小将军审时度势,情真意切,然放在丞相眼中,丞相只看到了“孕”这个字。丞相大喜,捧着信的手发抖,他狂笑出声:“哈哈哈哈……”“有孕了!有孕了!”丞相发狂而奔,鞋袜忘了穿,衣袍也不整,披头散发冲出了府邸,跑向行宫——“陛下!陛下!老臣来给您报喜!”车马停在府邸门口,车夫被跑出来的老人撞倒。准备上朝的官员站在巷中窃窃私语,看着跑过去的老人家。早市刚开,日头正好。小贩摆好了摊,青楼女子悠悠掀开了窗,卖花女郎抱着花站在街头——满洛阳惊慌:丞相日日cao劳,终于发疯了?有知情者称:见到丞相口里嘀咕“有孕”什么的。众人惊恐,盯着丞相的白头发:不是吧?老头子年纪这么大了,还老树开花?!也不知羞?还高兴疯了?!☆、第124章1.1.1“夏国势必要参与到凉国和魏国这出大战中,因条件实在太有利于我国。我父皇已纠集兵马欲前往河西,现在寻合适机会。”“然我欠长公主殿下一次,这场战争,我可以做主让夏国吃亏,不占到好处。前提是,我能够做主,能够有话语权。”“现三国之力,只有我夏国占据最重。凉国为这场战争劳民伤财,花费十来年,却频频战败,国内内讧,主和派渐露头角;你魏国南方的水患就拖住了你国,军队,钱财,全都紧着国内,河西战场,恐怕也力不足心;我夏国等收渔翁之利,现在无任何损伤。这种状况,于夏国有好处,于我好处却不多。因无论是主战方,还是亲凉方,都是我大皇兄。夏国得利他得利,夏国失利我得利。只要殿下日后继续和我一条心,助我登皇位,我代表夏国损失一些东西,也无妨。”“最后我能想到的夏国插手,解决三国危机的最轻松的法子是——”李皎轻声:“三国和谈,遣派人质,互相牵制。”赫连平王子嘴角牵了下,静看李皎。李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大魏人质去夏国么?唔,大家需要分量够的人做质子。”赫连平慢慢道:“我需要时间。之前我回夏国,引起我大皇兄的警惕,他立刻不顾伤势,前往河西寻那个西域商人,为我父亲花重金买了一瓣雪莲花。可笑他原本打算硬抢,”赫连平看向屋门口抱刀的修长青年,“可惜被郁大侠完败。然我父皇还以为大皇兄的伤是为了救他命才得的,自那以后对我大皇兄态度大改,信赖有加,反而对我诸多不满。等我回夏时,悔之已晚。”“我需要多个助手。让我放心的,和夏国国内势力牵扯少的,合作愉快的盟友,”夏国王子对李皎微微一笑,“你们大魏皇室凋零,有分量的,够得上作质子的,就是殿下你最合适了吧?你来我夏国,有我在,你质子生涯不至于太惨。”“我也并非真要拿一纸合约困着你。你魏国和凉国有仇,然现在兵力财力皆不够;我需要皇位,然盟友时间皆缺少。待你助我登位时,我可做主废了那一纸盟约,放你回大魏。甚至我可私下和魏国结盟,待你回魏之日,就是我夏国派兵协助你们攻打凉国之日。”李皎面色不改,静听赫连平说完。赫连平眸子幽黑,眼底有光在亮,兴奋之色隐约可见。他近日在国内争权争得极为不顺,连娜迦都被敌对势力排挤,那些事要随意打发掉娜迦……而今李皎的到来,倒给他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可缓解他现在的危机。郁明面色微变,饶是他不怎么关心政事,此时也挺清楚了。夏国王子赫连平的意思是,想让夏国在河西不合适的机会插手,让大魏损失不那么重,可以;但是你得来我夏国做质子,什么时候我夺得皇位了,什么时候你再离开。堂堂长公主殿下,去别国为质,这是何等的屈辱?!李皎神色自若,只继续之前的话题:“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损害了你那位大皇兄的利益,他不会使绊子么?你如何能让他听你的话?”提起赫连平的大皇兄赫连乔,赫连平目中暗下,隐约火光冷飕飕的。赫连平淡道:“我先前跟殿下你说过,我大皇兄生平最爱美色。殿下你倾城之貌,只要我大皇兄一见,他必然会同意我说的质子一法,而且他会在我父皇面前,极力促和此事,点名要你。”李皎哑然,赫连平那位大皇兄,爱美色已经爱到了如此程度?这种好色之徒,居然能把不爱美女不爱财的赫连平稳稳压住一头?李皎微踟蹰,怀疑自己选择的合作人是否选错了。赫连平看出了李皎的犹豫,面上神色更淡了:“他在夏国权势比我大,是因为他有势大的皇后娘家。我母亲出身可不好,什么也没给我留下。我除了父皇宠爱,备受大臣压制,手中的权并不多。我现在连父皇宠爱也快没了……所以殿下要弃我的话,也无所谓。”李皎定神:“殿下误会了。你我合作多次,我还是信任殿下人品的。只是质子一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再考虑一二。”赫连平说“请”,他态度倒很随意。本来这件事他就是用来偿还李皎昔日对他的恩情的,李皎选择他的话,他的好处多些;不选他的话,他也没被逼到疲于奔命那条路上。所以无所谓,看李皎如何抉择。李皎脑海中,一直晃着“质子”两个字。月明如水,她坐在山顶眺望远方。青山笼雾,溪流叮咚。一山水来风动,如有潮起,一波又一波地荡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