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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砍杀自己会犹豫一下。他倒是真的犹豫了,不过犹豫后却还打算杀她。虽然遗憾,这点时间,却足够李皎纵着骏马,再往前跨了一大步。擦肩而逃,她与那刀之间重新有了距离!黑衣人大怒,狂吼一声,急提一口气,这次毫不犹豫,果断挥下去!哪管她是红颜还是白骨!电光火石,四周骤静。咣一声!刀落下去,砍到的不是女郎,却是一柄亮剑挡在了那刀势前!树枝砸下,马从刀下跑过,李皎驭马而驻,看到身形高大瘦削的青年凌空而起,手中的剑一路迎着刀的锋刃往后扛压。他的势推着那黑衣人,黑衣人被他带入半空中,长刀掠起,被强硬拉入这人的剑风中。剑光刀影卷起狂风,叶落花飞,李皎仰头而看,看江唯言身形快猛,突然现身,将这黑衣人打得措手不及。四周光景快速发生变化。鸟鸣声消失,地面震动声传来,无数兵马从入出进来,进来这个林子!军队在林中奔走,密密麻网从高处罩下来,将一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黑衣人罩住!有反应敏捷的人在网罩下的短短时间,持器突围而出,然更多的人,傻傻地被收了网,胆战心惊地看到女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指挥将士们围住敌人。那些逃出网圈的黑衣人,也被四面八方扑来的扈从、官吏、将士所阻!大战骤然爆发,这次却是朝廷兵马数倍于这些江湖野寇!雁莳大喝:“兄弟们收网!再让他们逃了,提头来见!”众人高应:“喏!”声震古木,气势冲天!树林中鸟惊兽逃,此时已被官府兵马包围。将士们装备精良,恭候多时,一重重推进去,哪里容得草寇有藏身之处?当是时,各种鬼哭狼嚎声、求饶声不绝于耳。敌方的阵势转眼间被打乱,被朝廷兵马追得四处乱逃。这般的慌乱,落入李皎眼中,落入江唯言眼中,自然也落入那被江唯言拉入战局不得脱身的老大眼中!他喉间涌血,目呲欲裂,怒道:“李皎你耍我!”“你使诈!”到这一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皎送走了她的情郎,却埋了一步棋。他们觉得这是刺杀李皎的最好时机,恰恰李皎也这么觉得。李皎早早有命令或者暗号,留给了朝廷兵马。一夜长奔,跟踪的不光是这些黑衣刺客,还有朝廷的兵马黄雀在后!李皎等着这些人!若非她身体不适至极,整日离不开驿肆,她这步棋,早就打算布下了!她早已察觉敌人非同一拨,自己人中出了问题。为了揪出一些,冒险是必然的,且不能告知己方人太多。就是如今也不晚!当昨夜郁明抱着她,非要带她走时,非常惭愧,李皎搂住情郎脖颈时,不光想到了与情郎的温存,还想到了可以借自己的情郎摆这么一步棋。她可以不跟郁明走,郁明不可能拗过她,但是李皎想走。只是她以为昨夜是很好的刺杀机会,这些黑衣人却按捺不动。不过也罢,今早郁明走后,他们终于忍不住出手了!黑衣老大怒得浑身发抖:“你这个贱.人!”“你拿我的兄弟们开刀!”“你这般算计,不怕你情郎怪你无心么?!”李皎冷笑一声,她才不与这跳梁小丑多话。郁明怪她?凭什么怪她?她又不曾故意算计他,分明是他强行带她走。她只是临时起意留了这么一手而已——随着她怀孕,她身子必然越来越不适,以后的机会几乎可说没有了。这是回京前的难得机会!她行动不便前的难得机会!各路妖鬼蛇神,还有什么手段,尽数使出来吧!李皎纵马欲走。身后那打斗中的黑衣老大却是恨极了她。江唯言的武功路数极为狠辣无情,无多少花哨手段,却招招致命。老大应付江唯言已经颇为辛苦,赤眼看李皎要走,他自是万般不愿意。江唯言的长剑寒光再落下来,那黑衣老大竟是争着一口气,手中突然飞出无数银针,刺向李皎的方向。同时间,江唯言的剑落下,黑衣老大的右臂喷血,断落摔地!那黑衣老大被杀得惨叫时,却还张狂大笑。江唯言气息骤紧:“殿下!”他持剑而走,使劲手段跃向李皎,手中之剑光影无双,空气气流被他扰乱,数针被他挡住!他出尽手段,想挡住刺向李皎方向的银针。身后被他一剑劈向后方撞在树上的黑衣老大唇角渗血,却提起一口气,不管体内乱窜的内息,大喝一声,跨步跳起从后抱住江唯言的腰!他堵住江唯言施救的纵跃路线!大半数银针被江唯言所挡去,却仍有小部分飞向李皎。听到江唯言急促的提醒声,她与江唯言相识多年,配合良好,李皎没有回头,立刻伏下身趴在马背上,堪堪躲过了数针。然人躲了过去,身下的马却没有!数针扎入马腿上,丝丝毒意散发,阵痛无比。马变得狂躁,再听不得李皎的指挥,旁边有将士伸手来拽马,被马蹄踩中掀翻。马在树林中横冲直撞,扬长而走!那宝马不愧其名,正常时的速度已让常人追赶不及,当它发起疯来,快得如挪移**。刷一下,人眼前一花,它已不见踪影。林中过来保护殿下的将士们尚未反应过来,耳边听着将军大叫“拦住它”,他们立即提步跟上,却跟不上,越追越远。黑衣老大大笑不已:“贱.人你受死吧!”江唯言有片刻停顿,后一剑反手刺入身后男人的腰部,那男人吃痛放手,腾出了空隙,让江唯言转身便走。然黑衣老大何以死心?他此时伤痕累累,还断了一条手臂,兄弟们都折在这里,让他足以发疯!他追上去与江唯言厮杀,武功底子并不弱,江唯言又短于耐力。一时间,两人奈何不了对方。黑衣老大心知今日必然不得好死,临死前能扯上李皎的性命,当是大喜!这时的李皎,正与她身下的烈马斗争!汗血宝马之快,非人所能及!马发着疯,载她一路往回跑。也就是马常年驯养的本能还在,李皎又驭术了得,才没有被马颠下去!她咬着牙,趴在马背上,稳住下盘,尽量与它隔开一段距离,好让自己的小腹不被碰到。她脑中绷一根弦,其实她什么也不怕,独怕自己就此落了胎!她才送走了郁明,才答应在长安等他来求娶她,她不能在他出现的时候,告诉他说“孩儿已经没了”。那郁明该有多难过!她从来都负他。负他一次又一次。然她并不想负!这个孩儿,是她与郁明之间难得的转机。若是没了,若是没了……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了……郁明心中,该觉得她依然只顾着天下大义,不曾想过他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