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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带笑,不知为何,短短半月,他整个人气质似沉淀了一般,许是终日于草药中,便也融为一体了。顾辞笑了笑,他们确实是从未分别半月,顾澈所说不见不无道理,“在明叔那儿学得如何?”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大厅坐下。“师傅教了我许多东西,”顾澈坐定,望着顾辞,“我特地向师傅询问了头疼症所治之法,已经写到药引交给青青,以后公子再犯头疼,便让青青去抓了药来熬。”顾辞心里一片暖意,她多是喝醉酒才会犯头疼,但这两年次数已经减少,没想到顾澈还记得,“我已经少喝酒了,你莫不是还要念叨此事。”“公子身体要紧,我就是做了老妈子也得时刻上心。”顾澈打趣儿道。今儿个的晚膳很是丰盛,几人兴致高涨,为顾辞又破一案,也为顾澈能有所学,待吃饱饭足,顾辞将顾澈叫到了自己房间。她打开柜子,取出一个木质小盒,笑着递给顾澈,“打开看看。”顾澈不明所以,才打开盒子,那双杏目慢慢睁大,不敢置信的望着顾辞,“公子,这是?”“你记性不好了吗?”顾辞忍俊不禁,“你是我的人的证明,不会不认得吧。”顾澈抓着盒子的手隐隐颤抖。“顾澈,这么多年,我很感谢你在我身边。”顾辞微笑着,真心实意的说,“你陪我经历了很多事情,看着我一步步走到今天,我很庆幸我这一段路能有你,我这个人说来自私,总觉得有个人在身边很安心,但我不能妨碍了你,你有自己的人生要走,把你托给明叔,也是希望能以后有自己的天地,我早想过了,在你弱冠的时候要还你自由之身,但现在看来,不用等到那一天了,顾澈,你现在自由了。”顾澈整个人都在抖了,眼眶微红。顾辞知道他为何激动,笑道,“我可记得当初你被迫跟着我可是恨透我了,这么多年下来,可还不甘心。”顾澈哽咽着,“能跟着公子,是我三生有幸。”顾辞哭笑不得,“那你可抬举我了。”她话落,顾澈却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她惊了下没有推开,像安慰孩子一般抚慰他的背。顾澈声音都带了哭腔,听得她心尖一颤。“阿澈,永远是公子的人。”顾辞搂紧他,她看着他从一个高傲的少年郎成长到如今温和的男子,心里感触良多,这一生,她能遇见顾澈,也是她的福气了。从今往后,顾澈不再是她的了,她有点不舍却也衷心愉悦,终究,少年长大,要展翅而飞。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发觉我好像好久没有放我家小顾澈出来了....我还是爱他的。☆、顾辞有意近孙奇张奚财大气粗又是重诺之人,前两天才说要安顿老街的老弱妇孺,现在就将老街的人先行安顿在一处老宅子里,然后着手修葺善堂。上官青潋和顾辞说要捐的款目也很快送到张府去,没多久这事情就传遍了鹿都,顾辞现今出门不坐马车都能收获百姓硬塞给他的蔬菜果类,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名声能在鹿都更上一层楼,自是她乐见的。七月初的时候,顾辞去了躺七水斋。一到七水斋侍者自然是殷勤的招呼前招呼后,不仅仅因为她的身份,更多的还是对其的敬爱之感。顾辞终于才觉得,自己已然褪去了往常人们印象里的纨绔形象,心里暗自高兴的同时却也有些感慨,这付出的代价还真是有些大了。到了厢房,上好菜,顾辞随口问了一句,“唉,我听说孙大人今天在此设宴?”“孙大人?”侍者拍了拍头,“是啊,孙副使包了大厅两张大桌,酉时便会到了。”顾辞不再问,让侍者下去了。酉时,顾辞抿了口茶,还有小半个时辰,时间刚刚好,她走到窗边开窗透气,挂一抹笑。七水斋是她名下产业,她要知道什么人过来最是容易,孙奇前两天就订了大厅的消息自然是要传到耳里的,本来她还烦恼若孙奇订了厢房她要找个什么借口过去,可孙奇是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倒是让她省了些心思。孙奇的守城一职半路被冯洪拦去,本该是正四品官沦落到从六品的城副使,两家本就不交好,他怎能不怀恨在心,顾辞莫名的有点期待了。东郡山回来,她就在心里暗自发誓过要替有一面之缘的玉儿报仇,再加之冯洪一职紧要,他这个人,不得不除。顾辞默默握紧了手心,此举只成而不能败。酉时一过,顾辞果然见七水斋门口多了十几个护城军打扮的人,首当其冲是一个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穿着便服的年轻男子,模样生得倒是周正,身材高挑健硕,一见便知是习武之人,是孙奇。顾辞折回去拿了酒壶,咬咬牙饮了一大半,又将剩下的酒倒一些在手心往自己身上颇,顷刻,她浑身酒气冲天,若是有人靠近她,定会以为她浸在酒坛子里。这酒后劲不大,但顾辞在厢房里坐了一会还是觉得眩晕感袭来,许久没有饮酒令她有些承受不住。又过了小半刻,她才推开厢房的门走了出去,步履绵软,摇摇晃晃,侍者一见立马上去扶她,她露出一个如痴如醉的笑容摆摆手,示意她自己走。她半醉着扶着楼梯下去,便见大厅东面正酒rou酣畅,一群大老爷们大笑着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人人脸上都有些红晕了。顾辞往孙奇的方向看去,他亦喝得脸上微红,和手下开着玩笑,还算清醒。顾辞揪住一个侍者,拿过他手中的酒壶,给些碎银打发走了,她三步走一步倒,东倒西歪的走姿已经有很多人看着她,她也浑然不在意,状似朦胧的往孙奇一桌走去。孙奇压根没有注意她是谁,还和手下喝着酒,顾辞眼一眯,脚步虚浮的往他身上倒去,酒壶的酒很是恰巧的洒出来,正正浇在孙奇身上。孙奇嚯的一下站起来,他的手下也纷纷起身,顾辞还半坐在地上,有只大手揪住她的衣领,她眼里暗光一闪,伸出手打掉,嚷嚷着,“你做什么?”“哪里来的酒鬼,你把酒全洒到我家大人身上了,还不磕头求饶。”一个粗矿的嗓音大喊着。当兵的自然是不懂什么礼数,顾辞有意激起他们的怒火,半垂着脸不让他们看见自己,轻轻笑了笑,“让我给你们磕头,你们也配?”这句话可彻底惹怒这些城兵了,一个沉不住气的上来狠狠推了她一把,手劲之大让顾辞往后栽去恰巧腰间撞到一个桌角,她疼得直打抽,见她想要的已经到了,抬起一双薄怒的眼瞪着十几个人,咬牙说,“你们看清我是谁?”众人只见一张雌雄莫辩极为俊逸的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