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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站在篱笆外,沙雁不说话,严肃了神情,见状,阮阮到嘴的问题也咽了回去。沉默,还是沉默,天地仿佛定格在这一刻,静寂无声。顿时,屋里传来一阵琴声悠扬,余音袅袅,可称绕梁三日不绝耳,时而清越婉转道欢喜,时而如泣如诉尽悲凉,连阮阮这不懂琴的人,都听得几分动容。尚在沉醉,琴声戛然而止,落的最后一个音,不悲不喜。空空空,万般尘事转头空,唯叹奈何,唯留伤忧,红尘尽了,余生且长,你我天涯,各此一方,守这清霜皓月,守这海岛无疆,尽悲凉,且梦长。琴音落,阮阮的心也跟着空落落落了一地,半晌,不闻旁声,不见人影,仿若方才不过梦一场,了过无痕迹。可阮阮知道,那不是梦,无论是自己的怅然若失,还是沙雁沉下来的眼眸,都是证据。只见沙雁紧紧盯着那竹门,像是要透过那门去看看里面的人,不动声色间竟显得有些悲怆怀伤。这样的人也会伤心?也会无力?阮阮心里有一丝一样,说不清什么感觉,干脆不再去想。天地,早已恢复了寂静,除了风吹,除了鸟鸣。那屋里,再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直到太阳落山,知道霞光满天地。竹林里,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前一后,前者一步步的沉重,越来越轻,后者亦步亦趋,皆是一路沉默不语。夕阳余晖洒满一地,两道身影越拉越长,渐渐远去。竹屋笼了橘黄,花儿添了新装,屋里的琴,又响了一音,短暂的,轻轻的……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沙雁23333猜猜竹屋里弹琴的是谁啊话说,写完了发不出来作者也很痛苦啊,重修又花我一个小时,心累,泪一个小小的bug第21章打理药田“那琴,你听到了吧。”沙雁带着阮阮一路往回走,又回到了小湖边,阮阮脑海里琴音还在袅袅,闻言有些微怔,看着沙雁,不明所以。“那人,已在那竹屋里待了六年,也弹了六年的琴。”明明语气是波澜不惊淡淡如常,这话却叫阮阮听出了一丝感慨,透着些悲凉。六年吗?六年前,她还在哪里呢?六年前,她还在红玉楼,刚被曹瑜捡了吧。六年,长吗?不很长,回想起昨日依在目,不过弹指挥间。短吗?也不短,从红玉楼,到碧生阁,到浮图岛,如今又来这惊鸿岛,几番流转,几经周折,前程依飘飘荡,不知何方。可是,六年都在那小竹屋里,弹着那不知名的琴曲,或喜或悲,不知与谁听,花开不看,花落也不知,岁岁年年的,在那竹屋里,一人倾诉一人听,一人欢喜一人愁,不知又是何滋味,是何光景。“他不肯出来,也不叫人进去,谁来他也不理,只弹着他的琴曲,只有送饭的丫鬟能进去,偶尔帮他打扫打扫屋子,但也仅此而已”。这样的生活,阮阮有些不能想象,六年如一日,那该有多孤独,多寂寞。可是,沙雁为何与她说这些呢?阮阮有些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眼神里写着一问,所以呢?“竹屋门前那些,想必你也认识吧?”认识啊!怎么可能不认识!护心的安香,强体的杜君兰,养修为的阳芝草,治内伤的葛芩香……说到这个阮阮可就有些来劲了,那门口一片一片五颜六色的,可有不少好东西呢。不过片刻便缓了下来,那些药她认识不假,可是,那又怎样?“那花此前一直是我在打理,可是,岛上事务繁多,我也有些分身乏术,以后,这些花,就交给你可好?”打理药材,那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不怕惊扰了这屋里的人,让她不高兴吗?沙雁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也当是陪陪她吧”陪他?这人不理俗世,怎么陪?若是惹恼了,又怎么办?“放心,你尽管做你的,他不会管你,事实上,这些年,都没人再听过他的声音了。”“为什么是我?”这岛上何等规模她也见了,这么多人,为何独独要她来?沙雁定眸幽幽看着她,“你对药材很熟悉不是吗?”岂止是熟悉,或许,这世上,也难找出几个比她知道更多的了,毕竟曹瑜的珍本,可不是随随便便收的。沙雁不知她懂得多少,但,连梦九萝都能知道的,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你知道我?”沙雁不答,但答案已然明显,是了,还用问吗,若非知道,怎会对一个突然出现偷窥自己洗浴的人如此宽容,又怎会带她去那竹屋。阮阮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在这岛上,她本就是外来客,有点事干也好,否则终日坐吃等死,怕哪一日便会被扔出去吧。沙雁听她应了,也没别的反应,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结果。该说的都说完了,夕阳也落山了,起风了,该回了。两人在那岔路口分别前,阮阮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真不知晏夕jiejie在哪里?”沙雁眸光微动,又平静,故作的不经心,“她有事出海了,暂时不会回来了。”出海了吗?阮阮看着沙雁的眼睛,从里面读不出旁的情绪,又微微低下了头,垂了眼眸,轻语似呢喃,“是么…”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地,只有一个晏夕,而如今,晏夕若是不在……阮阮只幸好刚刚答应了,没了晏夕,更是只有自力更生了呢。于是,本着生意人诚信为本小女子说到做到的原则,阮阮第二天一早用了饭,便来到了竹屋。清晨的雾气朦胧,清晨的竹林静谧,山花烂漫清润,槐树青葱苍劲,那竹屋,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就像沉睡了一般,悄无声息。其实,沙雁给她安排的这工作,她还真是很满意的,在碧生阁那些年,对这些花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