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2）
比利（2）
在确定交往的这段时间里，你和比利关系的进展可谓是非常快，几乎霍金斯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是一对甜蜜的情侣，虽然学校有人打赌你们很快就会分手，但现在已经来到了暑假，你们依旧保持着这种关系，只是最近，你有些苦恼，因为你发现你的男朋友比利·哈格罗夫，突然不再主动与你联系，经过麦克斯和十一的开导，在一个夜晚，你站在了比利的家门口前…… —— 从这章开始，以下故事都是发生在是“你”跟他交往后的时间，在原作是第三季的背景，可以当作独立看待，也可以当作是第一章的续作。 —— 这几天你几乎每天都能梦见比利。 他站在荡漾着白沫的大海前，双手随意地插着兜，脸上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平淡神情，他的衬衫衣摆和金色的卷发同时随着海风往后悠扬。 他察觉到了你的到来，侧过身向你伸出了自己粗糙又宽大的手。 他在邀请你与他站在一起，邀请你握住他的手，邀请你像往常一样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比利……”你喃喃道，你不敢上前，因为你知道，在这个梦里，每次当你迈出第一步时，梦境就会破碎，他的身影会一点一点在你眼前消散。 这种碎片的消失给了你奇怪的感觉，仿佛无论是在梦境还是现实，他都会离你远去。 这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是和他永永远远在一起。 永永远远。 Forever and ever. 但你还是又踏出了那一步，你知道他会消失，但你坚信，只要你的脚步快一点，你肯定能追上他，只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虽然每一次都失败了，虽然这一次也没有例外，但你就是这样坚信着，没关系，下一次自己一定能追上他。 梦境又开始进行毁灭这项工作。 在彻底醒来之前，你看到了他在与你对视。 深邃的海蓝色双眸，一如既往的美丽。 电风扇吱呀吱呀地缓慢转动，燥热的温度挤满了整个教室，除了你，其他人都感觉到了不舒服，可现在是在补习班进行模拟考试，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只能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淡，这样才不会感到更热。 你的身躯是感受到了热浪，但奈何你同样感受到了冷，这个冷是从你心底弥漫出来的，它经过你身体的每一处，最终停留在你的双手和双脚，让你处于冰凉的状态。 你抬头看着那摇晃的电风扇，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笔，如果别人有读心术的话，他们就会发现你这个模样并不是在思考卷子上的问题，而是在思考感情问题。 长久时间的发呆让监考老师注意到了你，她叫了一下你的名字，你刹那间回过神，连忙低头装模做样继续答题。 感情问题，高中生的感情问题要么是因为家人要么是朋友要么就是因为男/女朋友，你现在就属于后者。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你刚刚才真正地接受了这件事情——你被自己的男朋友冷暴力了。 过了这么多天你才确定了这件事情，其他人如果知道了肯定会说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意识到，但说真的，这实在是不怪你。 你的男朋友除了性|欲太强（他的身体和技术都属于优秀）、脾气太暴躁（让你能在床上感受到激|情）、做事不稳妥（可能是指什么地方都干过吧）……等等，再举例就真的只有缺点了。 忽视这些缺点，比利完全是一位好男友。 你就喜欢他对你臭臭略带嫌弃的表情，温柔摸你头的人是他，抱着你给你洗澡的人是他，动不动就带你去山顶看星星的是他，受不了你叽叽喳喳会吻住你的也是他…… 很奇怪，按照他的个性，你以为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肯定会经常爆发吵架，然而事实上，即便你在他眼前再怎么作死，他最多也就是恶狠狠打一下你的屁|股，顺便嘲笑你怎么被打了还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然后开心地欣赏你因为羞耻开始生气的表情。 你确信比利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不耐烦，你们简直天生一对（这是你盲目坚信的事情）。 所以，你现在才会苦恼为什么比利突然对你展开了冷暴力。 要知道没有联系的第一天的前一天，你们还刚刚在你的家打完一炮，在他离开前，他还说过“明天继续”这句话。 这几天他没有主动联系过你，刚开始的前几天你还能理解，毕竟他现在不像之前还在学校那样悠闲，他现在在霍金斯新开的露天泳池打工，正值学生孩子们的暑假时间，上班时间很早，下班时间很晚，非常忙碌。 直到你自己实在受不了寂寞去他家主动找他，给你开门的要么是他的继妹麦克斯，要么就是他的父亲和继母，就是看不到他。 你终于发现了不对，他好像对你腻了……？ 说实话，你并没有感到意外。 毕竟你是霍金斯高中平凡的女学生，对方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广受女孩子们的欢迎，甚至连露天泳池的那些已经结婚的女士们都很喜欢他。 你跟他确定交往的那天，也确定了自己做好了被甩的准备。 因为你们是突然在他车里打了一炮才发现双方的心意有些相通，潦草地确定了交往这件事。 这段时间让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与满足，也让你不小心把做好被甩的这件事情给忘记。 现在你很后悔，你应该每天都把这件事情牢记于心才对，这也就不会—— 你看到卷子上突然被湿润浸湿而皱起的地方，连忙把还没有来得及渗进去的液体擦掉。 你并不想承认，你偷偷落泪了。 你当然不是魔法小说里面没有心的怪物，你会因为没有考好而失落，会因为吃到好吃的而高兴，现在，你因为被冷暴力而哭泣，也相当的合情合理。 但你同样也知道，因为男女感情而落泪非常愚蠢，这不是你想做得事情，所以你决定去做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比如：去吃好吃的。 放学后你坐上公交车来到了霍金斯小镇新开的商场——星庭商场。 你的同级生罗宾就在这个商场的一家冰淇淋店打工，说起这个冰淇淋店，霍金斯高中的前风云人物史蒂夫也在这个这里打工，挺稀奇的。 他们当然也知道你跟比利的关系，他的爱高调又宣扬，经常搞得你坐立不安。 他经常在你围观他打球结束时，马不停蹄跑过来无视其他人的目光，直接把你拎起来抗在肩上，不听你的拒绝，非要带着你去更衣室。 有时候你想要一点自己的独处空间，刚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他突然冒出来把你抱住，你不堪其扰吐槽道：“你是狗鼻子吗？”他亲了亲你一脸神秘莫测，“当然，隔大老远我就闻到了你的想要跟我上床的味道。” 朋友都说是你太黏着比利了，实际上只有你知道，明明是比利一直在黏着你。 回忆总是甜蜜的，你想先去吃个冰淇淋，因为冰冷会麻痹住你的神经，会更好的让你不再多想。 你告诉自己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但就是因为这几天你一直努力忽略这段负面情绪，压抑实在是太久，你还是忍不住，眼泪几乎不停地往下掉。 你的哭泣并没有发出声音，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都好奇地看着你，想要安慰你又不敢上前。 你低着头步履匆匆往冰淇淋店赶去，顺便收拾自己的心情和仪容，因为罗宾看到了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不想让她为了你打扰到工作，但你又希望她能发现你的不对劲，问问你怎么了。 你走得又匆忙又专注，导致后面的人跑过来拉住你的衣角，你才反应过来人家叫了你一路的名字。 “嗨，你好，麦克斯。”你对比利的继妹麦克斯，和善地打招呼，你甚至努力露出一个微笑。 如果现在有一扇镜子的话，你肯定会发现自己刚刚收拾了一路的仪容没有半分成功，肿肿的眼睛和红红的鼻子，完全只展示出了一个消息——你刚刚哭过。 果然，麦克斯连忙掏出纸巾放进你的手里，担心地叫了你一声名字，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因为比利吗？我这几天看到他回家有跟他提过让他来找你，他去了吗？” 你不想自己这副难堪的模样被他的家人发现，刚想正常回她说是因为别的事情，可是一张口连你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人在极度伤心的时候是无法控制说话的语调和语气的，你刚说出一个单词，那个哭腔就已经开始引人注目了。 麦克斯的身边还站着一名跟她差不多的小女孩，此时她的表情和麦克斯如出一辙，都是被你的伤心给震惊住了，她也连忙把自己的纸巾拿出来给你。 你知道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小孩子们面前哭的，自己应该要像个“大人”才对，可麦克斯这声柔和的安慰，让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低头低声抽泣起来。 她们一个手忙脚乱帮你擦眼泪，一个拉着你的手来到了商场的休息区，虽然动作不同，但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她们都在担心你。 在说出让你苦恼的这件事之前，你还确认了她们都是有男朋友的，不然你感觉自己跟两个小朋友说感情的事情，她们或许还不能理解。 事实证明，你存在了偏见，这两位小朋友不仅有男朋友，甚至跟你一样最近也吵了架，同样也在闹冷战。 哈哈，还真是够巧。你苦中作乐了一下。 事实证明，某句话说得很对，闺蜜只会劝分不会劝和。 麦克斯在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说出了这句话：“他不解释自己的行为，你应该直接甩了他！” 你觉得，她这句话她说得很对，比利确实没有主动解释过自己为什么突然跟你闹起了冷战，当然，你自己也没有勇气去问他，你一方面想着要不就这样把这段关系结束吧，一方面又觉得不查清楚原因会让你彻夜难眠。 见你的注意力被她们成功地吸引走了，眼泪也不再出现以后，两个小朋友拉着你一起开始逛商场，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你跟亲戚家的小孩们都没这样做过。 买衣服、拍照、理发，吃饭……你们三人几乎把星庭商场的每个商店都尝试了一遍，你为了感谢她们的热情陪伴和贴心的开解，你很大方地出了大部分的钱。 明明你和她们年龄差了这么多，但在这段时间，你们却像是同龄好友一般，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 你对比利的烦恼短暂性地被彻底放下。 离开了星庭商场后，你们三个毫不介意地交换了彼此刚刚在史蒂夫和罗宾打工的冰淇淋店买到的甜筒。 麦克斯和十一还非常意外地看到了她们的男朋友，你不好意思加入进这个还在闹矛盾的小团队，静静地舔着甜筒在一旁观望。 看着看着，你听到了十一非常大声又坚定的声音：“是我！甩了你！” 你和麦克斯一起惊掉了下巴，又一起没忍住坐在公交车上后哈哈大笑起来。 麦克斯安慰你的话和十一对自己小男友的做法，都告诉了你应该去做得事情，告诉了你怎么去处理和比利现在的尴尬关系。 你的自尊不想让比利看出来你这几天过得并不好，所以你回到家后好好收拾了一番自己，你穿上很少穿的短裙，化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妆容，假睫毛的长度让你眼睛前有一片虚影。 你想正式地告诉比利，你们两人完了，绝对没有复合的可能，自己也只是大方慈悲来他家好心地通知一下而已，绝对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你成功（并没有）忘记了自己几个小时前还在因为比利哭泣的事情。 虽然现在正值炎热的夏天，但晚上的风依旧让你感受到了来自冬天的冷，你开始后悔自己只穿了一件短裙过来。 此时的你正在坚持不懈地按着比利家的门铃，平常这个时候会有人给你打开门，但今天显然出了意外，他的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给你开门，连麦克斯都没有出现。 你看着窗户后明显亮着的灯，那是比利的房间，你按门铃的力气更大了，这个门铃声让你都听烦躁了，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你开始暴躁起来，无能狂怒摇晃着门锁，甚至开始“砰砰砰”敲起了门，门照旧纹丝不动。 “FUCK YOU！BILLY！FUCK YOU！！！” 你很少说脏话，但现在你真的被比利故意不开门这个cao作搞生气了。 你弯下腰脱下一只让自己脚很痛的高跟鞋，闭上一只眼睛，开始瞄准比利房间的窗户，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直接砸开，这样自己就能钻进去按着比利锤一顿。 风越来越大，你的头发一瞬间遮住了你的视线，你把自己的头发别在耳后，认真地继续进行瞄准，盘算自己该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让效益最大化。 在快要把高跟鞋真的扔出去的那一瞬间，你听见了那个让你朝思暮想的声音，他叫了你的名字。 你连忙把高跟鞋穿了回去，尽量装作出自己刚刚没有干坏事的表情，慢慢转过了身。 他再次低声叫了一下你的名字，你注意到他的声音比往常更加沙哑，叫着你的名字时，他的语调很奇怪。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站在暗的地方，你完全看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他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不会让你如愿，于是你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 但让你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往后退了几步。 他这个动作直接把你给气笑了，“我现在离你近点你都不愿意吗？” 换做以前他会被你的激将法做出相应的反应，要么直接冲过来，要么原地不动嘲讽你几句，但现在，他确实做了后者的动作，原地不动，但是他在沉默着。 沉默？ 你冷笑一声，比利可不是会在这个场景下会沉默的一个人。 你再次往前走了几步，高跟鞋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氛围中非常刺耳，他也再次往后退了几步。 你突然觉得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梦里，你无法来到他的身边，你无法靠近他，你无法迈出步伐，他因为风而涟漪的衣摆与卷发，和那个梦里的场景开始重叠。 恐慌开始化为海水向你涌来，让你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这种情绪，并不是因为他要跟你分手，而是——离开。 他看起来在离开。 离开谁？离开你吗？还是说，离开这个世界？ 你看着自己的脚尖，冰冷的水泥地在你眼中变成了梦里的那个柔软的沙滩，你又抬头看向他，他似乎要被那黑色的浪潮吞噬殆尽。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 “不，不要走……”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你坚定地继续向他的方向前进，他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在原地等着你的到来。 他没有像梦中那样伸出自己的手，所以你主动抱住了他，你埋在他的脖颈委屈地哭泣着，你控诉着他这几天为什么不理你。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拥抱你，而是僵硬着身体，你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你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此时有多么的复杂与痛苦，像是在挣脱什么控制一样。 过了良久，当你的哭声低下去时，他的一只手臂才轻轻放在了你的背后。 你以为他会拥抱你，可他没有。 他——推开了你。 你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连眼泪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住没有再出现。 比利的身后出现了另一名少女，那个少女你单方面认识她，她是和比利一起工作的女孩，海瑟。 海瑟像看到敌人一样地盯着你，“她是谁？” 比利垂头认真地看着她回答道：“不熟。” 不，熟？ 你的双手开始颤抖，那是极度生气才会出现的战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想到刚刚你做得事情，你嘲讽地勾了一下嘴角，但因为不想丢脸地落荒而逃，而是开口讥讽道：“害我刚刚说了那么好听的话，真是浪费我的——” “滚吧。”让你滚的那个人从来没用过这个语气跟你说话，他的蓝色眼睛无所谓地看了你一眼，然后露出你刚认识他时的那个表情——暴躁地、不可一世地、嘲讽地。 那是他只对讨厌的人才会露出的表情。 突然冷淡的他，共事的同事…… 你拔下头发上他当时随手送给你的星星发卡，甩在了他的脚边，“算我倒霉！” 你忍着想要回头的冲动，再也没看他一眼，快速地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