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斯内普这次出去了一周的时间。等他回来时，发现蜘蛛尾巷的房子已经大变样。天花板上吊着的那根蜡烛变成了一盏挂着六根蜡烛的枝形吊灯。书架之间换了新壁纸，是银绿相间的图案，窗帘和沙发巾也一样。

    墙角立着一盏落地灯，它的对面是一面穿衣镜。沙发被放到靠近壁炉的地方，桌子和扶手椅则贴在窗户旁。中间空出来的地方放了一张地毯，看起来柔软又舒服。

    “我还以为我走错了地方。”斯内普打量着四周说。

    薇尔瑞柏正咬着羽毛笔看书。她太投入了，以至于都没发现已经回来的斯内普。所以当他说话时，她被吓了一跳。

    “呼——你怎么进来都没声儿。”

    “或许下次我应该邀请巨怪来家里做客，那样的动静应该足够大到被你发现。”

    “你应该这次就邀请的。”薇尔瑞柏把笔当做书签夹在正看的那本书中，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帮斯内普把旅行斗篷脱下来挂上。“巨怪把这栋房子扫平，我就不用解释为什么没经你同意就把屋子变成这样了。”

    “那或许我有这个荣幸听听其中的原因？”斯内普挑了挑眉。

    “其实——”薇尔瑞柏没敢看斯内普，兀自走到沙发边说，“刚开始只是沙发受了点伤——”她掀开沙发巾，露出皮面上的焦黑色，“一点小失误，我就想用沙发巾遮一下。我想你是斯莱特林的院长，银绿的配色一定不反感——”

    说到这儿，薇尔瑞柏抬眼看了一眼斯内普，发现后者正目光深邃地盯着她，耐心地等她接着说下去。她只好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我就把沙发和桌子椅子都挪开了，避免再出意外。结果没想到障碍咒不知道被我用成了什么魔咒，蹦出来一个火球把地板烧着了，又弹起来点着了窗帘和壁纸，蜡烛也被打掉了……”

    “大概是你的魔杖动作不够干净利落，往回勾了一下就变成烈火咒了。”斯内普分析道，“不过看房子还在，魔法应该并不强。你受伤了吗？”

    “没，我倒是没事。”薇尔瑞柏尴尬地说。

    “人没事就好，是我不应该留你自己在家练习。”斯内普说。

    “很抱歉，把你家弄成这样。”薇尔瑞柏紧张地扣着手说。

    “没什么可抱歉的，”斯内普说，“这么布置很好，比原来更像个家了。我很喜欢。不过你确实应该好好练习魔咒了，实战中一旦出现这种意外很可能会丧命。现在把魔杖拿出来，再试一次障碍咒我看看。”

    “现在就开始练习？你不休息休息？”薇尔瑞柏愣怔地看着他。

    “不用。”斯内普干脆地说。

    “可我还想听你说说这一周你们去做什么了呢。魂器解决了几个？有什么新问题出现吗？”

    “你现在还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斯内普严肃地看着她，“在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我不会让你卷进来的。”

    薇尔瑞柏不高兴地撅起嘴，别扭地抽出魔杖开始练习。

    在斯内普的私人指导下，薇尔瑞柏进步很快。一个月的功夫，她已经能稳定使用很多魔法，并且对魔法原理也有了不少自己的领悟。

    为了让薇尔瑞柏在实战中也能稳定使用魔法，斯内普开始带她去一些荒无人烟的地方进行实战训练。

    这比在家学习还要辛苦。她要先跟着斯内普随从显形到一个开阔的谷地或是隐秘的森林，然后用尽浑身解数拆解斯内普的攻击。

    虽然薇尔瑞柏经常用实景游戏机玩一些对抗类的游戏。但游戏毕竟是游戏，真动起手来，游戏里的经验根本不值一提。尤其对手还是斯内普。他在教学的时候十分严厉，一点也不像在床上那样还会照顾她的感受。他会毫不客气地把她击倒，还会在她反应慢时再补上一击。

    薇尔瑞柏经常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有时候甚至会一瘸一拐地回去。不过她并没有埋怨斯内普，反而会在他关心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没事。她知道斯内普严格要求她并没有错。他不是想要虐待她或是炫耀自己的强大，他只是想给她看最坏的情况，然后帮她寻找这种情况下活下来的办法。

    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多，薇尔瑞柏渐渐也能找到机会反攻回去。虽然斯内普没有表扬过她，但她能看出他眼中的赞许。她知道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于是练得更加起劲儿了。

    临近开学的最后一次训练，薇尔瑞柏已经能勉强和斯内普互相攻防几个来回了。正在他们又开始新一轮练习时，天空突然毫无征兆地下起瓢泼大雨。

    薇尔瑞柏犹豫着要不要先去树下避一避，可一个愣神的功夫，她就感觉胸前一阵火辣辣的疼，好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似的。

    “集中注意力！”斯内普透过雨声朝她喊道。

    薇尔瑞柏赶紧摆开架势向他回击。密集的雨点让斯内普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薇尔瑞柏只能凭借本能和他对抗，好在这段时间的训练有效，让她并没有被打的太狼狈。

    大雨来的急，去的也快。等他们一轮对战结束，雨也停下来了。薇尔瑞柏拖着湿漉漉、沉甸甸的衣服，找了一块树下还算干一点的地面坐下来给衣服拧水。

    斯内普也没好到哪儿去，黑色的头发软塌塌地贴在脑袋上，一绺一绺地滴着水。身上的衣服也一样湿答答的，包裹出他消瘦的身材。

    “脱下来晾晾吧，在身上很难干。”薇尔瑞柏建议道。她用魔杖点起一堆篝火，又找树枝搭了个架子，把自己和斯内普的外衣挂起来。

    脱掉外套的薇尔瑞柏就只剩下一个蕾丝花边的胸衣。青青紫紫的痕迹失去衣物的遮挡，在白皙的皮肤上显露出来。胸前刚刚被击中的地方有一道醒目的红痕，像是一片青紫色的绿叶中盛开的一株变色的蛇鞭菊。

    “我刚刚打到你的胸口了？”斯内普盯着那片红色说，“我以为打到的是胳膊。”

    薇尔瑞柏低头看了看，装作轻松地样子，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不是很疼。”

    斯内普抬起手，轻轻碰了下那道红痕。薇尔瑞柏没忍住，疼得瑟缩了一下。

    “不是很疼？”斯内普用调侃地语气问，眼里却隐隐藏着一丝心疼。

    “不疼，只是太凉了。”薇尔瑞柏嘴硬地说着，一把抓住斯内普的手，捧到嘴边呵了两下热气，然后把它压在自己胸前的红痕上，“你看，捂热了我就不躲了。”

    斯内普连忙抽回手，紧张地左右看了看。“这是野外。”他耳语一般小声说。

    “那又怎样，又没人……”虽然嘴上这么说，薇尔瑞柏还是谨慎地环顾了一圈。确定四下没人，她愈发大胆起来，“听说野外会很有趣，我还没试过……”

    “别开玩笑，万一有人过来……”

    “你不是在周围布置过防护魔法了吗？”薇尔瑞柏说着贴上斯内普潮湿的衬衣，用嘴咬住第一颗扣子，一点一点把它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