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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程潇身上。顾南亭端坐不语,面对众人,面色无异。片刻,祁玉以不高不低,恰巧能被众人听见的声音说:“可程潇明明在广播里说,病人脱离了危险。”程潇唇角一牵,笑意里透出讽刺之意。然而,在她开口之前,林一成说:“为了确保机上旅客与客舱服务人员的情绪不受影响,接到医疗中心的通知后,我授意副驾驶程潇进行机上广播,通知病人脱离了生命危险。”程潇站起来,身穿飞行员制服打领带的她,在众人的视线压力下坦然承认:“与医疗中心的联络工作是由我负责,我接收到地面的信息后擅自作主广播,与林机长无关。家属方面,我会在会议结束之后去探望,针对广播一事予以解释,请求谅解。”林一成看也不看她,“我是机长,机组成员的一切举动都是服从我的指令。”程潇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顾南亭的眼神制止了。他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嗓音低沉地开口:“返航、机上抢救,我对机组的决定和期间采取的紧急措施,无可挑剔。所以,针对2134次航班返航事件,给予机组全体成员表扬。至于为安抚乘客情绪的失实广播,机长林一成,给予公司内通报批评一次,副驾驶程潇,”他停顿了一下,视线落在程潇身上,“负全责,记过一次,停飞三天。”会后,祁玉故意落在人群之后,低声对程潇说:“是不是以为他会袒护你?”她说完径自笑了,“对于南亭哥,你的了解还太少。”南亭哥!如此亲密的称呼,是在宣告她与顾南亭的关系与众不同吗?只是,连飞了四天的程潇实在累得没有心情多说一个字,“说完了就让开。”祁玉气恼地盯着她,“在我面前还用得着扮高冷吗?”“我是真高冷,高傲自信的高,冷漠不容人的冷,”程潇的眼神已经冷下来,“另外,中南不是你当家作主,所以不要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和我说话。看不惯我可以去找你的心上人,让他开除我。你做得到,我把膝盖奉上。否则,对我客气点。”“你!”祁玉言语不敌,一怒之下抬手朝程潇的脸招呼过来。当然不可能得逞。程潇稳稳地截住她手腕,甩开,“如果我任由你打下这一巴掌,我敢保证你明天就不再是中南航空的员工。这个人情,你给我牢牢记住。”**********林子继折返回来时,只有祁玉一个人站在会议室里,一动不动的姿势如同雕塑。他的手搭在门球上,片刻,状似随意地问:“怎么还没走?”祁玉没有转身,也没有应声,像是被窗外的景色吸引。林子继推门进来,他走到窗前,看着她的侧脸问:“你对程潇有敌意?还是我的错觉?”祁玉眼波里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意再度被挑起,她冷笑,“果然漂亮的女人都有优势,尤其在男人面前。”林子继忽然从她透出讽刺意味的言语中听出了端倪,“是因为……”但是,“顾总”二字终是没说出口,他自嘲般笑了笑,然后转身。不是预想的质问或安慰,祁玉不解,“不是该说点什么吗?”“如果非要说点什么,”林子继背对她,“你也有优势。”而且你比任何人都擅于利用这种优势。而我,竟然甘于被你利用。**********程潇要去探望去世乘客的家属,林子继却没有给她乘客资料,他说:“顾总已经代表公司去过了。对于广播一事,老先生表示理解,他还让我们转达对你的感谢。”程潇想了想,给顾南亭发去一条信息,“谢谢你替我善后。”似乎对于她的反应不太满意,顾南亭问:“就这样?不该有点实质性的表示吗?”实质性?程潇想到夏至曾说的以身相许。她回复顾南亭,“你想得美!”顾南亭应该是在忙,晚了很久才回,“知道我在想什么就行!”这人真是,不放弃任何撩拨她的机会啊。程潇不想理他了。**********飞完一个航班组合按例休息两天,再加上停飞三天,时间充裕得算得上一个小长假了。程潇先回宿舍睡了个够,直到被饿醒。顾南亭的电话在这时打过来,问她:“赏脸一起吃个饭?”程潇看看时间,晚上九点,她笑带笑意地问,“是特意等我吧,时间掐得挺准。”顾南亭抬头,看着她高挑纤瘦的身影出现在窗前,“给你十分钟收拾自己。”程潇回答,“五分钟就够了。”三分钟后,她宿舍的灯熄了,再两分钟,她从宿舍楼里走出来,大手一挥要求:“撸串。”顾南亭边为她开车门边说:“第一次正式约会,我们不该选个环境优雅的西餐厅吗?”“既然顾总这么有经验,我悉听尊便。”程潇闻言双手抱胸,“不过纠正一下,不是约会,只是一起吃个宵夜。”顾南亭拢了拢她的羽绒服,“这是表示我又被甩了一次吗?”程潇坐进车里,“你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异议。”顾南亭皱眉,“不否认不能聊下去吗?”程潇偏头看他,“可以关车门了,谢谢。”**********程潇的饮食习惯并不好,嗜酒嗜辣爱宵夜,偏偏她身材好到令女性同胞嫉妒。不过,为了她的健康,顾南亭曾经试图纠正,可惜还没成功就因时间错位回到了原点。烧烤店里,程潇津津有味地啃着变态辣鸡翅,明明是大快朵颐,却又不失优雅。再次被拒绝的阴霾一扫而光,顾南亭把矿泉水递过去,轻责道:“胃都是这么被辣坏的。”程潇抬眸,“谁说我胃不好?”顾南亭伸出手去,用纸巾擦掉她嘴角边的辣椒沫,“培训时不就常胃疼吗?我都看见过你捂着胃,还一副厌食的样子。”程潇打开他的手,“我那是肚子疼大老板先生。”说着自己忍不住笑起来,见顾南亭眼睛也有笑意,她反应过来,“和一位女士讨论这种问题,很不绅士吧?”“讨论?”顾南亭失笑,“我才没那么下流。”程潇把剩下的一串鸡翅给他:“浪费可耻。”顾南亭其实也是无辣不欢的人,他接过鸡翅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吃完才说:“抢救乘客的工作,乘务长完全可以胜任,下次不用你亲力亲为。”程潇一手托腮,满脸俏皮,“不想我给别人做人工呼吸就直说,过于委婉我很可能听不懂。”顾南亭淡淡地甩出几个字,“知道就好。”程潇试图说服他,“可她是女的。”顾南亭瞥她一眼,“所以这次才原谅你。”程潇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