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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唯有顾南亭,心里忽然没了声音。**********夜色深深。细雨中的城市,寂静得没有边际,顾南亭手执一杯父亲珍藏的红酒,身姿挺拔地站在阳台上,安静如同与夜色融为一体。良久,他放下酒杯,拿出手机,甚至不需要查通讯录,直接按出一个号码。注视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的名字,他鬼使神差地按下拨出键。没想到电话会通。直到对方问他:“哪位?”顾南亭如梦初醒。那端等了几秒没有得到回应,略显不耐烦,“不说话我挂了。”竟然通了。确切地说,真的是她。这个时候,她已经在使用这个他熟烂于心的号码。是巧合,还是——话筒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和语气,真实到令人迷惑。他却只能说:“抱歉,打错了。”雨渐渐大了,落在他额头。顾南亭抬手去遮眼睛,冗长地呼出一口气。**********城市的南端,同样还没睡的程潇借着从窗帘缝隙投进来的光亮望着壁顶出神。夏至翻了个身,“谁呀?”程潇如实回答:“打错了。”夏至转过来,“三更半夜扰人清梦,你居然没骂他?”程潇拉拉被子裹住自己,“我突然被洗礼了。”夏至乐了:“应该是,比我想像的飞跃了几百个层次。”“那我以前不是低俗到活不下去了?”“你以为你现在就不是吗?”“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夏至也不介意被嫌弃了,她依偎过来,像孩子似的抱住程潇的胳膊,“嗳,你最后和那位恩人说什么了?之前被‘咖啡’的电话打断忘了问。”程潇回想白天发生的事,“说什么?难道给他道个歉?”夏至觉得理应如此:“你把人家用咖啡泼了,道歉理所当然吧。”算是她泼的吗?程潇闭上眼睛,“也对,那么大年纪,也不容易。”多大年纪啊?是位大叔吗?夏至深表遗憾,“还以为你们会彼此留个联系方式,有个后续发展呢。”程潇断定,“你被言情毒害太深了。”夏至换了个话题:“电话打通了吗?”程潇摇头,却是回答:“没打。”夏至开她玩笑,“怕是女的接的啊?”程潇直言:“我不擅长口是心非地演戏,与其听他撒谎辩解,不如杀他个措手不及。”言语中已经明显袒露承认了男友劈腿的现实。夏至朝她竖大拇指,“可你连人影都见不着,怎么让他措手不及啊?”程潇盯着她,眼里有笃定的底气。夏至切一声,“你怎么就断定我拿到了他的新地址?”程潇用手指点她,“要不有损你的心机啊夏姑娘。”夏至一脸无害的笑,“谁让我一直不看好他呢。有机会不害一害他,枉称心机似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他,要挖我墙角呢。”“没准我就是。”“你本来就是。”夏至不以为意,“为了救你于水深火热,我也是拼了。”**********细雨缠绵,直到午后才停。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行驶在潮湿无尘的街道上,程潇把车开得像飞机。夏至就怕这个。她死死地抓住安全带,忍住牙齿打颤,“我就不该告诉你咖啡的车钥匙在我这儿?我嘴太欠了!”她越怕,程潇越来劲,“以咖啡对你的情意,出差能不把车留给你?说死我也不信。”夏至还和她抬杠,“你就是嫉妒咖啡爱我多一点。”程潇用力一踩油门,持续提速。夏至警告她:“程潇你敢再快,我就吐你身上!”以夏姑娘的个性,她干得出来。程潇笑着减速。前方路口绿灯在闪,程潇判断有黄灯的几秒过渡,她们完全过得去。结果,就在她准备不顾夏姑娘的威胁再给一脚油门抢灯时,前面那辆原本速度挺快的宝马居然一脚刹车停住。程潇的反应已经足够快。可即便她在第一时间踩了刹车,还是没能幸免于难,追尾了。这种情况下突然停车的,往往都是大龄女新手。程潇收回刹车瞬间伸出的拦在夏至胸前的右手,用力拍了下方向盘。刚拿了驾照的女新手夏至惊魂未定,她抖着声音提醒:“咖啡说了,无论什么情况,追尾都是后车的责任。”程潇已经解开安全带下车。**********宝马车主确实是女人。但不是大龄,而是妙龄。与程潇相仿的年纪,精致的妆容,经典的香奈儿套装,气质与宝马很配。尽管有气,但交规明确追尾责任,程潇还是在用力甩上车门时尽量收敛了气焰,有意放低姿态,征询对方处理意见。然而,不及她开口,宝马车主已言语不屑地抢白,“会不会开车?赶时间你怎么不飞过去呢?”看看自己被撞坏的车灯,以及程潇休闲随意的穿着,和她身后不起眼的长城,愈发嚣张:“什么车都敢往上贴,还真是勇者无惧啊。只是,赔得起吗?”“我穷我吃你家米了吗?”夏至本意是要先给她道歉的,现下火了,“你cao心没够吧小姐!”宝马小姐咄咄逼人:“追尾还有理了是吧?我告诉你们,倾家荡产也得给我赔。”程潇觉得息事宁人有点对不起人家的气焰。她抬脚,高跟鞋直接招呼上了宝马车身,“倾家荡产?就凭它?!”看着顿时瘪了一块的车门,宝马小姐火气更盛,“摆阔是吧?那就别走保险了,私了!”“行啊,就私了。”程潇转身,款款走向长城,坐上驾驶位,在宝马小姐叫嚷着“别走”的声音中,她把车泊到路边。和程潇的默契是随时都有的,夏至拿手指点点宝马小姐,“把你那破铜烂铁停一边去,别影响交通。怎么,开不走啦?哟,都不及我们小长城经撞,真脆弱!用帮你叫拖车吗?”宝马小姐瞪着程潇:“你别后悔!”程潇笑笑,拿出手机拨电话:“是我,让人给我送张支票来,追了个尾。”然后报了地址,才看向宝马小姐,“开价!”宝马小姐波涛汹涌的胸口因气愤而起伏,“小心装太过,等会儿穿帮下不来台。”程潇偏头笑笑,一副“劳您费心”的姿态。宝马小姐咬牙切齿:“我说错了吗?你那什么脸色啊?”程潇以清脆的嗓音,和缓的语气回应:“你什么货色,我就什么脸色。”宝马小姐被激怒了,她一脚踢向轮胎,“有本事别走!”或许是踢疼了脚,她一副要哭的表情转身坐回宝马,持续不断的喇叭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