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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语都不奉送。虞氏揪住似要飞天而去的那抹月白衣襟,“请道长再赠几句。”让这个还没长大的孩子避过一劫。可孔茁不以为意,抱着无色跨过门槛,“伯娘,我先送无色回去就寝。”道人望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少年不识愁滋味”,然后背着手扬长而去。虞氏心事沉重地带着孔灵玉姐妹回到女眷厢房。孔茁是三房长子,若不知道便算了,如今明知他极可能大祸临头,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但凡有一丝避祸的可能,都要试试。眼下只能让老太爷去找方丈大师说个情,请那位无名道人说个破解的办法。虞氏特地去北厢房走了一遭,讲事情原原本本说给孔清。孔清让小沙弥去传话,结果老太爷一直在方丈室没出来,说是要和三了禅师秉烛夜谈。孔清夫妇只得先将此事放下。而那位无名道长离开大清寺之后,踱步回到京中最大的道观,太一宫。大清寺和太一宫这么多年毗邻而居,一僧一道,井水不犯河水。无名道长在寺中解签十五年,是二者唯一的交集。道人走到一口水井边摆上祭坛,满怀虔诚地焚香拜月。跪地叩首:“萧朗敬拜天地,谢太一,谢如来,谢地藏,谢三千六道的四方诸佛。今夜天地为凭,弟子还有一请。当日迫于无奈许下血誓,如今恶咒已破,来日若遭反噬,请降于弟子一人。”萧朗双手伏地,膝盖直接跪在沾了露水的青石板上。此时的他和那些跪在观音殿中祈福的香客又有何异?十五年,找芸芸众生借了十五年的缘,终于攒够福缘,解开世上最恶毒的鸳鸯血咒。幽幽醒了,他也醒了,他们不用再过黑白交错的日子,不用再受日夜永隔之苦。萧朗举头望月,此刻他无比感谢上苍,终于垂怜一次,赐给他和幽幽重逢的机会。当知道自己和幽幽都醒来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竟是害怕。他怕这是幻觉,是陷阱,是让他失而复得欣喜若狂后会再度失去的万丈深渊。如果是假的,那会要了他的命。因此,他最近都没去三思阁探望幽幽。浑浑噩噩过了半个多月,白天未再睡过去,他终于确定鸳鸯血咒解除了。一直到今晚,到此刻,解签借缘整整十五年。他不敢不来大清寺,唯恐少一天缘分便跑掉。那时候师父是怎样提醒他的,他都记得。“你们中的是上古邪术,无解。情深缘浅,此生注定不能相守。你还看不透吗?你该弃情绝爱,心归太一,那才是你的正道。”“师父,徒儿求您,您一定有办法。我不求相守,只求能看看她,看看活生生的她,而不是永远睡着的她。”“那你带着这本书,下山借缘吧。也许十五年,三十年,也许一辈子,说不定最终还是徒劳一场,你们最后还是不能看见彼此。”“多谢师父,徒儿只能来生再报答师父,请师父保重。”“借缘要穷尽你一生精力,你会很快衰老,值得吗?”“如果我没遇见过她……可是我遇见她了。”“那你下山吧,你我师徒缘尽,再也不要来九龙山。”……萧朗忽而傻笑,忽而狂嗟,忽而流泪,跟个逃出囚笼的疯子似的,胡乱在月光下狂舞。他有了去找幽幽的勇气。他们分开十七年,这一次幽幽肯定愿意跟她走了吧?不能忍,再也不能忍,片刻也不能忍,他必须立刻马上见到幽幽。萧朗的身子如有自己意识一般,掀袍上马,雪白的骏马朝着山下一路狂奔,扬起烟尘滚滚。咚哒咚哒的马蹄声,恰似出征的战鼓,催得人血液沸腾。作者有话要说:原来可以冲一下新晋作者榜,我知道得太晚了,今天万更冲榜。---第25章临江王他心急如焚,故意走了一条就近的香道。羊肠小径两旁绿树成林灌木丛生,稠密的树冠黑黢黢一片,看上去安静诡异,不时有蝙蝠和寒鸦被马蹄声惊得四处乱飞。月光在萧朗脸上一跳一跳。此刻这张脸才算彻底舒展,俊美的脸上唇角轻扬,一对桃花眼熠熠生辉,白色道袍将夹着马腹的他修饰得飘逸出尘。这种美如画的感觉在城门口彻底粉碎。“快给小爷开门。”萧朗龇着牙大喊。城楼上的小兵慢吞吞站起身,“谁啊?大半夜的,不知道宵禁了吗,乖乖等天亮。”“啪嗒”一声,一块铁牌直直砸向小兵的额头。“连临江王都敢拦,小心爷扒你的皮。”临江王,传说中的临江王,那个半月当和尚半月做道士、打得柔然退出边境百里的疯子……我的乖乖哟,这尊大神可得罪不起。守城兵一脚踹醒旁边打瞌睡的兄弟,“快,快开城门,王爷要进城。”那人稀里糊涂跟着下了城楼,两人合力卸下合抱粗的大柱子。萧朗打马从小兵手上抢走令牌,顺道敲了他一下爆栗,眉飞色舞道:“你们知道爷今天要办一件多大的事吗?要是坏了爷的好事,爷让皇上砍你们脑袋。”话音刚落,马儿已扬蹄而去。两个守城兵哭的心都有。这个点,谁看门不打会瞌睡?怎么就碰见这么个痞子。一口一个爷的,哪里像个王爷,倒像是溜鸡斗狗的纨绔子弟。萧朗吓唬了两人一番,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他还是那个在九龙山长大的萧二爷,天不怕地不怕的萧二爷。他真想向所有人宣告,他马上就要看到幽幽了,看她生气看她皱眉,看她快活地笑,还有她绝世的容颜。上次的惊鸿一瞥实在太短暂,压根儿就没看够。好在他们有剩下半辈子可以慢慢看,看到老看到腻。但他是绝对看不腻幽幽的,幽幽仍和十七年前一样美。萧朗的嘴角就快咧到耳朵根了,直到看见高高的宫墙,他才陡然沉下脸。三思阁在皇宫西边最偏僻的地段,外边是一条河,他得绕宫墙一大圈,然后弃马登舟。为了见到幽幽,别说是跋山涉水,就是刀山油锅他萧朗也认了。深深看了宫门一眼,策马往左侧拐去。待瞥见西宫门,萧朗继续勒马西行,直到一盏茶后看见一条泛着冷光的河道。他翻身下马,将白马系在旁边的歪脖子树上,撕破道袍绑住两边膝盖,然后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夜里的河水冰冷刺骨,萧朗卯足劲游了一炷香,终于离那道熟悉的宫墙越来越近。上岸拧了拧身上的水,他纵身一跃落到墙上,不想竟踩到异物,凝神一看,墙面上居然多出一排铁蒺藜。萧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栽了下去。当他支起身子,刹那间,所有的兴奋烟消云散。墙下一群禁军手持□□齐齐对准他,飘着红缨的枪顶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