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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书桌上的。来不及去弄清楚缘由,她匆匆洗漱,今天还要赶去拍摄宣传片。然而临出门时,却发现宿舍门怎么都打不开。谢宝南的一双秀眉蹙在一起,真是诡异的一个早晨。她以为是门坏了,拍着门喊人。已是寒假,楼里的大部分学生已经回家,加之她住在整层楼的最东边,鲜少有人路过。无人回应她,谢宝南无奈,只能跑到阳台上求助。寒假的早晨,校园里冷清至极。好不容易等到一名女生路过,谢宝南大声朝她招手:“同学,同学,这里。”女同学闻声仰头,谢宝南激动地说:“你好,能不能麻烦你跟宿管阿姨说一声?宿舍门打不开了,我住在301.”“好,没问题。”很快,宿管阿姨便上来开门。望着轻松被打开的门锁,谢宝南疑惑地问:“阿姨,这个门是坏了吗?怎么里面打不开?”阿姨道:“是从外面反锁了。”“反锁?”谢宝南诧异。阿姨絮絮叨叨地叮嘱道:“你们这些学生啊,一天到晚稀里糊涂的。宿舍里有人也不知道,人走了还从外面反锁。真的是……”谢宝南轻声认错:“不好意思啊阿姨,麻烦你了,下回我们会注意的。”谢宝南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从三楼到一楼,只花了短短数秒。她从一楼的失物招领处匆匆而过,转瞬又匆匆退回来。粉色手机壳格外醒目,她的手机竟然完好地躺在里面。昨天真的把手机落在外面了?她疑惑地登记、领手机,手机里有导演和督导老师打来的十几个电话。正准备回过去,陈邺的电话直接打进来了。他的呼吸里有不易察觉的停顿,似担心又似责怪,“去哪里了?”谢宝南边走边说:“我在宿舍,现在准备出门。”“我在路边。”谢宝南微微愣神。路边,黑色轿车的车窗降下来。他的声音像是从天而降的福祉,通过手机听筒传至耳膜:“上车吧。”时间紧迫,谢宝南没有拒绝。车上,她分别给导演和督导老师打了电话。她没有解释,只是道歉,声音里有坦诚的歉意。挂了电话,陈邺漫不经心地问:“睡过头了?”谢宝南喃喃:“手机丢了,被人送到失物招领处。我记得睡前放在书桌上的。后来门又打不开,丁亦珊走的时候不小心把门从外面反锁了。”陈邺“呵”了声,“再帮她说话,你这宣传片都拍不成了。”“什么?”谢宝南不明所以,转瞬似乎明白过来,“你意思是……”陈邺默认了她的猜想,道:“还不承认自己笨?”手机不见、门反锁,这一系列看起来格外反常的事情,忽然有了解释。谢宝南沉默地看向窗外。阳光那样好,天空像是水洗过一样蓝,为什么人心却不如天一样纯净呢?一个宣传片而已,对丁亦珊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近一小时后,车停在录影棚大楼门口。陈邺道:“快进去吧。”他不希望有人看见他们一起。毕竟,今早这事一闹,此时对谢宝南来说,距离才是最大的保护。“谢谢你。”她低声说。陈邺望着她的背影,拨通了导演的电话:“丁亦珊那个角色既然没什么用,就删了吧。”挂了电话,导演转头对丁亦珊说:“丁同学,不好意思,赞助方觉得你这个角色在宣传片中的用处不大,最终还是决定删去。”丁亦珊忽然有些紧张,“那我是演谢宝南那个角色吗?”导演道:“谢宝南已经在楼下了。你就先回去吧。”丁亦珊立刻急了,“导演,你看我昨天都排练一整天了,你现在说不让我演……”导演道:“这是赞助方的意思,我也没办法左右。下次还有机会啊!”丁亦珊眼睛瞬间红了,“导演,你能不能再跟赞助方说说?或者我去说也行。”“丁同学啊,”导演语重心长地说,“这回恐怕真的不行。你去督导老师那里领劳务费吧,虽然没参与最终的拍摄,钱也一样给。”但她要的,又怎会是那么一点劳务费?她哭着跑出去,迎面撞上刚出电梯的谢宝南。“丁亦珊……”谢宝南叫她,她没有理会,径自跑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谢宝南看见了一双哭红的眼睛。谢宝南怀着满心疑惑走进摄影棚,导演见了她,舒了口气:“谢宝南,你总算来了,之前还以为你弃演了。”“真的很抱歉,久等了。”谢宝南朝大家深深鞠躬,“耽误大家时间了。”导演拍拍她的肩,安抚道:“来了就好,快去化妆、换衣服。”“导演,我刚才看见丁亦珊她跑出去了……”谢宝南迟疑开口。导演漫不经心地说:“赞助方觉得她那个角色不好,临时删掉了。”谢宝南:“……”就在这时,手机里涌进来一条陈邺的短信,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好好拍。”第30章却连见她一面,都不能宣传片拍摄结束后,谢宝南收拾行李回家。那之后一整个寒假,她都没有见过丁亦珊,自然也没有机会问丁亦珊这样做的原因。她性格宽厚,不愿与不愉快的情绪纠缠,很快便将这事抛在了脑后。谢宝南的家位于临桑东面的城中村,有个特别的名字叫黄三村。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姓黄,由此得名。继母黄敏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谢宝南家并不是原生的临桑人。当年是她的爷爷在这片卖菜,后来才扎根此地。近些年,村子外围早已拆迁,盖起了高楼大厦。唯有村子里还保持着老旧的风味,有老一辈的人养鸡养鸭、种地耕培,和这座城市的繁华格格不入。谢宝南家的小卖部就开在村口。黄敏知道她今天回来,早早关店回家做饭去了。“囡囡放寒假回来啦!”“邓奶奶好!回来了。”谢宝南穿过村子时,一路上都有相熟的邻居和她打招呼。这里,还保持着最原始的邻里关系。离过年还有段时间,那些天,谢宝南有时陪着黄敏采购年货,有时看店,有时会推着谢振淮在村子里散步。时间好像都慢了下来,她喜欢这种宁静而温暖的日子。大年三十上午,谢宝南和父亲一起去墓园看母亲钟琴。黄敏很贴心,提前准备了许多吃的、喝的,还有小雏菊,让他们带过去。她知道钟琴在谢宝南和谢振淮心里的地位,所以从来不会要求跟去,只为让这对父女和钟琴有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