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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岭的,他怎么会经过这里?又这么凑巧地被他们遇上?车窗降下来,驾驶位上的陈邺戴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昏暗的光线下,五官难辨,只能模糊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众人见了,皆是一愣,大晚上的开车戴墨镜,这人莫不是有病吧?但关键时刻,所有人都默契地忽视了这个细节。李铮开门见山地陈述事情经过:“你好。我们是临外的学生,有名同学突然被蛇咬伤了。这附近叫不到车,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们去附近的医院?”陈邺看向一旁的猴子。那男生的右脚明显地肿起来,看上去确实伤得不轻。他之前虽然是学医的,但对蛇伤并不了解,此时不好妄加判断。“上车吧。”他开口,转眼看见等在路边的几十名学生,又问,“你们这么多人都在这里拦车?”李铮点头,耐心解释:“我们是来郊游的,本来今晚要露宿在这里。但没想到竟然有蛇,所以现在打算回去了。”陈邺了然,“等我一下。”他拨通了范明宇的电话,说明了地址、人数和情况。挂了电话,他对同学们说:“很快会有车来接你们。”众人听到这一句话,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脸上的焦躁褪去,纷纷露出激动的笑容。李铮扶着受伤的猴子坐进后排。另一名男生拉开前排车门,刚要迈进去,被陈邺拦下。墨镜遮住了他洞悉的眼神,他抬手一指,装模作样地说:“那位穿白色毛衣的女同学,你跟我们一起去。”众人疑惑地转头,朝谢宝南的方向望去。那夜的星星依旧明亮,谢宝南的身体有须臾僵滞。空气很静,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有些乱,像是紧张,连呼吸都带了局促。陈邺这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想做什么?她犹豫着,半天没动。陈邺的唇畔蓄着些许笑意,再次开口:“同学,你再不上车,这位男生的腿恐怕是保不住了。”谢宝南从怔忪中回过神。因为担心猴子,她顾不上心里的纠结,仓皇地走上前。手刚扶上车门,有警觉性高的男生拦住她,质问陈邺:“为什么要她一个女孩子去?”这显然是把陈邺当成坏人了。谢宝南心里很清楚,陈邺大半夜戴墨镜,是怕大家认出他。毕竟他在迎新大会上当众发言,所有人都见过他的真容。但她实在不方便向同学们解释,为什么陈邺指名道姓地要她去。这种时候,救人要紧。再耽搁下去,恐怕真的会出事。不等陈邺开口,谢宝南挪开视线,果断地撒谎:“大家别担心。刚才没来得及介绍,其实他是我亲戚。”众人异口同声道:“啊?”连陈邺都挑了挑眉。谢宝南无视大家的诧异,控制着自己乱跳的心和木然的身体,深吸一口气,镇定地看向陈邺。隔着墨色的镜片,她仿佛能看见他黑洞一般的眼睛。却依旧执拗,大胆地同他对视。好一会儿,她开口:“叔叔,那就麻烦你了。”第25章陈总,爱一个人这么难吗?……去医院的路上,陈邺一直板着脸,似乎还在为方才那句“叔叔”耿耿于怀。猴子不知晓其中的内情,虽然被咬伤,却依然有闲心问:“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陈邺无法解释他和谢宝南的关系,听见“叔叔”二字,沉着眉眼,周身萦绕怒气。他隐而不发,简略回复:“路过。”怎么可能是路过呢!这个晚上,他以“拿布偶”的借口,在谢宝南宿舍楼下,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直到耐心耗尽,依然不见她的身影。他这才开机,看见小家伙说今晚不回宿舍的消息后,顿时火冒三丈。他,堂堂嘉汇总裁,大老远特意过来找她拿布偶,她竟然说她不在宿舍。陈邺立刻让范明宇去查。他有手段有人脉,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去向并不难。范明宇很快有了消息,甚至贴心地发来了定位,原来谢宝南和全班同学去郊游了。按理说,谢宝南去野外郊游,肯定不会带上布偶,他去了也是徒劳。但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今晚不见到人誓不罢休。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借着微弱的灯光,陈邺远远看见一群人站在路边向他挥手。他的第一反应是遇见了打劫的。毕竟半夜三更,在荒郊野岭被拦车,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等稍微开近了些,他才看清路边一张张年轻的学生面孔。他又瞧了眼定位,忽然意识到,这些人应该就是谢宝南的同学了。虽然依然气着,但想到能见到她,心里隐隐有欣喜。很矛盾,很复杂。担心被人认出来,陈邺摸出一副墨镜戴上,这才在路边停了车。但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同谢宝南说一句话,她倒好,直接用一句“叔叔”撇清了关系。他被架在长辈的位置上,上不去,下不来。异常憋屈。因为不确定猴子是否被毒蛇所伤,陈邺将车开得飞快。十几分钟后,几人赶到了附近的医院。急诊室里,医生比对了谢宝南拍的照片和伤口,大致判断出罪魁祸首是无毒的赤链蛇。闻言,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到底是没有当场看见蛇,为了保险起见,医生还是建议猴子打一针抗毒蛇血清。猴子平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其实胆子很小,尤其害怕打针。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看见针头的一瞬,他吓得差点哭出来。每个人都有弱点,这并不丢人。就算是男生,也可以害怕打针。谢宝南安慰他:“别害怕,打完这一针就好了。你不是最爱吃烤羊rou吗?要是不打针,以后你都吃不了烤羊rou了。为了烤羊rou,你也要忍一忍。”听到烤羊rou,猴子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见他表情有所松动,谢宝南又慷慨地贡献出自己的手臂,“你要是害怕,就抓着我。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李铮道:“是啊猴子,勇敢点,别害怕。”猴子稍稍放了心,手紧紧地抓上谢宝南的手臂。他小心翼翼地抬头,谢宝南朝他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陈邺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谢宝南。她穿一件白色毛衣,灯光下,犹如一片纯洁的月光,明亮得让他无法移开视线。他咬着腮帮,恍然地想,她是不是对谁都这样温柔,这样耐心。针扎下去的一瞬,猴子忍不住大叫出来:“啊,好痛!”谢宝南鼓励他:“没事的,很快就好了。”护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