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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闻先生已经在给孕妇扎针,孕妇睁开了眼睛。庄蕾抬头问:“汤药您开了什么?”闻先生立刻说道:“羚羊角当归防风独活茯苓枣仁五加皮,各一钱……”庄蕾沉吟一下:“我想加钩藤三钱,泽泻两钱,您看呢?”闻先生立马吩咐道:“快去铺子里抓药。”他又立刻对庄蕾说:“现在要立刻把胎儿取出,时间一长就会一尸两命。只是胎儿乃是坐莲花生。”“什么是坐莲花生?”庄蕾不解。边上这个是稳婆了,她说:“这孩子前世是观音坐下的童子……”这个稳婆还在喋喋不休地炫耀她的经验。听下来是重度妊高症加上复合臀位,这位产妇真是倒霉,这种状况在前世也是危重病人,她现在手上也没有趁手的工具和材料,不可能给她做手术。庄蕾看向她:“你把孩子给拉出来,再等下去胎儿会闷死,一尸两命了!”“这怎么行?大奶奶是贵人,怎么能……”那稳婆啰里啰嗦地叫着。听了这话也就知道这位稳婆实在不靠谱,只能自己来了,她吩咐:“准备清水和烧酒,我要洗手!”走出去问闻先生:“闻爷爷,您手里有用来切伤口的刀吗?”“切脓肿的刀,有的!”闻先生走过去翻开药箱,那产妇微弱的声音,意味着情况还不算最坏。庄蕾另外说道:“准备三寸见方,两斤重的沙袋,直接用家里的布兜灌了黄沙就行,找不到黄沙,直接灌大米也成。孩子娩出之后,需要压在腹部,以防止腹压骤降引起心衰。”见那荣mama反应快,已经让人去安排。套上围兜,撩起袖管,双手连同双臂浸入水里仔细洗过,她又将手浸入烧酒中,也不能想其他了,就这么干了,她给自己鼓劲儿。她拿出闻先生用于切脓肿的刀,用火烤过之后,再浸泡入烧酒,那稳婆紧张地看着她:“你要干什么?”庄蕾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你站在边上,等孩子出来剪脐带,清洗。其他的我来!”“闻先生,家属知道她的危重程度对吧?现在这个情形,凶多吉少!”庄蕾跟闻先生确认。荣mama摸着眼泪:“我们爷知道,都知道的!”“那就好!”庄蕾回了一声,看见那个产妇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儿,在看她,庄蕾对着她笑了一下:“虽然说得严重,也不是没有生机,端地看你自己想不想陪着您家老爷和孩子一起长大,所以你自己也要坚强。好吗?”小姑娘虽然年岁不大,但是说话却让人镇定安心,产妇点了点头,庄蕾笑了一笑:“会很疼,但是我们必须这么做,所以我们开始好吗?”产妇再次点头。庄蕾抬头对闻老爷子说:“我帮她切开会阴,取出胎儿?”老爷子说道:“好!我针刺去痛。”再取金针扎下,这是庄蕾这一辈子第一次提起刀,没有麻醉药的前提下,用金针刺xue能起到部分麻醉的效果,可能对于产妇来说已经疼到了极致,切上去的时候,对她已经没有影响多少,感觉她几乎没有挣扎,庄蕾心头怜惜。庄蕾伸手把孩子的一条腿拉出来,再拉第二条腿,接着是胳膊,没有产钳,只能靠自己双手了……这样血淋淋场面,让人害怕,庄蕾想着前世妇产科的同事很多要么不想生孩子,要么坚决剖宫产。想想自己这辈子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还想要生多少个。现在一看这位的惨样儿,以后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了,一辈子守寡也不是什么坏事。那个稳婆眼睁睁地看着庄蕾一点一点地将孩子掏了出来,随着一声孩子的啼哭声,庄蕾侧头看向稳婆道:“剩下的您来!”说着她去洗手之后,接过沙袋,将沙袋压在了产妇的肚子上。直到胎盘娩出,庄蕾这才心头一松,总算第一阶段的危险算是过了。闻先生站起来对着庄蕾道:“丫头,那我先出去了?”庄蕾点头,孩子已经被抱了起来,随着孩子的啼哭声,那稳婆喜滋滋地抱出去,庄蕾听她出去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位小公子!”因为腹部压力骤然下降,压沙袋只是一个小办法,她这种情况,接下去如何还要看运气,更何况对于妇产科这块,她的经验只是停留于前世在外那几年的医疗援助,离精通还很远。会阴侧切需要进行缝合,手头也没有羊肠线,只能用丝线经过热水和烈酒浸泡处理之后进行缝合,也不能分层缝合了,庄蕾只能凑合了。听着产妇的闷哼声,庄蕾安慰她:“很快就好了,我只是搭两针。”那产妇眼睛睁开,轻声道:“方才我觉得自己都已经飘了起来,混混沌沌的。我是不是已经死过一回了?”“也许,不过今天运气看起来不错,阎王爷舍不得你家宝贝没有亲娘,让你回来了。不过接下去三天还要熬过。熬过了咱们才算是安全无虞。”庄蕾站起来看着她,浅浅地笑着。那妇人说:“谢谢你!”“好好休息!”庄蕾对那妇人说道,后续的事情,那些妇人比她更熟,也不需要她插手。庄蕾踏出门去,那位县太爷立刻弯腰施礼道:“多谢大娘子妙手,救我家娘子!”庄蕾福了一福还礼:“老爷客气了,闻先生先用金针将夫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不过是加快了夫人的产程。我来给您写医嘱吧!”县太爷伸手示意,庄蕾提笔边与闻老爷子边商量边写医嘱,不知不觉写了三张纸。交给了那位县太爷,庄蕾又说:“这三天恐怕有反复,一定要照我的嘱咐。要是有什么事情,及时找闻先生。”那县太爷一听她把事情都推给了闻先生,忙说:“若是能得大娘子照看三天,定然能保内子无虞。”庄蕾连忙弯腰:“老爷,我是新寡之人,夫君与公爹刚刚惨遭横祸,本是不祥,今日替夫人接生已经是冒犯。家中还有重病的小叔,不敢让婆母担忧,望老爷海涵。五天之后我来给夫人拆线。”“拆线?”庄蕾解释道:“因为孩子坐莲花生,为了能让孩子能生产出来,我切开了夫人的会阴,又缝合了伤口,伤口需要拆线。到时候我再来跑一趟。”见庄蕾这般说,县令也不好再留,只说:“已经备下了水酒,请闻先生和庄大娘子赏光!”闻先生也知他今日繁忙地紧,哪有时间吃酒,他说:“大人家中忙乱,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大娘子还是跟老夫回寿安堂,等小公子满月,我俩再来叨扰?”如此县太爷也不多留,包了诊金给闻先生和庄蕾,亲自送到了门外,两人上了车。上了车,庄蕾问闻先生:“闻爷爷今日怎么进产房了?”“老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