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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殷郊来到教室，往常他是不会来找么早的，原因是前一天放学前收到了杨戬的一张纸条。 请你明天一定要第一个到教室，我有话要对你说。 殷郊收到纸条，看向坐在一侧的杨戬。用眼神问他是什么意思，但后者只是安安静静抄着笔记，由于距离较远微微眯起眼睛，用数学老师看不见的口形说——保密。 殷郊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早到了，在胜负欲爆棚面前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但是殷郊答应以后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如果要是被他发现杨戬故意耍他，他就决定趁早上教室没什么人把他打一顿。 殷郊特意给自己定了个他人生中最最最最早的闹铃。来到教室，看见杨戬也在，座位上放着一只纸碗，用塑料袋扎好，隔着塑料袋子都能看见热气。 殷郊坐下，嗅了嗅，问这是什么。 杨戬把碗推给他，看见他忙活着拆塑料袋子，就说，那天，欠你个人情。不想一直记挂，就还给你。 殷郊在一旁烫得直吹手，捏耳垂，顺嘴回答，什么人情？ 杨戬看他这模样欲言又止，又说，算了。快尝尝吧，我刚买的。 殷郊看到了，是馄饨。还加了份碱面。馄饨是个元宝形，虾皮紫菜汤底，浮着一层汪汪的红油，圆粗的碱面盘起，像一碗热气氤氲的微山水。 殷郊问他，这玩意哪来的，他在这高中读了一学期也没发现附近有这个。 杨戬回答，是个老爷爷，只卖5块钱。只有起得极早才能遇上，再过一会就有城管来巡逻，只卖一小会就走。 殷郊叼着那只便宜的塑料小勺子，掰着手指拿他替他爹看财务报告的思路替这碗馄饨算了算成本，脱口而出，5块钱？在朝歌？不可能。你就编吧。 杨戬一脸真诚。你觉得以我这个身份编得出来吗？ 殷郊想了想，觉得也是。同时有些吃惊，在朝歌，为了生活，活成什么样的人都有。 他用那个塑料小勺子十分别扭，估计根本用不习惯，抬一次就换个手。 在杨戬的注视下，殷郊往常使用筷子钢勺时干饭的气势少了一半。刚吃完最后一口汤，就直截了当跟杨戬说，我吃饱了。明天这个点再来，我请你一次。 杨戬说，不用请了。我从来不白吃别人东西。 殷郊斜瞥他那样。看来看去，不像是要跟自己彻底划清界限的意思。双手抱胸。等解释。严肃脸，不说话的时候，就有了他爹的神韵。特总裁。 杨戬怕他多想，就摆手说，我请你吃这一顿是为了保守秘密的。你不把那天体育课上的事告诉别人就行。 殷郊这才反应过来，跳起来跟杨戬划拉算盘珠子，什么？好啊。知不知道人家娱乐明星买黑料、八卦杂志抢独家都要付专利费的，人家几千万几千万来的，贵得连零都拎不清的，你就想用一碗馄饨封我的口，兄弟你这顿馄饨不便宜啊！ 杨戬闷了半天，说，那你想怎么样。 殷郊挠了挠头。关键他也不是那种恶人，就顾左右而言他：“没想怎么样，就，你早饭吃了没？” 杨戬摇头。不吃了，他哪有第二份早饭钱，饿一顿又不会死。 殷郊一听，愣住。走吧，爽快点，出发去食堂请你吃包子。 杨戬愣住了，你父母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要你请我吃早饭。 殷郊被他气笑了，双手叉腰站在原地，你管我呢。想想人家说这种话也是有道理的，理直气壮吼了一句，凭我刚才我没吃饱，行了吧。 雷公不打吃饭人，除非真的跳出三界五行。 杨戬想，别一顿馄饨饿出了两个人，不划算。就点了点下巴，答应了。 两个人出发去食堂，刚出教室，满走廊听见杨戬身上的银饰在响。过了一会又夹着一句殷郊悠幽的叹息。 杨戬，你要是女生的话是不是特难追啊？ 杨戬本来特别和光同尘地跟在他身边。今天天好，要是校园剧能再连拍十个镜头。结果一听这话他马上回嘴，殷郊都没想到他能回嘴。 杨戬说，我是男生也很难追。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谈恋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