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怜爱的胆小鬼(男孕流产)
书迷正在阅读:【丁青X李自成】新世界、[综]白日梦女、驸马宫心计(穿越H)、封神同人·殷周本纪、姨姨不要再缠了 (百合abo)、被猎艳日记、小白花的yin欲情史(男出/轨.高H)、抱錯嬌妻換不換、宗主在上、父黄(父女纵情夜)
清晨,沃伦支起脑袋看着一旁的散兵测试力量。散兵聚精会神,尝试着在手掌心凝聚元素力。“噼啪”!闪耀的雷光瞬间照亮了房间。 力量恢复了不少,虽然比起完整的状态还是差了些,但终于能用了。人偶欣喜万分,失而复得的力量重新握在手里,有种久违的踏实感。 他转头得意洋洋向沃伦伸出手掌:“看。”如同魔法一样,几道暗紫色闪电刹那间在他的指尖上跃动,即使没有全部恢复,也能看出力量的强大,小猫在骄傲地炫耀着新玩具。 “真不愧是散兵大人。”男人笑着抵上他的额头,两人的气息相交错:“那作为协助您恢复力量的最大功臣,大人会给我什么奖赏呢?” 奖赏吗?想到这个,散兵不禁有些头疼,首先在他力量恢复后,这家伙肯定不能在至冬待下去了,他可没法保证多托雷在完成实验后,不会发现他又和人类厮混在一起,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死这个无辜的人类,哪怕是全盛时的他也只能抵挡多托雷几招。 人偶左思右想,只能提出普世意义上的奖赏:“嗯……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去别的国家安享余生,你会拥有不错的社会地位,还有……” “唉。”男人的叹气声打断了他,沃伦将下巴抵在散兵的肩膀上幽怨道:“大人还是不懂啊。”他的手顺着人偶光裸的脊背往下滑,“我想要什么,您其实很清楚不是吗?” 是的,散兵确实知道他想要什么,不用思索都能猜到,沃伦想要和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恋人,乃至家人。可是……散兵垂眸,思索片刻后他摇摇头:“不可能。” 普通人和永恒之神的人偶,士兵和执行官,这两种身份本就不该产生瓜葛,他们能像现在一样相拥,也不过是多亏了命运的捉弄,在散兵力量恢复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而这些日子的情迷意乱只会成为虚幻的泡影,永远藏在他们的记忆深处,成为不可言说的秘密。更何况,只要人偶还是执行官“散兵”,他就永远摆脱不了多托雷的控制。 但是……沃伦眼底闪过一抹苦涩的暗光,他才不会和他的大人就此形同陌路。又要像曾经那样只能无望地等待,期盼自己能有朝一日能得到大人的垂青?不,他注定要成为散兵漫长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即便他无法履行永远和大人在一起的承诺,他也会以另一种方式陪伴在大人左右。 沃伦还是看出了散兵藏在心底的恐惧,于是他点破真相:“因为博士大人吗?”是疑问,也是肯定。 人偶抖了抖睫毛垂下脑袋,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原来他都知道了啊……那沃伦也知道了多托雷对他做的事吗?会觉得他肮脏吗?会恼怒于他的隐瞒吗? 沃伦看出了他的惴惴不安,他确实也多多少少能猜到多托雷对他的大人做了什么,那天回家后,他仔细观察过空无一人的房间,地面不止有打斗的痕迹,还有奇怪的水渍,沃伦推测这里有一小滩液体,被人慌张地擦过,但没擦干净,至于这摊液体是什么,他也大概有数。 沃伦看着面前的人不自觉攥紧被单,胆战心惊的样子就像在害怕从他嘴里听到有关“抛弃”的话语,沃伦却只觉得无比心疼,大人被伤害的时候该有多疼啊。 散兵感觉到温暖的大手忽然捏住他的脸,没轻没重地向外扯了扯,那力道像是惩罚却又不舍得使劲。“大人胡思乱些想什么呢?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深爱着您,这绝对不是谎言。” 随即他把散兵摁在了床头,凭散兵现在的力量,反抗沃伦可谓轻而易举,但他此刻并不想那么做,反而满脸柔情期待着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沃伦抬起散兵的大腿搭在肩头:“不过,大人的质疑确实让我难过了…嗯,大人觉得该怎么补偿我好呢?”散兵眯起眼,主动用阴xue摩擦起男人rou茎的顶端:“用这里补偿你?如何?” 男人笑着吻住了他,昂起的rou茎缓缓推入雌xue,他们开始了新一天的第一次交合。 —————————— 散兵像只饱腹的猫咪,心满意足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年轻人的精力真是可怕,经历一整晚的高强度性爱后,第二天清早就能把他翻来覆去的cao,几次下来都接近晌午了。 沃伦找了个塞子,把他的女xue牢牢堵起来,爱液同白浊在人偶的体内晃荡,方便他的身体完全吸食jingye。散兵感觉到力量距离完全恢复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懒洋洋地向后靠在沃伦的胸膛上,用指尖在上面画圈圈,沃伦cao他总是这么熟练,这家伙以前谈过对象吗?人偶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男人闻言失笑道:“我以前在梦里跟大人上过几百次床,这个算不算?”回应他的是人偶轻轻的肘击。 散兵还想说点什么,抬头却看见到沃伦在一动不动注视着他,柔情似水的模样就像要把他永远刻在眼帘中,但在这充满浓情蜜意的眼神之下,人偶还是敏锐捕捉到一丝低落的情绪。 “怎么了?”散兵语气里不自觉掺杂着几分不安。 “啊……”沃伦眨眨眼回过神:“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人的眼睛啊,其实,我这个周得去须弥出差一趟,一会儿就要出发,大概要去一个星期。” 闻言小猫一下子聋拉下耳朵,用爪子扒拉起男人的胳膊:“你必须得去吗?”人偶做出软绵绵的样子试图挽留他,简直和撒娇没有区别。男人在心里止不住苦笑:“散兵大人啊,你这样我真的会舍不得离开的……我该如何是好呢?” 沃伦拎起猫爪,轻轻吻上了散兵的手背:“人员是很早就定下来的,当然,我不去也不是不行,散兵大人当然可以动用私权替换人员,不过嘛……”男人话音一转:“现在到处在传散兵大人谈恋爱了,王宫里的那群人恨不得一整天盯着你的动向,好找出到底是谁俘虏了散兵大人的芳心……” “哎呀哎呀,这下我可得暴露了,不过也能理解,处在热恋期的人每一秒都想和恋人黏在一起……”散兵猛的起身,面红耳赤驳斥道:“谁和你谈恋爱了?!!”他和一个人类谈恋爱?怎么可能!他顶多……顶多就是为了恢复力量! 人偶越想越心虚,他当然也质疑过自己,和沃伦相处的过程中,他真的不曾动过心吗?好吧,就算有,他才不会承认呢。 “可大人看起来很舍不得我呢?”散兵连忙找补:“我的力量还有一点没恢复呢,你要是走了我找不到人帮忙了……”声音愈发微弱,连他自己都知道毫无说服力。 于是散兵别开脑袋同男人闹起小别扭:“而且谁要动用权力管你……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你最好给我准时回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快去收拾东西。” 沃伦好笑地抱紧他,他可太清楚大人的脾性了。男人在人偶锁骨又留下一个吻痕后,下床背对着散兵收拾起行李,但在散兵看不见的地方,他再难抑制住不断蔓延的悲伤,嘴角慢慢落下。 如此明显的低沉情绪,大人肯定会察觉到,起码不能在大人面前暴露。沃伦转过头去勉强自己笑着:“大人给我的提议我会考虑的,要我去别的国家生活可以,那大人和我一起走吧” 他绘声绘色描述起几个国家:“枫丹的主城在水上,那里气候宜人,科技也发达,要定居是个不错的选择…须弥的话,学术气氛很浓重,住在那里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听讲座……璃月是个富饶的国家,每一天能看到万艘船只聚集在港口,我们还可以天天去听书……” 而后男人顿住了,真是的,这么紧要的关头他怎么还胡言乱语起来了?要一个执行官和下属私奔?痴心妄想都不足以形容,再说下去除了加剧自己的遗憾和不舍,还有什么用呢?毕竟这是他…很早就决定好的事,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于是他不再言语,关上行李箱后一把拎起。在散兵疑惑的目光中,沃伦拖着行李箱打开房门,他最后一次向散兵挥挥手告别道:“那拜拜啦,散兵大人,别太想我哦,我很快就回来。”不等散兵回应,男人便带上了房门,他将头慢慢抵在冰凉的门板上。 永别了,我的大人。 —————————— 沃伦感觉到,有一道危险的视线锁定在他身下,他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果然还是来了吗?一旁的阴影中,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出,男人的步伐稳健而富有压迫感,“嗒 嗒”他如同死神般步步逼近。 “博士大人。”沃伦直视着面具下的红光,多托雷带来的威压逼得他双膝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但他还是凭借过人的毅力承受住了这宛若高山般的压力,双腿微微发颤伫立在原地。 “我的小白鼠,还真是承蒙你照顾了。”多托雷缓缓开口,他在男人身前停下,第一次细细打量起这个人类,只能用平平无奇形容,斯卡拉姆齐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 沃伦静静地望向博士,他摇摇头坚定地说道:“大人不是谁的小白鼠。” “咔哒”清脆一声,沃伦清晰的感受到腹腔中的肋骨断裂了一根,鲜血从他的口中止不住涌出,而博士只是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沃伦甚至不知道博士对他做了什么,这就是第二席的实力吗?他在这绝对的力量前仿若尘埃。 多托雷嘴角擒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没资格同我说话。” 他望着沃伦蹲在地上痛苦地捂住断裂的骨头,心中莫名冒出一种趋近于报复的快感,骨裂不至于让这个卑贱的人类死,但能让他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博士的目光投射在沃伦毫无血色的脸上,多托雷自始至终都知道——所谓诅咒的真相,而他也很清楚,男人仓促从散兵身边离开的真正原因。 “回答我,你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斯卡拉姆齐,对吗?” 沃伦无力地笑笑:“看来博士大人都知道了啊…”他扶着墙试图吃力站起,“可以请您不要告诉散兵大人吗?” 博士摩挲起下巴,人类所谓的情感真是奇怪,要用谎言与欺瞒去爱一个人。多托雷难得有了点兴趣:“哦?为什么?你难道不希望斯卡拉姆齐记住你吗?” 沃伦扯扯嘴角,不免有些悲凉地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大人彻底忘了我,所以我欺骗了他……大人看起来很强大,但他其实很脆弱,很容易受伤,我不想让大人难过……” 眼前平平无奇的人类用尽所有力气再次直视着猩红的眼眸,虚弱地说道:“话说博士大人,其实是喜欢散兵大人的吧?” 良久的沉默,多托雷眯起眼,有些恼怒于长久以来的自我欺骗居然被一个人类戳穿了,他语气森严:“我随时可以杀了你,只要我想,谁允许你擅自揣测我的想法了?” 没否认,那就是喜欢了,沃伦得到了答案,继续自顾自说道:“那在我离开后,我希望博士大人能照顾好散兵大人,温柔一些,最好能以人类的方式……” 而后沃伦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到自己另一根肋骨也断裂开,剧痛侵袭上来,看来又踩到博士的雷区了。可博士明明对自己不爽至极,却仍然没选择杀掉他,无非就是不希望散兵和他彻底撕破脸皮,再者就是,杀不杀他,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毕竟他已经没有可能和博士争夺散兵的归属了。 男人大口大口喘气,嘴唇止不住发颤:“还有,我想要……拜托博士大人一件事。”他从口袋拿出一封信:“可以在合适的时候,把这个交给散兵大人吗?拜托您了……” 博士没看那封信,只是注视着这个承受着钻心剜骨的剧痛,却还是强撑起姿态同他商量的人。这份毅力对于人类来说,可谓登峰造极。他罕见地有了几分好奇:“为什么对斯卡拉姆齐如此执着?” 多托雷尝试把散兵不堪呈现给沃伦:“他不过是个被命运玩弄的蠢材,谁都可以欺骗他,就连你这样的普通人类都能把他骗的晕头转向,你居然心甘情愿为这种货色倾尽所有,真是愚不可及。” 沃伦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让自己站稳,他勇敢抬起头,语气愈发坚定:“大人才不蠢,也不是命运的奴隶,大人是自由的。” 自由?这两个字对于一生都身不由己的人偶来说,未免过于讽刺。多托雷忍不住笑出声,他在嘲笑男人的天真,区区人类,却敢说出此等狂言妄语。事情终于有趣了一点,他倒想看看受他蒙骗几百年的人偶如何能摆脱命运的掌控。 多托雷接过了那封信,转过身头也不回道:“滚吧。” ———————————— 散兵躺在床上,思索着沃伦离开前的怪异举动,这家伙突然提出要和他私奔?根本没可能吧,他怎么想的? 人偶辗转反侧只觉得无聊至极,今天是周末,虽然不用处理那一大堆文件,但眼下他也无事可做,还不如回去清理了这堆囤积的文书工作,等沃伦回来了好可以一身轻松地来找他。 于是散兵回到王宫开始处理工作,连转带轴地忙活了好几天,其实也是用大量的工作麻痹自己,防止他忍不住思念某人。直到某一天,散兵突然感觉自己处理文件的效率慢了下来。 怎么眼皮越来越沉重了,好困啊……他不是才午睡过吗?什么时候他这么嗜睡了?随即一阵异样的感觉侵袭上来,散兵感觉身体里有什么在翻涌不止。 突如其来一阵恶心,散兵猛的撑住桌子,胃酸在不断上涌,他无法控制地干呕起来,呕了半天却根本吐不出东西,只有涎水顺着嘴角下流。 反胃好不容易停住了,可散兵脑子里仍然一片空白,他不可思议地一遍遍对自己重复着这个事实。 他怀孕了。 —————————— 人偶轻轻抚摸着小腹,难以置信,他真的在孕育着一个生命。之前多托雷强jian他,他可是把避孕药当饭吃的。但之后他主动找上沃伦交合的那几天,他确实疏忽了避孕方面的事,那这个孩子只可能是他和沃伦的。 散兵有些迷茫地望着平坦的小腹,再过不久,这里会慢慢变大,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胎儿。人偶不免开始担忧,多托雷那家伙如果知道他怀孕了,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吧? 不行,这可是他的孩子,他好不容易要有家人了,怎么可能让这个小生命平白无故的消失。散兵温柔地摸着腹部喃喃自语:“我会保护你的。” 他要有家人了……一个真正的家人,他要孕育出一个全新的生命了。散兵对自己不停地重复着,他好久没品尝过喜悦的滋味了,此时他乐昏了头在办公室里傻乎乎地打转,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想到在未来会有一个纯真无邪的孩子牵着他的手,人偶快乐的仿佛飞跃在云端。 散兵对“家”的执着可谓疯魔,这份执念早在几百年前就在他空洞的胸口生根发芽,根深蒂固已然成疾。他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和万千人类一样有个温暖的家。人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沃伦,然后……然后他得假装一脸镇定的嫌弃起面前错愕的男人,勉为其难表示:“好吧,那我就勉强允许你成为孩子的父亲吧。” 一想到那家伙肯定会摆出一副激动到快出哭的表情,人偶不免暗自窃喜,“家”和“家人”两个概念快冲昏了他的头脑,算算时间,今天就是那家伙出差满一周了,按照约定时间,沃伦今晚该回来了。 散兵扔下冗余的文件急急忙忙奔跑出王宫,他的脸上根本按耐不住喜悦。一路上的士兵都被散兵这份欢喜雀跃的样子吓得不轻,这居然是那个恶劣的执行官? 散兵一面疾跑着又突然想起自己是有孕之身,赶忙放缓脚步,顺便在心里盘算着:“如果我依然是执行官,这个孩子肯定不能顺利诞生……” 散兵深吸一口气,最后下定了决心,他打算答应沃伦,卸下重任离开这里,躲到某个国家和他隐居,等到孩子出生之后,三个人会组成的平凡又幸福的小家,一起生活下去。然后过个几十年,沃伦可能白发苍苍地躺在病床上,彼时他握住他的手,还是那么温柔地注视着他,最后面带微笑地离开世界。人偶很清楚他和人类的寿命差距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坎,但能有如此幸福美满的一生,他们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散兵一路小跑小跳到了沃伦的小屋,拿出沃伦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熟悉的一切让人偶感到无比安心,他坐在椅子上,满怀期待地等着沃伦回来。他已经能想象到那家伙打开房门后惊喜的冲上前紧紧抱住他。 时间向前流淌,太阳慢慢落到山腰,夕阳橘红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进来,人偶躺在床上晃动着小腿:“好无聊啊……这家伙怎么这么慢,等他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天空缓缓暗下去,太阳的光芒彻底被黑夜掩埋,夜空的星辰亮起,月亮将要攀上黑色幕布。散兵抱住自己的腿一整个蜷缩起来,已经快深夜了,为什么他还不回来?不是说好了今天一定会回来吗?人偶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怀孕产生的喜悦在一点点被浇灭。男人最后和他道别的身影在他眼前浮现,这家伙……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好了,应该是出意外了。散兵慌忙下了床,他得赶紧出去找他。然而人偶匆忙的动作不小心带翻了床头柜,抽屉“嘭”一声从里面脱出,只见一封信飞扬在半空中。 哪来的信?散兵一把抓住它,信封上写着:给散兵大人,他一下子就认出这是沃伦的字迹,心急如焚地拆开阅读道: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至冬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你应该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 理由很简单,事实上,我对你恨之入骨。我早就受够了你的欺辱,所以我看见你不得不求助于我时,我便在想,这可是千载难逢报复你的好机会。借助你的身体泄欲,顺便还能羞辱你一顿。每当看到你那张令人厌恶的面孔露出那种表情,我便感到无比的畅快。 玩弄一个失去力量的强者确实让我很开心,一些花言巧语就能把你这种怪物耍的团团转。但有时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像你这样傲慢恶劣的混蛋,还会觉得有人会真的爱你?你真是太可笑了。 不过看到你依赖我的样子,我不禁为自己的演技感到窃喜,身处高位的执行官,居然会被我一个普通人骗得交付出真心,看来我的人生倒也不是一事无成。如果不是你的力量即将恢复,我或许还能继续享受欺骗你的快感,可惜了。 如今你的力量即将恢复,我开始担忧,你早晚会发现我一直在欺骗你,大概会气得杀了我吧,我不想死。所以如你所见,我逃跑了。 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永别了,胆小鬼。 ” 信到这里没了后文,散兵颤抖着把他翻来覆去的看,他无比希望在纸张的某一处角落写着“这只是恶作剧,我最喜欢大人了。” 什么意思?沃伦一直在骗他?那些温暖全是假的?开玩笑的吧……散兵在心里苦苦祈祷,一定只是个玩笑吧?哈哈…真是一点也不好笑,这家伙最好赶紧出现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不然,不然他就不答应和他走了…… 散兵发着抖把嘴角扯起诡异的弧度,真是好恶劣好过分的玩笑啊,水珠一滴一滴从眼眶掉落,打湿了信纸,怎么眼泪会不自觉掉下来呢? 可如果这封信是假的,又要怎么解释沃伦的爽约呢?这一切都是沃伦对他的报复吗?人偶胸口痛得好似有尖刀在血rou里旋转,他所幻想的幸福生活全部变成了泡影,一个个被残忍戳破。 散兵无力地靠着墙缓缓坐在地上,迷茫的样子像个无助的孩童。他捂住脸再难压抑住悲伤的情绪,放声痛哭了起来,时而悲泣时而大笑,一时间如同精神分裂般,凄凉的笑声好似在嘲笑自己有多么愚蠢,真是谁都可以把他骗得团团转。 过量的情绪波动让人偶眼前阵阵发黑,他瘫软在地上不停抽噎,只觉得头晕眼花,哭了好一阵子,直到他没力气继续哭泣。他缓缓阖上双眼,好累,真的好累,他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梦醒后,他躺在熟悉的怀抱里,男人会安抚他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依然至死不渝地爱着他。 在意识溃散的最后,散兵迷迷糊糊看见了面前有一双金属鞋子。 —————————— 再次睁开眼睛,是已经见过成千上万次的天花板,散兵知道这是哪里,他扭过头去,果然对上了那双猩红的眼眸。 “斯卡拉姆齐,你需要冷静一下。”多托雷牵起他的手腕,将一剂镇定剂缓缓推入。 散兵闭上眼,他已经疲惫到懒得思考为什么多托雷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可是他忽然感受到身体里似乎少了什么。人偶张张嘴,却只能听见自己嘶哑至极的声音:“我的孩子……” 多托雷冰冷的语气像在宣判他的死亡:“没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人偶被残酷的事实捅穿五脏六腑,像团烂rou一样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巨大的绝望压的他喘不过气,多托雷继续说道:“双性人本就极其不适合孕育生命,更何况,你并非真正的女性人类。虽然巨大的情绪打击是你流产的直接原因,但你就算真的能熬到临盆,这个孩子大概率也只是死婴。” 散兵什么也不想听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他失去了情绪的感知,他这被百般戏弄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人偶已然丧失了对生活的欲望,他扯住多托雷的衣袖,眼神空洞至极:“多托雷,杀了我吧。” 听到人偶的请求,多托雷甩开他的手,一脸漠然:“我很早就说过,人类的情感只会把你推向地狱。” 眼看人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心如死灰的样子像个破烂的布娃娃,多托雷忽然想,如果人偶知道了那个人类离开他的真相,他的反应该多么有趣,无论是什么反应都比现在这样好,多托雷可真是一点也看不下去人偶这失魂落魄的鬼样子。 虽然那个人类对他低声下气请求过,不要把真相告诉斯卡拉姆齐,但是,他才不会遵守人类单方面的诺言。 “那个人类确实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你。” 散兵扭开头去,原来多托雷都知道了啊,他被一个想报复他的人类耍到狼狈至极的事…… “不过,唯有一件事,他说了实话”多托雷俯下身准备欣赏人偶的表情:“他确实喜欢你。” 错愕与茫然一时间交错在散兵的脸上,沃伦不是恨透了他吗?为什么喜欢他会是唯一的实话? 多托雷继续说道 :“他向你隐瞒了诅咒的真相。”人偶的嘴唇颤抖着开合:“诅咒……不就是我要和人类做那种事,吸收足够的jingye吗?” 多托雷轻笑出声:“你不会真觉得,来自深渊的禁忌诅咒会这么好解除?只需要和人性交就够了?”皮革包裹的手轻轻抬起了人偶的下巴,多托雷一字一顿吐露真相:“是要做那种事,但那只是前半部分。” “那个人类将禁书区的纸张撕下来带走,却故意把完整内容截了一半。而后半部分是,协助你恢复力量的人,每一次交合都将以自己的寿命作为代价。” “失去的力量越强大,所需要付出的寿命就越多,而你的力量嘛……” “足以吸取一个人的全部寿命。” “你的力量在他的协助下将近完全恢复了,而他估计自己的寿命也到了极限,所以编造了拙劣的谎言欺骗你,而他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死去了。” “他向我请求,希望我能对你隐瞒真相,他则会用这封信让你对他彻底心死。” “这就是所有的真相了,现在满意了吗?斯卡拉姆齐。我说过了,你最终会失去一切。” 多托雷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凝固般动也不动,嗯,他就喜欢看人偶这种反应,他最后补充道:“对了,他说如果你最后还是知道了真相,他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藏在了某个地方,你应该会知道。” 沃伦的某句话在散兵脑海里不停打转:“等到大人恢复力量,我会心甘情愿接受死亡。”因为沃伦知道,等他力量完全恢复后,他的生命必然已经走到了尽头。而且除了他以外,不可能有谁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的力量了…… 散兵不顾刚流产完的虚弱,强硬爬下手术台,步履蹒跚地踉跄跑出实验室。多托雷并没有阻止他,随着散兵单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多托雷一时陷入了沉思。 ———————— 在哪里?在哪里?散兵光着脚漫无目的游走在大街上,仿佛一只飘荡的幽灵。冷冽的寒风刺痛他的面颊,guntang的泪珠断了线般止不住掉落。沃伦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耳边浮现又消散,像怎么也抓不到的断线风筝。 “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一直陪着您的。”“我喜欢大人,大人喜欢我吗?”“我也希望大人感到快乐。”“我会永远深爱着您……” “白痴……白痴!谁要你自作多情消耗生命来帮我了?!”他又忍不住想,那家伙每次和他交合都是抱着什么心情呢?他会不会也在害怕某个时刻再也睁不开眼睛了?他最后又去哪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呢?他到底把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埋在了哪里? 散兵的脚步慢慢停下,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在他们初遇的兵营,有一颗生长了好几年的大树,愚人众的不少爱侣会在那里结下永恒的誓言。 人偶就这样顶住暴雪赤着脚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熟悉的兵营,一瞬间他好像又看见七年前,那青涩的少年傻傻的对着他笑,痴迷的目光就此定格在他身上,再也无法挪开。 散兵走到了那颗巨树下,用冻到毫无知觉的双手奋力挖着树根的泥土,直到指尖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他连忙将那东西挖出来,定睛一看,那只是个小盒子,尽管已经有些年头了,却看着依旧崭新如初。散兵颤颤巍巍将它打开,里面没有什么金银财宝,也没有什么藏宝图,只有叠的整整齐齐的泛黄纸张,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纸张一张接一张,全是他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