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倌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猬一样露出雪白的肚皮。

“刚刚灯熄了,你不在。”

木姜躺在松软的被窝里,鼻腔里充满着阳光特有的香气。

“睡吧。”

木姜伸手一拉,被子盖过头顶。

☆、今日斗酒会

天才刚亮,门外锅碗瓢盆震得哐哐的响,木姜的眼睛眯开一小条缝,披上外衫,开了门,拉住一个慌慌张张在跑的小厮,“怎么了,今日什么事,闹得动静这么大。”

“木姜姑娘还不知道呢,也难怪,谢三爷已经被马夫人包下来了,哪还理会这些事,今日乃是楼里的斗酒会,今日各位爷都在准备呢,好希望那些贵妇人们能多瞧他们一眼!”

说完,又匆匆忙忙的跑开了。

木姜伸着脖子看了会儿,只见楼里挂满了红色的幔帐,天井的那方小池塘外搭上了戏台子,连往日空旷的楼道上也搁置了娇艳的花。

“木姜?”

谢三郎半梦半醒,躺在床上喊着。

木姜将门关上,将门外的喧嚣关在外边,一边走上前去将自己的被窝折好了,“三爷,今天是斗酒会,正热闹着呢。”

谢三郎果然不感兴趣,恹恹坐着,等着木姜替他穿衣。

衣服照例是粉色的,木姜原以为谢三郎这样鲜艳的衣服只有一件,哪知满柜子里姹紫嫣红一片,他见木姜站在那石化,拿着指甲刀搓指甲道:“怎么这么些颜色的衣服不好看么,我好像听说,男人穿些鲜艳的衣服显年轻。”

木姜默,问了句:“三爷多大。”

“二十一吧,是不是很老了?”

木姜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上,可身边人依然咿咿呀呀的不住嘴,“哎呀,男人二十一枝花,二十一就豆腐渣。”

说罢,吹了吹手间的碎屑,对着阳光看他的一双玉手。

等谢三郎洗漱完后,他一边开门,一边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正砸吧着要吃什么的时候,发现对面的楚江红穿着一身鹅黄,捏着镜子对着阳光整理自己的仪容。

谢三郎翻了个白眼,正准备关门,便听道那呛人的声音说道:“哟,三爷才起来呢。”

谢三郎抠着门框,要笑不笑,“是啊,楚公子在梳妆打扮么?”

“士为悦己者容。”说罢,将镜子阖到胸口,慢吞吞,步步生莲般走了过来,盯着谢三郎的脸看。

谢三郎虽落入风尘,却对男男一事甚为厌恶,他一向知道自己长得好,没想到还能吸引到楚江红这样的人妖,一时又是得意又是恶心。

楚江红一双白皙的手抚上谢三郎的眼角,惊讶的捂嘴,“天啊,三郎这是怎么了,这……这才多少岁,就开始生了皱纹?”

谢三郎正恶心那手贴到脸上,乍闻此话,又是脸色一变,声音尖细:“你说谁呢!你才长皱纹,你才老!”

楚江红楚楚可怜的收回手,半捂着嘴巴:“哎呀,都怪我不好,说错了话,三郎正风华正茂,哪会红颜迟暮?只是,马夫人已经很久没来找你了吧,听说她又找了个小倌,年芳十六呢,哎哎,比我还小三岁呢。”

谢三郎的脸青了又白,最终将那人狠狠一推,“砰”的一声关了门。

可仍堵不上那人的嘴巴,他依旧不依不饶,“听说还会吟诗作对呢,马夫人还赐了他一座宅子,又拨了好些仆人伺候他呢!”

谢三langxin里像猫儿抓一样,偏生楚江红说什么,他怕什么,心烦意乱间,他将木姜刚折好的被窝摊开,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木姜将屋内打扫干净了,便见谢三郎像只奶狗一样埋在被窝里,留下的半个身子一抖一抖。

她走了过去,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服袖子道:“三爷?三爷?”

谢三郎抽泣了一会儿,从被窝钻出一双眼睛,问:“木姜,我老么?”

木姜摇头。

他猛地将被窝掀开,红着眼骂道:“这楚江红真不是个好东西,他居然说我老,木姜,我老么?”

俊脸更加的贴近,与木姜不足三寸,呼吸间能够清楚的闻到他刚漱口的竹叶的清香,木姜仔仔细细的凝视他的脸,丹凤眼挑的风情万种,全然一副祸水的样子,从哪里看的出来老?

唯有昨夜没睡好,眼眶下有淡淡的青黑。

见木姜不说话,谢三郎将楚江红的话当了真,神情黯淡的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果然暮去朝来颜色故,美人迟暮不得住。”

一个男人穿上粉兮兮的衣服,那个帕子抹了眼泪,再念几段幽怨的酸诗,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木姜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说道:“三爷,我觉得你最大的问题不是老,而是不像个男人。”整个楼里都没有一个人有个男人样。

谢三郎揪着手帕,瞪她:“谁说我不像男人?”

低眉回眼间,看到自己翘了个兰花指,一时僵硬,悄悄地将小指头压了下去,不一会儿,小指头又翘了起来。

木姜全都看在眼里,不说话,谢三郎尴尬的咳嗽两声,问,“那怎样才有男人味儿?”

木姜打开衣柜,指着里面的衣服,“首先任何一个男人不会穿这么鲜艳的衣服。”

谢三郎纠结的关上柜门:“这些衣服都是很贵的!”

“其次,没有男人会有这么多的化妆品。”木姜拿着他梳妆台的胭脂,掂着抛了抛。

谢三郎忙的接了过去,“你知道什么,这可是长安回春堂做的,一盒值好多两银子呢!”

“最后一个男人,在任何时候都掩不了一声的阳刚气。”

谢三郎咬牙,嗲怪:“楼里的男人要男人味儿干嘛?”

“就是一屋的男人穿花带束,擦脂抹粉,就是再美的男人,贵妇人们也都看厌了。”

三郎坐到绣凳上,倒了一盏茶,抿了口,“是这个理儿。”

凉透了的茶上飘着一点碎末子,摇摇欲坠,茶杯一摇,也不能掌控方向,不知飘到哪去,谢三郎手一歪,水倾了一地,渗到木板里面去了。

长安街上,人来人往,接踵而来,谢三郎带着帷帽,手里拿了柄折扇呼呼地扇着风,“怎么这么热。”

他抬头,见日头高悬,偌大的长安城没有一丝风,木姜的身后汗的湿透了,耳边一绺头发贴在脸颊上,她拉着谢三郎的袖子挤过人群,说:“三爷再忍忍,一会儿就到了。”

谢三郎觉得自己真是发了颠,坐在屋里好好地,做什么陪她出来逛,为劳什子的男子气概?

大约又行了一盏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