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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发酸。……忙忙碌碌到了傍晚,地上白雪都映上夕阳色彩,落日熔金。琬宜到杨氏屋子里取暖做针线,谢暨也过来,装模作样读一会书。杨氏出去捡蛋,谢暨瞧着琬宜脸色,偷偷摸摸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石头,光滑圆润,乳黄色,精巧好看。他扔她笸箩里,厚脸皮也难得有些羞涩,“送你的。”琬宜好奇捏在指尖端详,谢暨补充,“我十年前仙子湖拾的,宝贝的很,我哥都不给看。”琬宜弯唇,把石子握在手心,“那你怎么舍得给我了。”谢暨捏着耳朵,“你对我好呗。除了我娘和我哥,你对我最好了。”他扭扭捏捏的,“我二姐原来对我也好,但是她不爱说话,总是发呆,没事就掉眼泪。谢芙……我不想提她。”琬宜抿抿唇,轻声说,“那咱们就不提她。”谢暨陷入自己情绪无法自拔,下额收紧,“我一直都记得,她和陈斯走的那天,我到街口去求她。那么多人,她打了我一巴掌,走的头也不回……我这辈子都恨她。”“不想这个了。”琬宜叹气,拍拍他的背,“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她不会再回来了。”谢暨低头搅弄自己袖子,屋里渐暗,琬宜下去点灯,朦胧中听他说了一句,“怪不得我哥那么喜欢你……”屋外有马蹄声,谢安回家。琬宜往外看,没听清谢暨的话,问,“说什么?”谢暨清清嗓子,“我说,我哥脾气差,不讲理,暴躁易怒难相处……”琬宜笑,“你说的对。”谢暨咧嘴,过半晌,自己又喃喃一句,“可是你说什么,他都听……”--翌日早,又飘起小雪。天气越来越冷,杨氏实在怕她冻着,把自己以前穿的花袄子找出来,不由分说披她肩上。红底小碎花,喜庆祥和,圆圆滚滚。谢暨进门口看见她,笑的弯腰,说她自己一个人就撑起了过年的气氛,被谢安听见,提着耳朵一脚踹出门外。昨晚杀了一只鸡,杨氏用干蘑炖汤喝,熬得时间长,骨头都要酥了。谢安今天勤快,一人给盛了一碗汤,轮到琬宜的时候,深深看她好几眼。琬宜不自在,整了整下摆,低声问他,“你瞧什么?”“瞧你。”谢安勾唇,夹块鸡rou,去皮给她,“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也能又土又俗成这样?”琬宜瞪眼睛,底下踢他一脚,而后埋头喝汤不理人。谢安毫不在意,继续笑,“不过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他低头,和她平视,挑眉,“我说的对不对?”琬宜咬着筷头骂他,“吃饭得了,话痨怪。”“胆子越来越肥,敢骂我?”谢安手伸下去,隔着装模作样掐她腰一把,隔着厚厚棉服,根本碰不到身体,琬宜还是颤一下,回过神再踹他一脚。谢安默默忍受,只再看她一眼,把不小心落在她前襟的饭粒弹落在地,又去拿颗鹅蛋。刚出锅,还烫,他指上有厚茧,倒也不觉得。熟练敲碎蛋壳,剥落后用干净勺子把蛋清儿划开一道儿,把她的碗挪过来,挤出蛋黄落在上面。想一想,把另一半蛋清也给她,自己只剩一点儿。琬宜故意不去看他,自己慢慢咬着吃。咸香细腻,似乎比昨日味道更好。过年时候人总是犯懒,杨氏一早出门,谢安反倒磨磨蹭蹭,直到快中午才舍得动身。谢暨书院放假,眼巴巴等着跟他一起去城里,模样好笑。琬宜催促他,“再不去集市就散了。”“哪儿那么早……”谢安往前走几步,回头看她一眼,又想起什么,拉着她进屋子,“等会,我有东西给你。”琬宜应一声,坐在炕沿儿,看谢安在柜子里找来找去。他东西少,但动作大,折腾半天弄得乱七八糟,琬宜晃荡双腿看他,百无聊赖。再过好一会,终于见他从最底下翻出一条围巾,银灰色,毛皮闪亮。她惊呼,“这什么?”“去年付邱闫赔给我的,欠我五十两,自己穷的叮当响,把压箱底的狐毛围巾拿给我抵债。”谢安抖一抖,胡乱围她脖子上,满意点头,“才想起来还有这东西,给你正好。”围巾柔软,蹭在脸颊上发痒,琬宜摸一摸,眼睛亮晶晶,“真给我?”“要不给谁?”谢安掐一下她鼻尖,“我娘不要,我就只有你能送的出去了。”琬宜爱不释手,笑盈盈冲他道谢,被谢安拍着后背赶出去,“赶紧回屋把那身花棉袄脱了,丑死了,看的我眼睛疼。”琬宜也不生气,乐滋滋回屋子。谢暨坐在蒲团上,眼馋,“哥,你都不给我。”谢安掐他后颈,“你谁啊?”……他们走后,家里就剩琬宜一个人。她躲雪,坐在炕上,抱着阿黄看话本,暖洋洋,自在悠闲。炕桌上摆着清茶和糖馓子,还有几颗黑蜜枣儿。可安静没多久,外面忽然吱嘎吱嘎一阵马车响动。听声音,像是停在院门口。琬宜拧眉,下地去瞧。她推开门,隔着细碎雪粒看见门口站着的人。谢芙。第33章小酒她身上衣裙永远鲜艳,下巴扬起骄矜弧度。琬宜披件外衣在肩上,平静看着她,听见谢芙的声音,没多友善客气的,“哟,不请我进去吗?”她用“请”这个字。琬宜撩着碎发到耳后,有些想笑。在内心深处,谢芙到底是知道的,这不是她的家。即便她不肯承认。阿黄蹦下来到她脚边,琬宜低头看一眼,拢紧衣襟出去,说一句,“请。”她只推开了厨房的门,落座在小饭桌旁。待客之道,摆一壶清茶。谢芙跟进来,目光四处打量,显然对此不满意,嫣红嘴角下撇。白鹅在院中晃荡,看见生人,生起警戒,探头探脑要进到厨房。谢芙听见响动回头,看它长嘴快要戳到自己腰下,惊叫一声跳开。鹅被惊住,翅膀张起,谢芙见状更加惊慌失措。琬宜神色淡淡,抓一把苞谷扔到外面,摆摆手,“出去吧。”白鹅听话离开,屋子再次恢复安静。阿黄窜进来,琬宜冲它勾下唇角,转而伸手关闭屋门,挡住室外风雪。谢芙已经端正坐在椅子上,看她一套动作不徐不缓,眼睛眯起,“呵,真把这当自家了?”琬宜不理会,只弯身抱起阿黄,让它下额枕在臂弯,懒洋洋打个哈欠。谢芙抿唇,半晌,哼一句,“你这样的女人,我见的多了。”琬宜侧过头,轻笑一声。她本想问“我这什么样的女人?”,但转而又觉得与她争论这样话题实在无趣,便又合上唇。谢芙盯着她,“你怎么不说话?”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