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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宜刚洗过澡,头发没梳,散在枕边,盈盈淡香。屋里黑,就窗边洒进来一点点光,但却更显得她脸颊嫩白。下巴尖翘,养胖了不少,微微带一点rou儿,唇微张着,缓缓呼气。谢安一腿跪在地上,手扶着炕沿支撑住身体,眼睛不受控制地顺着脖颈滑下,落在她肩头。瘦弱纤细的骨架,领口被弄散了,倾斜着,露出一条绯红细带。细带延伸进亵衣里面,下面景色……心底忽的泛起股从未有过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一道热气沿着脊背窜上来,谢安艰涩吞一口唾沫,这才惊觉嗓子已经干哑,浑身燥热着,烦闷说出不话。他喘息急促,仓皇别开头,眼睛紧紧闭一下,而后猛地站起。幅度太大,衣角勾住旁边柜上茶杯,杯子坠在地上,嚓的一声脆响。谢安心里一惊,下意识歪头看她,对上琬宜的眼睛。她才醒来,睫毛颤颤的,神智还不清明。谢安不敢动,也不敢再看她,转脸盯着对面墙上某一点,垂在身侧的手指攥成拳。下巴绷紧,喉结滚动一下。过半晌,他才发现不对劲。她太安静了。侧过头,果然看见她蜷成一团的样子。苍白憔悴的,轻轻呜咽一下,额上细汗闪烁。谢安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得其他了,扶住她肩膀,轻声安抚,“琬宜……怎么了?”她吸吸鼻子,喃喃一句,“我好冷。”谢安手指摸上她额,触感温热,并没烧太狠。他敛着眉,再把被子往上扯点,护住她裸露在外的肩,而后急急出去找杨氏。……屋里亮起来,琬宜下意识眯一下眼。谢安坐她身边,伸手护住她眼睛。杨氏伸手进被子感触琬宜身子温度,见他动作,侧头奇怪看他一眼。谢安抿唇,嗓音暗哑,“做什么?”杨氏勾一下唇,手抽出来,重新掖好她的被子,“不做什么,只以前可没见过你这么细心。”谢安心里急,没理会她的意味深长,着急问一句,“琬宜病的厉害吗,用不用去找个大夫?”“只低烧,没什么大事。炕再烧热点,出一身汗,明早上就好了。”杨氏拿着小钩子把旁边烛火调的暗一些,偏头,“我再去煎点药,你就在这儿呆着?”谢安没说话,杨氏笑一下,自己给他寻个理由,“咱家柜里有个汤婆子,你去灌了热水暖她被子里,琬宜能再舒服些。”她说完就走了,谢安看她背影从窗前消失,往琬宜身边再凑一点,指头拈去她鼻尖的汗。他鼻子里哼一声,低低嘟囔,“废物玩意儿,吹吹风就成这怂样了,还得爷伺候你。”琬宜听不清他说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有点烦,干脆歪了头不搭理。谢安看她的样子,半点不觉得恼,反而轻笑一声,他捏捏她下巴,哄一句,“等着,给你拿好东西去。”这次琬宜听清了,她半睁开眼,瞧着身边高大身影,含糊不清吐一句,“那你快点回来……”几个字,奇异地,谢安便就觉得心满意足了。他食指勾一勾她脸颊,轻声道,“乖点,我很快。”拿着汤婆子回来的时候,琬宜又睡过去了。谢安叫她几声,她也没反应,他拧眉,干脆把她被子掀起一角,自己放进去。热烫的感觉让琬宜舒服嘤咛一声,她下意识抱紧汤婆子,身子扭蹭一下,然后翻了个身。谢安正欲将手抽回来,可刚退一半,便就因为她的动作被压在了身下。琬宜的亵衣因为胡乱动作往上卷了一层,细嫩腰rou露在外面,毫无阻挡地贴在谢安手背。因为低烧,她肌肤比平常更热,滑腻柔软像是蛋清儿。谢安呼吸一顿,脑子里瞬间嗡的一声。琬宜嫌他骨节太硬,小幅度动几下,没躲开。她难受,就用手指捏住他腕子,死命往外拽,但是自己又压着,一来一回,谢安手臂半分没移动,琬宜却急了,哼哼着带了哭音。谢安视线凝在她脸上,看着她委屈瘪起的唇,太阳xue一突一突地往外跳。他忍了一会,实在受不住,低吼一声,“别动!”琬宜被吓到,顿一瞬,惺忪掀开眼皮看他,“谢安……”没人回应,她眼睛稍微偏一偏,意识到腰下的手是他的,但意识恍惚,并没觉得这有多难堪不对劲。琬宜咬咬唇,食指动了动,挠挠他手腕,又叫一句,“谢安……”身边男人终于有了动作,另一只也伸进去,轻轻扶着她腰抬起,把右手撤出来。谢安缓了好一会,才应一句,低低应一句“嗯”。他半跪在炕边上,俯身将额枕上手臂,等着背上热汗退下。见他爱理不理的样子,琬宜轻轻叹一口气,在被子里环住膝盖,蜷成一团。过半晌,旁边人一直没有动静,怀里汤婆子热烫,她也缓过来了不少,这才慢慢回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谢安手指按一按额角,缓缓吐出一口气,直起腰。可抬眼就对上琬宜震惊的双眸。他心下一凛,问她,“看什么呢?”她嘴唇颤了颤,因为干涩,有些地方阴出丝丝血迹。谢安顿一下,用手指沾点旁边杯里的茶水,想给她润一润。琬宜深吸一口气,看他凑过来,手不经脑子思考就挡了出去,正好推他胸上。谢安根本没防备,本来蹲着就不稳,被她用足了力气一推,不受控制往后倒去,扑通一声。再缓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地上,手撑着地坐起来,琬宜正紧张看着他。谢安用舌顶一顶腮,半天没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琬宜看着他忽明忽暗的神色,快哭出声。她重新缩进被子里,紧紧攥住被角,小声喊他名字,“谢安……”她舔舔唇,呜咽,“我不是故意的……”烛火愈来愈暗了,快烧到头,飘忽不定。谢安手指抿一下鼻子,挺身站起来,走过去,手臂撑在她身子两侧。琬宜不敢看他,紧紧闭着眼,大气不敢出一声。看她这幅样子,谢安心中五味杂陈。想他在临安也是号人物,道儿上混了十几年,拿过刀提过棍,砍过别人,被人砍过。但是,今天第一次被人推了个大跟头。还是个女人,一个病恹恹的女人。他呼吸粗重,喷洒在她颈边,琬宜悄悄把眼睛掀开一条缝,看见谢安的黑亮眼眸。他咬牙切齿,“沈琬宜,你他娘的有种。”第22章阿黄再然后,便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摔门声。琬宜无助捂着耳朵,眼睁睁看着窗框震了三震,心里就一个念头……完了。被谢安这么一吓,琬宜清醒了大半,她撑着胳膊坐起来,时不时往窗外扫两眼。对面就是谢安的屋子,可从始至终,那边的灯就没亮起来过。琬宜知道,谢安这次是真的火了。